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沉重不見底的黑和不知盡頭的血色……”

    似是有些不確定，這麼短短的一句話，他磕磕巴巴斷了兩次。

    明明沒有任何地方出錯，明明每一步都是照著挽戈當日所教的那般推演出來的，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關於君墨染，在臨安之前的事情，他一件都沒能看到，在臨安遇見他之前的所有全都是黑，黑的邊界便是刺目的血紅，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君墨染似是有些失望，又重複了一遍，“你確定……除了這些什麼都沒有看見嗎？”

    其實……也不是。

    但是那唯一的一件，許泱覺得是自己看錯了，在退出來的那一瞬間，有一個畫面飛速的從他面前閃過，畫面中，彷彿是君墨染背身在後，手中執劍，冷冷的指著……挽戈。

    可是這種事情……

    怎麼可能？

    雖然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挽戈和君墨染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從他到了鍛青坊之後，這二人有時像是愛侶一般親密無間，一時又像是宿敵，彼此之間有猜忌懷疑。

    偶爾……君墨染像是挽戈的長輩……

    但是許泱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二人之間，會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有些，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見他半晌沒有言語，挽戈便知道，他肯定還看到了些別的什麼，只不過是礙於某些東西不能直接說出來，或者他覺得自己看錯了。

    摸著回懷裏的貓兒，挽戈淡淡道：“說吧，究竟看到了什麼，不過是一次簡單的檢測而已，沒什麼值得這樣緊張的。”

    挽戈都這麼說了，那便證明她心中已明白，再瞞下去，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猶豫踟躕了好半日，許泱試探道：“也許……我應該再佔一次，或許……是我看錯了，君先生他……”

    挽戈笑一聲，“當日我測過你的推演術，也許你會有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但若你從演盤象中看到了東西，那便決計不會出錯，說吧，究竟看到了什麼。”

    君墨染的眉頭微蹙，沉著聲音道：“泱兒！”

    無奈，許泱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師父……我依稀看到，看到先生提劍指著你。”

    挽戈：“……”

    君墨染：“……”

    嗯～似乎是有過這麼一回事，挽戈摸摸鼻子，君墨染的面色也微微變了變，不過兩人都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挽戈笑著同君墨染道：“看吧，我就說在推演一道兒上，泱兒的天賦還是極佳的，與當日的我比起來，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此，你可安心了。”

    君墨染迅速回神，若無其事的點點頭，“的確，看來之前是我小看了

    他，至少在推演術上，他算得上是聰明的。”

    而後他看向尚在迷茫中的許泱，“好了，我這頭的測試，便算你透過了，不過若是要坐穩這鍛青坊坊主的位子，光會推演術可算不上什麼，這幾日你可有製出香料來？”

    “先生可否先替弟子解惑，方纔我看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