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時挺聽話的鬱長封現在卻好像有些叛逆，在顧言辭說完一個字之後再沒有下文的時候，似有所覺的抬起頭來。

    顧言辭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不過幸好他反應快，在眼前的人抬起頭的一瞬間，立刻皺緊了眉頭，狠狠地瞪著他，提高了聲音怒罵，不過倒有些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似的。

    “他媽給我放開你的手，是聾了嗎？還是聽不懂人話？”

    顧言辭的話剛剛脫口而出，鬱長封的手便在下一秒鬆開了，倒沒什麼害怕或者是驚訝的感覺，只是表情有些難看，臉色蒼白的厲害，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被人罵了甚至還能對那人輕柔的投去一個笑容，鬱長封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挺厲害的。

    然而那只是他自己以為罷了，在顧言辭的視角看來，他的表情慘淡得厲害，嘴角勉強勾起的那絲弧度也充滿了悲切。

    “對不起，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這個語氣這個表情讓顧言辭內心驟然一縮，這一切都和他剛到這個世界時一模一樣，鬱長封這段時間以來其實可以說已經要比之前開朗許多了，如今一切又都被打回了原型。

    本來這就是顧言辭想要的，可是現在他的心口卻疼得死去活來，明明這一切都是他親手推動，可是此刻卻又開始矯情了……

    連顧言辭都受不了自己這個樣子，強迫著自己壓下此刻不應該有的情緒，皺著眉頭盯著對面的人，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鬱長封緩緩的眨了眨眼睛，眼神突然變得清明來一些，好像剛剛一直處於出神的狀態，現在才反應過來似的。

    對著顧言辭勾了勾嘴角，想要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因為面部的僵硬和情緒的不允許，反而讓他看起來有些怪異，強顏歡笑這幾個字用在他身上最適合不過。

    他忘了這是第幾次對著顧言辭舉起手中的佩劍，只是這把佩劍連劍鞘都沒有抽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對他動手，只是想要卑微的請求這人看一看自己，但是這人卻從來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師兄，你的佩劍，你落在競技場那邊了，我給你送過來。”

    明明是一直帶在身邊的佩劍，明明大家都再說他愛這把佩劍如命，但是現在看來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顧言辭像是現在才發現它的存在一樣，但是卻連絲毫的驚訝都沒有，只是淡淡地掃了它一眼，連想要伸手去接它的慾望都不曾表現出來。

    下一秒顧言辭直接轉過身去，現在是連看都沒有再看他手中的那把鳳鳴一眼，此時連一直的混混噩噩的鬱長封都有些驚訝了，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詫異的喚了他一聲，“師兄？”

    “你直接把它帶走吧，我是不會再要它的了，若是你硬是要把它留在這裏，我也只會讓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言辭一直都沒有回頭，甚至語氣裡連一絲感情波動都沒有，彷彿在說著一些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