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他和這個人心裏的那個結是一直都沒有徹底解決，自己倒也是虛偽，口口聲聲說著想要重新接受他，可是心裏頭的疙瘩卻是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從前一直刻意去忽略它罷了，每次只要有一點點導火線就會砰的一聲瞬間炸開。

    他明白，自己並沒有看起來，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豁達，甚至他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那個人到底沒有以一個合適的身份，告訴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一切是怎麼回事，所以他的心結不可能自己解開，他做不到那麼寬宏大量！

    顧言辭有意避開他，就是爲了避免矛盾的發生，可是鬱長封卻偏偏十分沒有眼力見的上來攔他。

    聽到那聲語氣不太好的質問，顧言辭氣就不打一處來，原本有些消匿的火氣瞬間又恢復成熊熊燃燒的狀態，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極其厭惡的東西碰到了一樣，還沒有回頭便猛然一甩袖，將人狠狠的甩開。

    他以為這種程度就足夠了，可是對方卻還是不依不饒，剛被甩開的手在下一秒就又糾纏了上來，“師兄，你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聽聽這句話，裡頭包含了多少對無理取鬧的無奈，要不是顧言辭確定在這個世界自己和他還沒有什麼關係，差點就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無理取鬧的事情了。

    這種像極了直男的語氣讓顧言辭極其受不了，手甩又甩不掉，又不能把這人砍了，氣急攻心，顧言辭惡狠狠的回頭看著他，口無遮攔，“滾開！”

    看著他那副尖銳到能直接將人扎死的樣子，鬱長封只覺得心中苦澀不已，不過突然卻想通了，這個人這幅樣子纔是最正常的，之前的些許好意怕是隻是他的一時興起、只是他的點點恩惠。

    鬱長封突然就鬆了手，低垂著眼眸，聲音有些沙啞，“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說完之後就沒有了聲音，低迷、沉默、失落，這些詞來形容此刻的鬱長封再合適不過。

    看著他這幅樣子，顧言辭突然就覺得心頭堵的慌，莫名其妙就是一陣心軟，就像這陣火氣一樣來得莫名其妙的。

    顧言辭皺著眉頭看著他，嘴唇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算了，就這樣子吧，沒什麼好解釋的，也什麼都解釋不了，他們之間本該就是這樣子，莫名其妙卻又糾纏難斷。

    顧言辭就這樣子離開了，像是賭氣一樣，可是他們本該是什麼樣子呢，究竟是戲裏還是戲外呢？就連顧言辭自己也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問題，我們又怎麼會懂得呢？

    顧言辭走了，這次走得很徹底，沒有人敢來攔他，就那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鬱長封看著他的背影氣得一陣咬牙，但是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等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前，他才慢慢平復了心情，收回視線一看，整個人不由得一震。

    只見此刻鬱長封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正緊握著鳳鳴，那把顧言辭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