資料上也有關凌茂集團的資訊，建立人姓凌，在貿陵集團已建五年後建立，然後選擇了這處大廈，原因是地理位置好，喜歡大廈裡的格局。

    天惜羽若有所思道：“你們集團和貿陵集團是什麼關係？”

    冷凝嫻開口道：“商業上是競爭對手，不過凌總似乎和貿陵集團的貿總有些熟悉，提起對方時，麵露懷念之色，彷彿他們是朋友。”

    見窗外的小雨還在下，天惜羽決定把兩個大廈的事情延後再想，先看看還能從五個死者這裏得到什麼線索。

    之前她只詳細地看過利瑤瑤死時的辦公區，其他地方，像樓梯、電梯，她之前都只是看個大概，並沒有看得太全面，現在正好過去看看。

    五個死者的死亡區域按死亡順序排列，分別是樓頂、28樓中間辦公區、28-25樓的樓梯、18樓的辦公區女洗手間、25-1樓的電梯。

    這裏是31樓，他們可以先去樓頂看看。

    將計劃在心裏捋順，天惜羽道：“凝姐，我想去樓頂看看。”

    “好。”冷凝嫻說著，直起身，示意小週一起。

    電梯門開啟，裡面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看起來身形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老道士。

    冷凝嫻對著中年男人點頭，“凌總。”

    小周也隨之開口，“凌總好。”

    等天惜羽四人走進電梯，中年男人笑得一臉和煦，“小冷這是要帶著朋友去我那兒？”

    冷凝嫻搖頭，“我帶他們去樓頂吹吹風，他們都沒去過那麼高的地方。”

    這話一聽就知道不是真話，尤其是在看到冥玖天那一身不俗的氣勢，怎麼可能會沒去過那麼高的地方？

    不過中年男人即使看破了這不用戳就已經透明的謊言，也沒有戳穿，反而笑道：“好，現在外面還在下著雨，別淋感冒了。”

    “多謝凌總關心。”冷凝嫻說完，不再開口。

    那老道士忽然看向天惜羽，對中年男人詢問道：“不知這位是……？”

    中年男人笑道：“是小冷的朋友。”

    老道士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天惜羽自然不會認不出來這個老道士，而且眼熟得很，就是之前從墓裡離開的那個老妖道。

    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對方，還真是巧。

    天惜羽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如果對方的能力真的能快點解決這大廈的問題也不錯，就怕對方有什麼別的目的。

    拭目以待好了。

    從32樓的一側小房間，四人踩樓梯來到了樓頂。

    樓梯這裏有寬簷，正好能為幾人擋雨。

    小周道：“副總，要不我回去拿雨傘吧？現在雨又有些大了。”

    冷凝嫻看向天惜羽，天惜羽微微搖頭，“你們不用出來，我自己出去看看就好。”

    說罷，天惜羽已經默唸避雨咒，離開了簷下。

    眼看著那些雨水紛紛繞開了天惜羽所站的位置，冷凝嫻和小周都不禁微微睜大了雙眼，小周更是伸手捂嘴，生怕自己的驚呼聲把他人引來。

    天惜羽看著雨滴掉落在地面濺起的小小水花，目光從一側掃到另一側，呈圓環式將整個樓頂的一切收入眼中。

    因為距離案發時已經隔了幾天，經過暴曬風吹雨淋，此時的頂樓要是還會殘留氣息，本身必定不會是實力微弱的東西。

    天惜羽將周圍仔細看了一遍，尤其是監控中，慕容璃走過以及碰過的地方。

    雙手覆上靈力，扶在面前的欄杆上，天惜羽往大廈樓底看去，下面的一切都渺小無比，因濛濛細雨連起的氤氳溼氣已經形成了薄薄的白色霧氣，看得不甚清晰。

    監控裡，慕容離翻過欄杆前，似乎往前方看了眼，是在看什麼？

    天惜羽尋找著當時慕容璃看向的那個方向，當見到那棟比鄰的大廈後，微微一怔，難道她看到的是那邊的樓頂。

    那邊的樓頂當時監控裡並不能看清，不過也許只是隨意的一瞥，距離那麼遠，能看清的很有限。

    想到這裏，天惜羽微微蹙眉。

    感覺到某種氣息的靠近，天惜羽轉頭，就見到了同樣不被雨淋的冥玖天，“怎麼過來了？”

    冥玖天看著天惜羽的雙眼，“感覺你似乎遇到了麻煩。”

    天惜羽微微勾唇，“還好，就是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的感覺。”

    “相信自己，有些直覺是無法替代的。”冥玖天的聲音低沉，真實得彷彿他曾親自驗證過。

    天惜羽笑了笑，“好。”

