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夜探人事部(上)
張哲聳了聳肩,語氣中透露著少許無奈:“誰知道呢?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的規矩了,我們也只能遵守,是吧?”
“也對。”方爽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可是這個有點誇張誒,小到每天吃的什麼飯都能登記,他們是怎麼登記的這麼快的?”
張哲搖了搖頭:“這我又哪知道?我來玄派任職時間又不長。”
“好吧好吧,我來玄派時間比你長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說著,方爽還笑了笑。
張哲一聽這話,玩笑般皺起了眉:“嘶,我聽著你說話咋說的這麼彆扭呢?”
方爽卻又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彆扭嗎?我覺得不彆扭啊。”然後又哈哈笑出了聲。
張哲給了他一記白眼,恢復了正經:“好啦好啦,不跟你鬧了,我得回去了。忙活了一天,累的我腰痠背痛。”
方爽也恢復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去吧,我再去問問,然後我就回去。”
兩人就這麼分開,方爽又去了人事部套話,可得到的答案跟張哲和他說的一樣,這是很久以前就定下的規矩了,大到某年某月的某個案子,小到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在做的事情,可至於為何會登記的這麼快,卻依舊無人告知。
他只好折返回去,到了家門口時,他卻又想起了那個夢境。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時候他或許可以沉浸在虛無的世界裏放鬆一下,可他卻親手毀了那個世界,毀了她。
這麼想著,心中又是一陣觸動,重重嘆了口氣,許久,才敲響了屋門。
“你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問到什麼?”一開門,老疤就這麼問道。
方爽往那沙發上一坐,緩了緩情緒,然後開口說道:“我們不是推測,玄派裏邊兒可能有內鬼,所以我就去了玄派的人事部,還沒進去呢,就遇上了張哲。”
老疤看著他,又問:“你跟張哲都說了些啥?”
方爽整理了一下語言:“我本來是打算去人事部打聽的,看著張哲從人事部出來,我也就順口問了他兩句。”
話說到這裏,方爽突然插了一句:“你們也知道玄派的人事部幾乎經手所有玄派的檔案資料,小到哪天吃了什麼飯,吃了幾口都能記下,以前就一直想問為什麼要登記,而且為什麼會登記的這麼快,但是因為時間的原因我就漸漸忘了。”
老疤他們靜靜聽著。
方爽又說:“而張哲告訴我的是,登記這種日常的小事兒是玄派很早以前就已經定下的規矩,至於為什麼登記的這麼快,卻無從得知。”
婉妝聽著,方爽話音落盡之後他才問道:“那內鬼的事呢?”
方爽搖了搖頭:“我沒有去問,但是,人事部把玄派所有人的日常小事都登記的這麼詳細,那是不是說明張玉龍的日常也會在人事部的檔案裡?”
方爽這麼一句話,老疤似乎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想去人事部檢視張玉龍的檔案?”
方爽點頭:“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張玉龍,我們如果查清楚張玉龍所有行事,是不是就能查出後來這些事情裡到底都牽扯了什麼?”
一人一鬼陷入了沉思,按邏輯,的確是這樣,畢竟現在兩人一鬼都沒有什麼辦法,所以只能兵行險招。
可婉妝卻疑惑的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人事部的檔案是不能隨便檢視的,而且還是張玉龍這麼一個敏感的人物,要檢視張雨榮的所有刑事檔案,怕是不簡單吧。”
方爽一聽,他的確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所以皺起了眉,許久纔開口說道:“過會兒我帶你去玄派。你身份特殊行動方便,你懂我的意思吧?”
老疤意味宣告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讓婉妝利用自己是魂魄的身份躲避過玄派人的眼睛,然後讓晚裝去翻找資料?”
方爽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萬全之法。婉妝本來就是魂魄之身,隱去身形讓別人看不見她是她最基本的能力。”
老疤皺起了眉,很明顯,他還是不清楚方爽是怎麼想的。
方爽看著老疤那神情,笑了一下,又補充說道:“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先到晚裝去人事部。直接要求調查張玉龍的所有刑事檔案,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等著婉妝出手了。”
老疤還是不放心:“玄派裡的人都不是什麼吃乾飯的玩意兒,有些人是有著真本事的,萬一婉妝暴露了怎麼辦?”
“放心,這些我都安排清楚了。一到晚上人事部裡幾乎沒有人,除了有些時候領導檢視資料,不然從傍晚八點開始,人事部的門就會緊鎖,裏邊兒空無一人。”
“你是想讓婉妝晚上行動?”
“對,我先去人事部直接要求調查張玉龍的檔案,張玉龍是個敏感人物,如果不可以,那就晚上讓婉妝動手,我在外接應。”
老疤還想說什麼,婉妝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老疤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看見婉妝答應,也閉了嘴。
於是一人一鬼這麼收拾好,正打算出門,方爽心口突然一痛。
“啊!”
許是痛到了極致,方爽忍不住叫出了聲。
婉妝一愣,連忙扶住方爽,心裏很是慌張
“方爽,你怎麼了?”
方爽死死的捂住胸口,似搖頭,似點頭,卻說不出話來。
老疤也聞聲趕了過來,一看方爽那樣子,唸咒畫符,開了眼,明顯的看見方爽身上隱隱的冒著黑煙。
老疤明瞭,這是執念怨化,方爽纔會這麼突然心痛。
然而,還不等老疤跟婉妝有什麼動作,婉妝就猛大叫一聲,虛脫的跪在了地上。
只見方爽盯著面前的虛空,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聽著他說你呢喃的說著對不起,說著自己是被逼無奈。
婉妝看不明白,以為方爽是魔怔了,可老疤卻看的明明白白。
方爽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的執念化成了灩靈的樣子,質問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明白就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