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長封此刻更加肯定外界關於師兄和那把鳳鳴的那些傳聞都是假的，其實那些人包括自己應該都從來沒有清晰地認識過這個人。

    他哪裏會愛這把劍呢？他此時此刻表現的那麼冷酷無情，不就說明了一切嗎。說來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子，不僅不會愛那些沒有生命的東西，可能連人都不會愛叭。不知道他在心裏最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猜對過……

    鬱長封心裏頭千思萬緒，情緒波濤洶涌，但是臉上卻一直維持著那個驚訝的表情，猶豫掙扎了許久，嘴裏終究只是淡淡的問出來一句，“為什麼？”

    這三個字永遠都是最好用的，它能宣洩你內心的不滿，也能夠解開你的疑惑和不解。

    聽到他這麼問，顧言辭微微偏了一下頭，從鬱長封的角度只能看見他的小半張臉，他眼角微微向上跳，寫盡了刻薄無情和冷漠。

    “為什麼？你當真我不知道嗎？你以為拿著我的劍出去外面丟人現眼，那些人會看不出來嗎？”

    鬱長封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腿好像有些發軟，控制不住的往後踉蹌了兩步，看著顧言辭的背影，甚至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對待他了，眼神空洞無比，心裏也一樣是一片荒涼。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鬱長封還以為是自己耳鳴了，然而身上卻沒有任何的不適感，除了心裏的空洞，直到手中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顫動，他才發現竟然是劍鳴！

    鳳凰悲鳴，師兄，你聽見了嗎？就連這冰冷堅硬的鳳鳴都在為你的冷漠無情而感到悲傷，師兄你到底聽見了沒有，你為什麼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心裏悲愴萬分，心痛得好像要死過去一樣，其實連鬱長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那麼難過，這人從前也是這般對自己的，甚至還要更加惡劣，可是自己就是忍不住的悲傷和痛苦……

    顧言辭當然聽到了那劍的轟鳴聲，只是他一向以來都崇尚唯物主義，所以並不相信這把劍會有什麼生命，雖然說他連死後穿越這種事情都經歷了，但是他還是覺得系統不應該是什麼怪力亂神的東西，那應當是一種超過目前科學水平的事物。

    所以按照這個世界的邏輯來說，雖然修仙本來就已經超脫了唯物主義，但也總是有它的規律可循的，所以按照這個世界的邏輯來說，修仙者與自己使用的神器之間應該是有牽連的，所以這不過是那把佩劍即將脫離主人，兩者之間的牽連越來越薄弱，這把劍此刻在做出最後的掙扎罷了。

    顧言辭在手心裏翻出了一片隨身攜帶的暗器，在自己的食指上輕輕的滑了一刀，瞬間鮮血涌出，不過他卻沒有止血的意思，反而以鮮血為祭，快速的畫出了一個像咒語一樣的花紋，嘴裏默唸了兩下，然後又瞬間掐滅。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總結一絲都不帶停頓，大概前後都不用一分鐘的時間，顧言辭的手指還在滴著血，悄悄的將手指裹進手心裏，企圖掩蓋這一事實。

    鬱長封手裏的佩劍也恰好在此時停下了顫動，引得他低頭去察看，好像和剛纔沒什麼區別，又好像是有的，鬱長封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