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琪猶豫了一下，抿抿唇，開口道：“他是我男朋友。

    我們知道利瑤瑤猝死後的當天下午，吃完晚飯我們就一起坐電梯回到28樓，在回辦公區的時候，我們注意到中間辦公區裡的燈亮了。

    上午我們就搬到了左邊的辦公區，中間的辦公區裡警方早就離開了，裡面應該沒有人才對，尤其當時是下午，也不知道是誰進去了。

    想到公司裡的那些傳言，我有些害怕，就想拉著趙衍，結果我沒碰到人。

    轉身就看到趙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樓梯那裏，當時他已經向前栽去，我快步跑過去，還是沒有拉住他。

    趙衍就那麼在我面前，從28樓滾了下去，一直滾到25樓，被公司裡準備乘電梯的同事看到了。

    雖然他順手抓到了趙衍，但趙衍當時已經因為多處骨折摔死了。

    我看到趙衍滾下去後，就急忙打了120，可還是晚了。

    警方查了監控，當時我和趙衍身邊並沒有人，在我盯著中間辦公區看的時候，趙衍不知道為什麼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就像中了邪似的，然後直直往前栽去。

    警方還告訴我，當時中間辦公區裡的燈並沒有亮。

    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回事。

    明明我們當時還在好好說著話，他怎麼就那麼滾下去摔死了？”

    此時的程小琪已經紅了眼眶，淚流滿面。

    天惜羽把隨身攜帶的紙巾遞到她面前。

    程小琪道了句“謝謝”，接過紙巾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程小琪慢慢收斂了情緒，哽咽道：“抱歉。”

    天惜羽微微搖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遞給她一張平安符，“這是平安符，不要離身。回去好好休息，我會找到真兇的。”

    程小琪接過平安符，鄭重道：“謝謝。”

    程小琪離開後，小周接到了電話，“副總。”

    “您的兩位朋友現在在27樓的休息區。”

    “好。”

    小周結束通話電話後，開口道：“副總馬上過來，讓兩位在這裏稍等一下。”

    天惜羽點頭，繼續翻起了手中那五個死者的資料。

    其中有關趙衍的資料，年齡27歲，死因是失足滾下3層樓梯，頸骨骨折。

    另外還有兩女一男，其中第一個墜樓死亡的是一名女員工，名叫慕容璃，年齡23歲。

    按照死亡時間排序，利瑤瑤和趙衍分別是第二個、第三個死亡的。

    第四個死亡的是一個女員工，名叫夏絲雨，年齡25歲，死因是在洗手間驚嚇過度。

    最後一個死亡的是一個男員工，名叫畢成曲，年齡32歲，死因是在電梯裡失血過多。

    這些資料上都有五人的照片，其中第一個死亡的慕容璃，她的頭髮偏黃，還是長頭髮。

    另外兩個女死者都是黑髮，只是利瑤瑤的是長髮，夏絲雨是短髮。

    當然，也不排除她在女洗手間發現的那兩根長頭髮的主人並不在這幾個死者當中。

    電梯門開啟的聲音響起，冷凝嫻走進了休息區。

    她的手裏拿著一份資料，直接遞給了天惜羽，“這是關於貿陵集團還有這兩棟大廈的資料。”

    隨即，冷凝嫻從衣兜裡拿出一個U盤，放到了那份資料的上面，“這個是之前那五個死者的相關監控，還有昨天晚上的。我的辦公室有電腦，你們要過去嗎？”

    天惜羽見冷凝嫻的臉色比之前更冷了許多，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冷凝嫻頓了頓，才道：“凌總找了個老道士過來，今天早上我和他說要找人過來，他還是拒絕的態度，我沒想到他會自己找人過來。”

    “人已經來了？”天惜羽微眯了下眼睛，雖然這與委託人的關係不大，但既然有同行，她或許可以省點力氣。

    冷凝嫻搖頭，“還沒到，凌總說，希望那位道長過來後，不會見到不應該在這裏的人。你們不用擔心，我就說你們是我的朋友，凌總不知道你們就是我找來的人。”

    天惜羽點點頭，拿好資料和U盤，“先去凝姐辦公室看看監控吧。”

    於是，一行四人乘電梯來到了31樓。

    整個31樓除了副總辦公室外，只有副總秘書和助理的辦公區，之後剩下的四分之一都是休息區。

    辦公室裏的空間，就算不包括休息室和洗手間，依舊很大。

    U盤插好，點開檔案，監控從第一個死者開始播放，直到播放到最後昨天晚上的那段監控。

    天惜羽在監控裡每個死者的前額都看到了鬼氣和死氣，而他們頭頂的光，除了灰就是白，並沒有任何黑色或者紅色的光。

    第一個死者的監控裡，只能拍到慕容璃在大廈樓頂活動的畫面，並沒有拍到慕容璃跳樓的瞬間。

    而在畫面裡，慕容璃就像是真的想要自盡一般，拍到的側臉神情看起來非常真實，彷彿慕容璃發自內心地不想繼續活下去。

    在慕容璃的身邊並沒有鬼影出現，也沒有其他異常。

    第二個死者的監控裡，可以看到利瑤瑤在程小琪和趙衍離開後起身去了洗手間，之後回來繼續工作，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還在看著電腦，時不時記錄什麼的利瑤瑤趴到桌面上忽然不動了。

