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動作停得及時，但是終究是發了招並且即將得手的時候才臨時停下了動作，及時已經收了劍，還是有一點來不及。

    一縷青絲晃晃蕩蕩的從眼前劃過，順著空氣的軌跡輕飄飄的落在地上，鬱長封看著那縷頭髮，心頭有些顫抖，想想就心慌不已。

    想想自己剛剛若不是在最後一刻發現了師兄的不對勁，那後果又會是怎麼樣呢？只要稍微有那種設想，鬱長封就心慌不已。

    鬱長封的表情有些不對勁，眼神恍惚，臉色漸漸變得蒼白，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可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沒有看顧言辭一樣，反而緩緩地蹲了下來，伸出手想要撿起那縷頭髮，可能是因為頭髮這種東西太細微了，鬱長封來回撿了幾次才撿起來。

    鬱長封將那隻手藏進了袖子裡，用袖子掩飾著顫抖，用袖子掩飾著自己的心慌。

    又重新站了起來，終於平復一些心情，但臉色還沒恢復過來，努力的在嘴角牽起一個弧度，“師兄……”

    顧言辭這個當事人倒是好像沒什麼反應似的，還一直閉著眼睛，像在等待著自己的宣判，直到聽到了鬱長封那有些艱澀的聲音的時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那眼神裡頭還含了一些懵懂。

    緩緩眨了眨眼睛，鬱長封看著鬱長封，眼裏的不解一直沒有化開，那種感覺像是沒有睡醒的小孩子被人強行叫醒了似的，看著眼前的人，皺了皺眉頭，終究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阿樓？”

    聽到這聲稱呼，鬱長封瞳孔猛然緊縮，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竟然有些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在同自己說話，可是左右看了看又沒有別人，這纔敢確定他確實是在跟自己說話，可是他口中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師兄，你在叫我嗎？”

    一邊是疑惑，不知道他說一點意義，你叫的是誰？一邊心口又堵的慌，想不通原因，就是不明不白的不爽。

    顧言辭猛然回過神來，所有的記憶一股腦的涌了上來，槍聲、系統、任務……

    只在眨眼一瞬間，顧言辭眼中又恢復了清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身就想離開，甚至都沒有再看鬱長封一眼，也不管這堂課還沒有結束。

    看著顧言辭甩袖離去的背影，鬱長封心裏突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他一直以來都恨他師兄入骨，只是近日來不知為何竟然漸漸淡忘了那種情緒。

    不過就算是從前恨意最濃烈的時候，鬱長封也不過是咬咬牙，將一切翻滾的情緒往回吞罷了，哪裏敢做出什麼看看舉動來，可是今天卻不知為何就那麼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一把拽住顧言辭的手將他往回拉扯，眼裏竟然還隱隱地含了怒氣，語氣也有些衝，對著顧言辭惡聲惡氣的就是一頓質問，“師兄，你要去哪裏？”

    這個人到底是憑什麼？叫錯名字的明明是他自己，可是現在突然亂髮脾氣的又是他，對圖自己的問題卻可以完全忽略，哪怕是一個解釋或者是道歉都不願意給自己，自己就那麼不配嗎？

    顧言辭莫名其妙又被拉了回來，他現在完全不想看見這個人，看見鬱長封他也是覺得煩，但是卻也不想將那些同樣莫名其妙的脾氣撒在他身上，這個人現在這種狀態四捨五入應該還算是無辜的，所以自己現在離開纔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