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辭沒有回答他，一直站在原地不言不語，這種沉默讓鬱長封實在是坐立難安，站在他身邊試圖解釋，“師兄，真的，是我亂說的，你……”

    後面的話他就說不下去了，猛然睜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但是又不完全像，只見他耳廓慢慢變紅，然後那層薄紅開始蔓延，脖子、臉頰，最後竟是害羞得像一隻煮熟了的蝦似的。

    其實顧言辭也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只是當著他師弟的麵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寬衣解帶罷了。

    而鬱長封之所以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全靠他自己腦補，顧言辭不過是剛扯下身上披著的那件他給他的衣服，在他的腦子裏就經歷了千迴百轉，經過重重加工，最後變得不堪直視。

    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連說話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的，再加上臉色通紅，看起來像喝醉了似的，連忙伸出手去按住顧言辭的抽開衣帶的手，試圖阻止他的動作，“師、師、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站在自己旁邊一直絮絮叨叨的人剛剛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顧言辭正覺得奇怪呢，結果幾秒之後，就在他要抬頭去看那人的時候，手突然就被人抓住了。

    剛好眼睛瞥去就是鬱長封那爆紅的臉色和驚慌飄忽的眼神，顧言辭一愣，再低頭看看自己被緊握住的雙手，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十分怪異地看了鬱長封一眼，眼神裏帶了些不敢相信的意味，然後一把甩開他的手，快速轉過身去，背對著鬱長封，手腳麻利地脫下了兩件外套往後一扔。

    鬱長封還沒反應過來顧言辭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呢，就看見鋪天蓋地的一片白色朝自己飛來，措手不及地被罩了個滿頭滿臉。

    雖然大腦還處在當機狀態，而且現在視覺也沒什麼用了，但是他還是能清晰地聽見白色外頭傳來的呵斥聲。

    “整天想什麼呢你！是不是又開始找死了！”

    顧言辭哪裏敢回頭喲，背對著鬱長封罵罵咧咧的，他絕對不會讓他看見自己和他沒什麼區別的通紅的臉頰！

    真是要命了，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這種小孩子調、戲得臉色通紅的一天，真是丟人啊……

    顧言辭正暗自神傷呢，腦子裏又突然響起了一陣十分無情冷酷的嘲笑，“哈哈哈……”

    說真的，都不用猜了，那種一字一頓跟卡殼了似的笑聲，除了系統之外沒人發的出來。

    顧言辭有些無語，心裏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情緒被系統這麼一鬧，瞬間消散了。

    真的是……平時不見他出來，只要自己有一點點難堪，它絕對會準時出現！顧言辭甚至都能猜出來它接下來要說什麼，甚至連回應它的內容都想好了，可是就算是這樣，系統還每次都樂此不疲地找虐。

    果不其然，腦子裏出現的話題和想象中的幾乎沒什麼出入。

    “哈哈哈！想不到吧，你顧言辭這臉皮厚如城牆的傢伙，竟然也有臉紅的一天！”

    顧言辭有些想翻白眼，幸好自己跟系統交流的時候用不上面部表情，只要語言就行了，不然他都不確定系統會不會追著他打。

    “是是是。”難得顧言辭被嘲笑了卻承認得這麼爽快，系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下一秒它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因為顧言辭說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它吐出一口老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