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瞬間跨出一步，下意識的就要追上去，可是左腳卻被他自己生生定在了原地，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萬分糾結的狀態，皺進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與自己思想爭鬥了老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追上去，抓著劍往回走，朝著自己那把被顧言辭一腳踹飛穩穩釘在樹幹上的佩劍走去。

    到底還是氣不過，他就想不明白了，師兄口中的“阿樓”到底是誰？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讓原本還算正常的師兄說翻臉就翻臉，甚至氣得連他自己珍惜得猶如親生兒子一樣的佩劍都給落在這裏了，這到底是有多激動啊，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師兄變成這個樣子？哼，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害人不淺！

    鬱長封一想起那個被顧言辭叫錯的稱呼和他之後的表現，心中就鬱悶不已。

    這個問題被鬱長封記了很多年，每次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可以問問看了，結果他看著他師兄的臉醞釀了老半天終於有了些許開的勇氣，剛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完整，便有人從門外闖了進來，心中憤懣不已，可是卻也沒有了再次開口的機會，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然而這件事有了說出口的機會還是顧言辭先開的口。

    那一天，他們做完了睡前的安神運動，顧言辭正窩在鬱長封的懷裏，而鬱長封抱著他也是昏昏欲睡。

    顧言辭看著他的差不多快要睡著了，手裏竟然還不忘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心滿意足，顧言辭也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剛閉上眼睛沒多久，顧言辭猛然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腦子裏頭突然閃過一件事情。

    拍了拍那隻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輕聲喚道：“誒，別睡了，我問你一件事情。”

    聽見他的聲音，不用再多說一句，鬱長封下一秒便睜開了他的眼睛，臉上還帶著惺忪的睡意，“嗯？怎麼了……”

    帶著鼻音的聲音一定就是還沒睡醒，卻還是堅持著睜大眼睛努力與顧言辭對視。

    顧言辭看著他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控制著力道捏了捏他的臉，“你好像每次都有問題想要問我，但是卻從沒有真正問出口，你想要問什麼？”

    聽到顧言辭的這句話，就算是再困也猛然被嚇醒了，鬱長封此時正一臉無措的看著顧言辭，看著他含笑的眼神，頓時間有一種無處可遁的感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找死的比較好，活著不好嗎，何必自己去當個炮灰呢？

    鬱長封此時此刻完全不敢去看顧言辭，眼神胡亂地牽著著，

    “沒有啊，師兄，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有……”

    顧言辭本來看著他拿那副心虛有緊張的模樣，還覺得有些好笑來著，但是此刻他卻對自己說謊了，這就完全不能忍受了，含笑的表情瞬間擺好，“不，我不信，你絕對有事情瞞著我。”

    眼看著過燕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鬱長封知道他現在一定是生氣了，也明白她主要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才這麼問的，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自暴自棄的問道：“師兄，你還記得阿樓嗎？你曾經對著我叫過這個名字的，他到底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