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嘆了口氣，咬破手指，猛地一下戳去了方爽的眉心，方爽順勢仰頭，可眼角卻有淚水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婉妝又問：“方爽，你好點了嗎？”

    方爽搖了搖頭，心口雖然沒有了剛纔的疼痛，可他看著面前只有他能看見的灩靈，心頭被狠狠地揪緊。

    老疤這會纔開口說道：“你還是沒放下，甚至將你的執念怨化。”

    方爽哭著，逛了逛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於灩靈，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心想著放下吧，人死不能復生，可只要小小的一點事情關係到灩靈，他心底深藏著的東西就會被觸及，他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想著她，念着她。

    “呵呵呵……”方爽無奈的苦笑。

    這時，老疤又說：“我幫你抹了那段記憶吧。”

    方爽緩緩的將目光移向的老疤，看著老疤眼裏不知該怎麼描述的眼神，搖了搖頭：“不，我不想。”

    老疤想不通的問：“為什麼？”

    方爽卻嘆了口氣，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與其忘了，不如接受。我因執念進入自己的夢境，你們卻讓我放下吧，了卻執念。可以啊，我就跟她說了，現在呢，執念怨化。”頓了一下，他又說：“現在灩靈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的插穿了我的心臟，只要輕微觸碰，我就疼的要死。就好，比如那些被一箭穿心的人，箭羽停在胸口，那個人或許還能再活一些日子，可要是直接拔掉，指不定連活都沒命活了。”

    老疤知道他的意思，所以就只最後問了一句：“如果這樣，心痛就會一直伴隨著你，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方爽淺淺勾起了嘴角，嘴角泛着一絲苦澀：“生不如死又怎樣？忘了他又能怎樣？你幫我抹去那一段記憶，總有一日我還會想起，到時候指不定執念比現在的還深。”

    老疤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嘆了口氣，妥協的說道：“也罷，你要是想我也拿你沒辦法，但我希望你能剋制自己，不要被自己執念所化而迷惑。”

    方爽這才站起了身，擦去眼角的淚水，嘆了口氣，苦澀的勾著嘴角，無力說道：“放心吧，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說著，就拉著婉妝往玄派走去。

    一人一鬼抄了近路，只行了差不多十多分鐘的路程，方爽就已經到達了玄派總部。

    婉妝按照先前的計劃隱去了自己的身形，跟著方爽直接取了人事部。

    人事部的人看著方爽一愣，半天才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主事前來招待方爽。

    方爽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隊內主事說道：“我手裏頭有一個案子，需要調查一下張玉龍的檔案，希望你們人事部配合一下。”

    那主事本來還是一臉笑臉，可聽著方爽說的張玉龍的名字，面上的表情一下子降在了臉上。

    方爽皺眉問：“怎麼了？是不可以嗎？”

    主事這才趕緊說道：“沒有，沒有，沒有。可是張玉龍的檔案我們實在是不能拿給您看啊。”

    方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為什麼不能拿給我看？”

    那主事找了張口，想說，卻又沒有說出來，半天，才說道：“您就別為難我了，真的不能給您看，而且，我們也拿不出來呀！”

    方爽一聽，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隱去身形的婉妝，問道：“什麼叫拿不出來？怎麼，看我位分不高，不想拿給我看？那行我去找張哲，讓他來給你們說。”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那個人連忙拉住方爽：“哎哎哎，您別衝動啊。不是我們不給您看，是我們真的拿不出來。”

    方爽又問：“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拿不出來？”

    主事為難了一會兒，才悄悄地湊近方爽的耳朵，跟他說道：“我們是真的不能拿給您看，那檔案已經被銷燬了。”

    方爽明顯不信，可不管他怎麼說，那個主事一口咬定關於張玉龍的所有檔案都被銷燬了，方爽只好離開。

    走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婉妝，婉妝跟著她出來，顯出了身形。

    “那現在該怎麼辦？”婉妝這麼問。

    方爽看了一眼玄派總部的大門，直接說道：“等晚上你動手吧，我在外面接應你。”

    婉妝應下。

    末了，天色漸漸晚去，婉妝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隱去身形進了玄派。

    人事部的確很方爽說的那麼希望，八點之後，人事部的門被鎖死，人影都見不到一個。

    婉妝利用自己的優勢輕鬆的進入了人事部，可檔案太多了，許久，婉妝才帶著張玉龍的檔案的走了出來。

    方爽遠遠的看著，示意婉妝直接分開回家。

    老疤也在家裏等的著急，見方爽跟婉妝陸續回來，他才安下了心。

    “怎麼樣，成了沒有。”

    方爽看向了婉妝。

    婉妝拿出了檔案，嘚瑟的在手裏晃了晃，然後將檔案遞給了方爽。

    老疤跟方爽開始分開檢視張玉龍的檔案資料。

    一邊看著，老疤還說：“叫你們天黑了都沒回來，就知道需要婉妝動手。”

    方爽悶悶的“嗯”了一聲：“的確，我先去人事部打探了，人事部的主事死活不給我檢視張玉龍的檔案，還跟我說所有關於張玉龍的檔案都已經被銷燬。”

    說著，方爽拿著手裏的檔案的一聲冷笑。

    兩人就在也沒有說話。

    可是把檔案一遍看下來，除了張玉龍平時的一些小事，幾乎都沒有什麼重要的。方爽怕自己有所遺漏，單獨又再看了一遍，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老疤跟搖婉妝就這麼等著，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太陽都已經升上了山頭，方爽才放下了手裏最後一份檔案。

    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

    “怎麼樣，還是什麼都沒有嗎？”老疤也是有氣無力的問道。

    方爽搖了搖頭，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門板就被人敲響。

    兩人一鬼瞬間警惕起來。

    蔣幹還在西藏，張哲更不可能，所以方爽連忙叫婉妝收拾了檔案，跑去開門。

    門板隨著門軸旋轉映入眼簾的，是玄派的人。

    那人提前露出了自己的證件，一見開門的是方爽，直接開口說道：“你好，我是玄派派來調查的人，希望你配合一下。”

    方爽點頭：“好的。”

    只聽那人問道：“請問你昨天晚上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