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又是一個謎。

    不過，離開大廈，就不會被害這一點，顯然是不成立的。

    只是不知道程小琪身上的平安符有沒有被觸發，之前因為距離比較遠，天惜羽並沒有感覺到平安符傳來的反饋。

    拐過大廈一側的拐角，天惜羽在看到此時正站在大廈門前不遠處的兩個年輕男女，不禁微微一怔。

    是靈靈和阿碩。

    他們怎麼跑到這邊來玩兒了？

    天惜羽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直接詢問。

    靈靈和阿碩很快注意到天惜羽和冥玖天，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說什麼，冥玖天就看了過來，他們果斷選擇了沉默。

    程小琪原本正和兩人說著話，見他們看向一個方向，便隨著看了過去，結果也看到了正往這邊走來的天惜羽兩人，她有些驚喜地出聲，“是你們！”

    天惜羽神色自然道：“晚飯後，我們接到了凝姐的電話，聽說公司門口出了車禍，就過來看看。”

    程小琪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隨後把手中之前一直緊攥著的東西攤開在天惜羽面前，“你看，這平安符是不是發生了變化？我之前見到它發了兩次光。”

    的確，平安符原本明黃色的紙張和紅色的墨跡，此時已經變得黯淡了許多。

    “看來，離開大廈，也不是解決的辦法。”天惜羽這般說著，又遞給程小琪兩張平安符，“全都帶在身上，如果有兩張平安符都化成了灰燼，一定要聯絡我。”

    隨即，天惜羽把自己的名片也遞了過去。

    程小琪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接過後，鄭重點頭，“我會的，謝謝你！”

    天惜羽微微擺手，看向道路旁還沒有清理好的車禍現場，注意到被警方帶上車酒駕司機，見對方並沒有什麼異常，往損壞的車輛那邊又走了幾步。

    看著從兩輛車的車門處逸散出的怨氣，天惜羽微微蹙了下眉。

    製造一場車禍，難道就爲了讓程小琪死在公司門口？

    程小琪這時已經打車離開了這裏。

    雖然家裏也可能不安全，但她今天既然已經請假了，自然不可能再呆在公司，而且有平安符在，她雖然擔心自己還會被控制著離開家，但來的路上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匆忙從大廈裡走出的冷凝嫻見到天惜羽，連忙走了過去，“惜羽，可有什麼發現？”

    天惜羽看了看這時從大廈裡走出來的凌總和老妖道，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道：“道長那邊有什麼進展？”

    因為兩邊距離並不近，天惜羽不擔心凌總和老妖道會聽到她的詢問。

    冷凝嫻頓了頓，道：“我只看到那道長在每個死者死亡的地方撒了些硃砂，不過外面在下雨，樓頂和外面的草地，道長並沒有去。

    對了，道長還在每層樓的門上還有電梯門口都貼了黃符，凌總說，道長這是在阻止鬼怪進大廈。

    我看那些黃符的樣子，總覺得不太好，給我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天惜羽仔細看了看冷凝嫻周身的氣，雖然不是極陽體質，但也是女性中少有的偏陽體質，對某些東西，的確有感應。

    同樣，也會造成威脅。

    所以當時利瑤瑤的魂體被冷凝嫻徒手穿過後，纔會自衛反擊。

    看來，那老妖道貼到門上的黃符，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根本不會有明顯的異常氣息。

    “我進去看看。”天惜羽說著，和冥玖天往大廈那邊走去。

    和前來看車禍的凌總、老妖道兩人錯開時，天惜羽注意到老妖道看過來的打量視線。

    天惜羽看向正前方，目不斜視，心中想著老妖道的打算。

    撒硃砂，天惜羽可以理解，這樣不僅可以看到鬼怪經過後留下的痕跡，還可以判斷對方的身份。

    只是硃砂敵我不分，只要是能力不濟的鬼怪都會被灼燒到。

    而貼在各種門上的黃符，天惜羽更傾向於，那老妖道是想將對方困在大廈裡，而不是他所謂的阻止。

    因為老妖道沒有把符貼在門外，而是貼在了門的裏邊。

    這一點，不只修行者，就算是鬼怪都明白的道理。

    不過糊弄不明白的普通人倒是可以。

    只是在那老妖道明知道她是副總的朋友的情況下，竟然還貼得這麼明目張膽，這是在輕視她的能力，還是不屑她的身份？

    天惜羽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看向貼在大廈裡大門兩側的那兩張看起來就陰氣很重的黃符紙。

    隨手把雨傘掛起，天惜羽伸手在黃符的面前晃了下，剛要用食指點上去，就聽到一旁同樣進來的靈靈開口道：“惜羽姐，我來吧。”

