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放下手中的書，自己跟了出去，他想看看顧言辭到底搞什麼么蛾子呢？

    顧言辭走得慢，楚燕庭只能也放慢自己的腳步，在他身後不近不遠地跟著，因為走得實在是慢，有些無聊，觀察起了眼前的人，現在才發現顧言辭穿著個裏衣就出來了，一路在走廊裏穿行，夜風也肆無忌憚。

    楚燕庭皺了皺，這人到底想去做什麼？這三更半夜的……

    還沒來得及猜測他的目的地，只見顧言辭一個拐彎消失在了轉角處，楚燕庭心中一跳，突如其來的恐慌讓他失了分寸，連忙追上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顧言辭站在陰影裡臉色嚴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五指成爪，背部線條緊繃，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地面上突然出現一片陰影，就在這一瞬間，顧言辭猛然睜大了眼睛，出手的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殘影。

    凌厲的掌風只朝面門撲來，危險的氣息讓楚燕庭突然驚醒，摺扇滑落至手中，挽一個腕花，以扇相擊。

    熟悉的身影讓顧言辭動作一頓，此時已來不及收回手，只能順勢偏離出手的軌跡，堪堪錯開楚燕庭。

    而楚燕庭也看清了對面的人，雖然及時減輕了力道，但是那摺扇還是抽在了顧言辭的手臂上，讓他輕微蹙了下眉。

    “皇上？是您？臣以為……”顧言辭單膝跪地，低著頭，“皇上恕罪！”

    楚燕庭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的右手，袖子遮蓋著，他也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他不說話，顧言辭也不能起來，兩道人影一跪一立，在放空的月光拉得長長的……

    許久過後，楚燕庭才把自己的視線收回，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顧言辭這才站起身來，“謝皇上。”

    楚燕庭難得見到顧言辭肯與他對視，可是對方一開口卻讓他覺得還不如低著頭，“皇上這麼晚出來可是有事，臣或許可以代勞？”

    故作無所謂地甩開摺扇，剛扇了兩扇，又覺得它極其礙眼，索性收回了袖子裡，“朕還沒問你呢？愛卿這麼晚出來又有何貴幹啊？”

    顧言辭的唇角微微牽起，彎彎的眉目在柔和的月光裡宛如畫中謫仙，“臣有些餓了，想去找點吃的，皇上可要一起？”

    楚燕庭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嗯。”沒有拒絕。

    楚燕庭說完便自己走在前面，找吃的也就只有御膳房了，方向上也沒有歧義，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不知是不是楚燕庭刻意放慢了腳步，最後兩人漸漸變成並肩而行，一路相對無言。

    這個時間，御膳房肯定是沒有人的，顧言辭推開門先走了進去，將燈點上，環視一週，工具和食材都很齊全。

    站在原地等楚燕庭進來，“皇上？”

    “嗯……”楚燕庭從剛纔到現在的語氣都有些冷漠或許是……低落？那往日的笑意不再包含其中，聽到顧言辭的呼喚才抬腳走了進來。

    從灶臺旁的籮筐裡拎出一袋麪粉，顧言辭回頭詢問他，“皇上，吃麪可以嗎？”

    他要自己做飯？從未聽說他還會廚藝，但是卻又覺得理所當然，“隨意。”

    得了他的許可，顧言辭便不再顧及了，揉麪、調料、燒火……動作熟練、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