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蔣涵笙身體的那簇紅霧越發刺目了起來，挽戈笑著將那東西引到自己指尖，“這位蔣公子，當真是給了你我諸多驚喜。”

    “聽他方纔的意思，會一直守在葉茜的墳塋旁邊，終了這一生，這麼算起來，他也算是實現了成婚那日許下的諾言，一生一世守在葉茜身邊，雖然形式有些……特別。”

    君墨染撫著手中的扇子，“親葬所愛眉目，一生為之守墓，也算是深情，也許葉茜就這樣死了是最好的結局，若是活著……”

    若是活著，便必然少不了被日日折磨的宿命，日子久了，兩人之間的怨念和恨意都會越發沉重吧，說不定會結出怨靈……

    再怎麼說，葉茜終究是死了，挽戈將那紅霧收了起來，“算了，東西已經拿到了，蔣涵笙這事兒便算是完了，我們先回去吧，在雲中待的已經夠久了，也是時候換個地方待上一待了。”

    君墨染點頭，牽著她一路回去，到了鍛青坊之後，挽戈將許泱叫了過去，“此番你且不要著急回去，我要查查你的課業，看看這幾日你都悟出來了些什麼。”

    消失了數日的黑貓也湊了過來，在挽戈腳邊噌了噌，而後便跳到她的懷裏，似是在等著許泱彙報課業一般。

    聽挽戈這麼說，君墨染也來了興致，收了扇子在挽戈身側坐了，“挽挽先前說你著重教泱兒的是占卜推演之術？”

    挽戈點頭，“對，這個我更擅長些，很實用，而且……泱兒也適合學這個。”

    扇骨在掌心隨意的敲打著，半晌後君墨染徐徐開口：“既然如此，泱兒不妨給我看看你的推演之術，也叫我看看挽挽這個師父做的究竟如何。”

    挽戈挑眉，“嘖嘖～也行。”將視線轉到許泱身上，“既然墨染開口了，你便佔一卦吧。”

    許泱點頭，從袖中摸出挽戈所贈的那方演盤，小心翼翼的安置在桌上，“不知先生想如何測試？”

    君墨染懶洋洋的指著自己，“我，試著用這方演盤佔出我的過去，哪怕一件也行。”

    “這……

    ”

    佔演過往，這不是最為簡單的一種麼推演之術麼，當日挽戈入門時教他的便是這個，也不怪許泱不明白。

    察覺到他探尋的眼神，挽戈微微點點頭，“照墨染說的做，可千萬不要……輕敵啊。”

    最後三個字，挽戈說的極其輕慢，像是在提醒他什麼。

    不過這個時候許泱也來不及想太多，只好搖下掌心的那枚衍珠，按照挽戈之前教他的那樣，一步步的推演起來。

    過程有些漫長，挽戈愣是將懷中的貓順著摸了三遍，又倒著擼了兩遍，這個時候，許泱手下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不過，此刻他的面色幾乎蒼白到失了血色，緩緩抬起眸子看向一旁閒然的君墨染，他眼底是掩不住的茫然和驚訝。

    不過挽戈他們誰都不做催促，就這樣安安靜靜等著他主動開口。

    好一會兒之後，許泱才啞著嗓子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