    結果靈靈身邊的阿碩伸手的速度比靈靈還快，直接把那張黃符紙撕了下來。

    靈靈連忙道：“哥，快把它貼回去！”

    阿碩有些不明所以，見靈靈這麼急切的樣子，就把那完好無損的黃符紙貼了回去。

    靈靈見天惜羽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拉過阿碩剛纔碰到黃符紙的右手，“我看看。”

    “沒事。”阿碩攤開的右手的確一點事都沒有。

    靈靈這才鬆了口氣，叮囑道：“下次別這麼手快，不然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阿碩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應道：“可以打蛇。”

    靈靈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有些無語，“可也不能破壞惜羽姐的計劃啊。”

    “哦。”阿碩沒什麼誠意地應聲。

    靈靈見此，只好道：“你之後別亂動，我讓你碰什麼，你再碰。”

    “好。”阿碩拉住了靈靈的手。

    靈靈沒說什麼，把對方的手反握住，以免把人弄丟了。

    天惜羽已經透過剛纔阿碩徒手摘黃符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事情，確認這黃符並不會對小紙人的身體產生影響。

    而貼著黃符的顯然不可能是老妖道一個人，所以普通人碰到這些黃符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黃符上面的符紋，天惜羽的確見過，雖然是困鬼符紋，但整張黃符卻帶給天惜羽一種莫名的排斥感，彷彿這困鬼符有什麼特殊的作用。

    不過一時半會兒，天惜羽也弄不明白。

    看那老妖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認為這樣就可以抓到作亂的那隻鬼。

    天惜羽卻並不這樣認為，因為如果將後面四個死者害死的都是慕容璃，假設慕容璃是爲了報復，那麼，她為什麼會放任利瑤瑤的魂魄在昨天晚上出來？

    慕容璃如果真的是厲鬼，應該直接把利瑤瑤的魂魄吃進肚子才解恨。

    可慕容璃並沒有那麼做，她只是害了人，而且還沒辦法判斷她是自願還是被動的。

    之前冷凝嫻給她回簡訊說，在警方之後，去過28樓中間辦公區的只有保潔阿姨，在警方離開後清潔過一次，那次應該就噴灑了消毒水，第二天一早進去應該是過去開窗戶。

    可按照正常人省事的做法，應該在進去之前，把手裏拿著的清潔工具放在外面，可保潔阿姨當時直接和第一次一樣把那些東西都拿了進去，而且進去的時間和第一次相差無幾。

    天惜羽猜測，保潔阿姨第二次進去並沒有開窗戶，反而直接又噴了一次消毒水，而且比第一次噴的還多上許多。

    如果是正常人呆在裡面半小時，那麼高濃度的消毒水怕是就要住院了，然當時的保潔阿姨出來後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想到這裏，天惜羽看向一旁的冷凝嫻，“凝姐有15號那天28樓走廊的監控嗎？”

    冷凝嫻把一個U盤遞給天惜羽，“猜到你可能會需要，提前複製了一份。我帶你們去我的辦公室。”

    一行人很快坐上電梯。

    天惜羽道：“公司的員工什麼時候下班？”

    聽完冷凝嫻的回答後，天惜羽若有所思，“道長有沒有說他會不會等在大廈裡面？”

    冷凝嫻：“剛纔凌總就和道長談完了，說是明天上午會過來檢視。”

    天惜羽看向樓層數字，怪不得這麼敷衍，原來是算計好了。

    可她怎麼會讓對方如願？

    在心中冷笑一聲，天惜羽道：“我們看過錄像就離開，麻煩凝姐等會兒送我們下去。”

    “好。”冷凝嫻察覺到了天惜羽話中的不對，不過還是很乾脆地答應。

    監控畫面裡，在保潔阿姨第二次進到辦公區後，額前的確有鬼氣，出來後，那抹鬼氣也沒有消散，直到保潔阿姨拐向右邊的辦公區。

    看來的確是有鬼附了身。

    “這位保潔阿姨之後還有來工作嗎？”天惜羽忽然開口道。

    冷凝嫻點頭，“我之前讓人一起查過，之後她都有過來，不過再也沒有去過28樓中間的那個辦公區。”

    天惜羽道：“看來她人應該沒事。”

    如果附身保潔阿姨的同樣是慕容璃，說明她並不會傷及無辜，可利瑤瑤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如果附身保潔阿姨的不是慕容璃，那又會是誰，想要幫殺害利瑤瑤的“人”掩去痕跡。

    在利瑤瑤死前，只有慕容璃一個死者，附身鬼有很大可能是慕容璃，可慕容璃在殺害利瑤瑤之後就可以使用鬼力清理痕跡，根本用不到附身保潔阿姨，這太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