    透過另一個視角的監控可以看到，利瑤瑤在腦袋枕到桌面之前就已經閉上了眼睛，看起來神情自然，如果不是沒了呼吸，還以為是睡著了。

    天惜羽也透過這一幕看到了此時利瑤瑤前額氣的變化，從原本的鬼氣死氣混雜，到如今的滿是死氣，而鬼氣消失無蹤。

    第三個死者是趙衍，監控裡的畫面和程小琪說的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天惜羽在看趙衍滾下樓梯的時候，發現他第一次滾到牆壁的時候，整個人就彷彿在滾下的過程中，被強行調轉了方向，脖頸直接磕到了後面牆壁。

    在這一磕之後，額前的死氣更濃，之後是接連兩次的撞擊擠壓，額前的死氣徹底蓋過了鬼氣，直到鬼氣完全消失不見。

    第四個死者是那個在洗手間驚嚇過度的夏絲雨，只在洗手池這裏有監控，可以看到剛進去的夏絲雨神色自然，然後很久之後都沒有出來。

    第五個死者是畢成曲，同時也是在之前從25樓的樓梯口第一個見到死者趙衍的人。

    他把就要繼續往下滾的趙衍拽住了，只是那時的趙衍就已經死了。

    畢成曲和往常一樣下班時乘電梯下樓，電梯裡有監控，可以看到畢成曲一開始好好站在那裏，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直到畢成曲額前的鬼氣和死氣發生變化，然畢成曲此時還是站在那裏，面上的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衣著也一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當畢成曲額前的鬼氣消失，只留下死氣的時候，畢成曲直接倒在了電梯裡，在他的腳下，一灘紅色的液體還在慢慢擴散。

    在普通人看來，簡直流血流得簡直莫名其妙，如果是個孕婦還能說是流產，可這是個大男人，還是個身形健壯的。

    死前神情還那麼自然，簡直悄無聲息，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看到這裏的小周直接倒抽了口涼氣，恨不得自己一開始就挪開目光。

    冷凝嫻的臉色還是一樣的冰冷，沒有其他表情，雙手按在椅背上的力道卻很大。

    監控很快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和冷凝嫻還有程小琪說的對上了號。

    只是在程小琪的前額並沒有鬼氣和死氣出現，哪怕是利瑤瑤的魂魄出來，程小琪前額的氣也沒有絲毫變化。

    不過在冷凝嫻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利瑤瑤的魂魄遲疑了一下，飄回了中間的辦公區。

    直到利瑤瑤和程小琪對完話，利瑤瑤的魂魄這纔出來，一開始臉色木然，直到冷凝嫻試探她到底是人是鬼的時候。

    利瑤瑤彷彿被觸到了什麼開關，開始攻擊冷凝嫻。

    平安符保護了冷凝嫻一次，冷凝嫻連忙趁著這個時候拉走了程小琪。

    之後差點被利瑤瑤抓到，也是平安符起了作用，幫冷凝嫻擋了這一擊。

    等兩人跑下樓梯後，利瑤瑤的魂魄一直跟著兩人，比之前的速度要快，不過在發現25樓人很多的時候，利瑤瑤的魂魄消失了。

    這個時候，冷凝嫻帶著程小琪和其他這個時候要下班的人乘上了電梯。

    監控播放到此結束，冷凝嫻忽然開口道：“惜羽有發現什麼嗎？”

    天惜羽若有所思道：“利瑤瑤的魂魄對程小琪沒有惡意，也許只是一種警告，讓她不要再來28樓上班。”

    冷凝嫻和小周聽到這裏，都不禁一愣。

    冷凝嫻很快回過神來，“那她攻擊我，也是因為我先碰到了她？”

    天惜羽微微搖頭，“利瑤瑤的魂魄有些不太對，可能是她作為往死鬼的本能以為你要害她，所以纔開始反擊。”

    冷凝嫻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天惜羽低頭看起了那份有關貿陵集團和兩棟大廈的資料。

    一開始介紹了貿陵集團，是在凌茂集團之前建立的，建立人姓貿。

    兩棟大廈是同時建成的，貿陵集團選擇那棟大廈，只是因為那邊距離市中心更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