    離開樓頂後，天惜羽開始檢視28-25樓的樓梯，小周同樣跟著她和冥玖天，冷凝嫻接了電話後，就去忙了。

    上面幾個樓層的樓梯，天惜羽之前檢查28樓走廊的時候順帶著看過一遍，此時只要好好看看26-25樓的樓梯就好。

    之後，天惜羽檢查了25樓的電梯門，三人走進電梯後，先去了18樓。

    在那個夏絲雨出事的洗手間裡，天惜羽好好檢查了一下，發現了一絲很淡的怨氣。

    不過在夏絲雨工作的位置並沒有找到什麼。

    三人接著乘電梯來到一樓，在他人不解的目光中，天惜羽繼續看一樓的電梯門。

    之後，天惜羽讓小周留在室內，她則拿著雨傘和冥玖天走出了大廈。

    冥玖天很快接過雨傘，摟過天惜羽，把人帶進懷裏，一同漫步在雨中。

    留下的小週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這是要離開，還是做什麼。

    天惜羽順著大廈樓頂的那個位置，找到了當天慕容璃墜樓的位置，那裏此時已經沒有明顯的痕跡，然還是殘留著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同時，天惜羽察覺到了一絲很淡的怨氣，正附著在血垢上。

    這一次，天惜羽不是用陰陽眼看到的怨氣，而是憑藉自己的感覺。

    因為之前已經看到三種怨氣，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三種怨氣帶給她的感覺，這一次，再次感覺到的怨氣明顯和之前感覺到的有所重疊。

    28樓中間辦公區女洗手間裡的發黃長髮的確是慕容璃的，那怨氣也是。

    只是目前還無法判斷她和利瑤瑤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五個死者的資料上的確有關於他們的人際關係的描述，不過這些都只是他人眼中看到的。

    真正的，不問本人，天惜羽也無法確定。

    所以，還是要招鬼的，只是目前並不適合，至少要等到晚上。

    而且要做好招不來某些鬼的準備。

    現在五個死者的死因雖然看起來都是如資料上所寫，但實際上連天惜羽也無法判斷，到底真的是鬼怪主謀，還是人族本身的手筆。

    天惜羽只能確定，的確有鬼怪參與其中，但暫時卻無法得知它們會參與其中的緣由。

    除了可能被影響了的利瑤瑤的魂魄，其他死者的魂魄，天惜羽因為暫時沒見過，也無法憑空猜測。

    如果按照利瑤瑤的警告，也許離開大廈，就會安全。

    而且，按照之前的五個死者來看，每個都死於大廈。

    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除了現在得到的已知線索，還有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得到的線索。

    也許老妖道那邊會發現什麼新的線索，不過，她並不準備過去。

    對方能先她一步破解也好，她正好用這段時間休息一會兒。

    拿出手機，天惜羽給冷凝嫻打了個電話，告訴對方，她晚飯之後再過來，如果公司再發生什麼事情可以聯絡她。

    結束通話電話後，天惜羽就和冥玖天坐車回去靈異事務所了。

    來回一趟的時間的確不少，不過要是趕時間，天惜羽也可以讓冥玖天瞬移，這樣就不會耽誤時間了。

    回到靈異事務所後，天惜羽坐在椅子上放鬆了一會兒，拿出白紙黑筆開始整理得到的這些線索。

    寫著寫著，天惜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28樓中間辦公區消毒水的事情，這個可以找凝姐詢問一下，看看是誰打掃的那裏。

    天惜羽順手給對方發了條簡訊。

    冷凝嫻很快回復，表示她立即讓人去查，有訊息就會回覆。

    天惜羽畫符後，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剛吃完飯，天惜羽接通了冷凝嫻打來的電話。

    之前的訊息冷凝嫻已經用簡訊回覆，這次應該是其他事情。

    果然，冷凝嫻說，大廈門前出了一場顯得有些怪異的車禍，司機雖然是酒駕，但理智還在，卻莫名其妙打不了方向盤，差點把人撞到。

    那人正是程小琪，此時被帶到公司裡的一樓休息。

    程小琪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離開了家，來到了公司，還呆呆地站在了路中央。

    幸好有人在她快被撞到之前，把她拉走。

    天惜羽表示會趕快過去後，直接讓冥玖天帶她瞬移去了凌茂大廈，不過並沒有直接來到大廈門前，而是在大廈附近無人的地方落腳，然後打著傘從那邊拐過來。

    一路上，天惜羽心中想著那五個死者的死亡時間。

    第五個死者畢成曲死於電梯，於昨天8月17號正常的下班時間；然後是夏絲雨，在16號上午；趙衍在15號中午飯後；利瑤瑤是在14號晚上加班時；而第一個死者慕容璃是在11號早上墜樓。

    其中，慕容璃和利瑤瑤之間間隔了兩天，那兩天……

    天惜羽拿出手機，點開日曆，看著上面顯示的週六、日，若有所思起來。

    如果真的是因為公司當天放假，找不到目標纔沒有下手，那程小琪怎麼會稀裏糊塗地被帶到了公司這邊？

    如果說是沒做好準備，天惜羽也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