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方爽纔回過神來，緩了口氣，開口說道：“不行，我就是覺得有人改動過蔣幹的記憶，甚至改動了整個玄派的裡的人的記憶。”

    老疤有點不相信，說道：“為什麼這麼說？如果是改動一個人的記憶，那倒還說得過去，可說是改動整個玄派的人的記憶，有點不大可能吧。”

    婉妝也皺起眉來細細思索，許久才說道：“這的確不大可能，因為沒有人能一絲不漏的做這麼大的局。”

    方爽聽著，他也知道，不可能有人把一件事做到十全十美的地步，可如果不這麼說，他實在想不出來，蔣幹跟玄派裡的人的事改怎麼解釋。

    這時候，婉妝又說道：“還有，你們不要忽略一個問題，如果真的像方爽說的那樣，整個玄派的人都被改動了記憶，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怎麼可能所有人都被改動？這是一件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方爽跟老疤面面相覷，似乎是突然想起來，方爽問道：“那如果玄派裡面有內鬼呢？”

    一句話，屋子裏麵的氣氛瞬間凝固。

    的確，如果單單憑藉外界之力，改動所有玄派人的記憶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可如果玄派裡面有內鬼呢？

    裏應外合，改動所有人的記憶，就算是覆滅整個玄派，恐怕都不是很難的事。

    方爽皺起了眉，陷入了沉思。

    當初他入玄派，有自己的利益，有自己的目的，時間久了，經歷多了，週週轉轉，他已經成爲了玄派的管理人。

    他也算臨危受命，莫叔死後，因為上級要解散玄派的事，他的確沒有好好的排查玄派內部。

    所以……

    他沒敢繼續亂想，整理了思緒，起身說道：“不行，我得去一趟玄派。”

    老疤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連忙拉住他：“不是，你現在去玄派幹什麼？”

    方爽這才說道：“我得去一趟玄派的人事部，如果真的有內鬼恐怕，我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向危險靠近。”

    老疤點了點頭：“行，那我跟你一起去。”

    方爽卻搖了搖頭：“不，我自己一個人去，你們在家等我，人多了我怕打草驚蛇。”

    老疤只好妥協。

    可是還沒走幾步，方爽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王婉妝跟老疤一愣，反應過來後，才連忙將方爽抱回了沙發上。

    “怎麼回事？今天他已經無緣無故昏倒兩次了。”婉妝擔心地看著方爽，這麼問道。

    老疤搖了搖頭，看著方爽安詳著緊閉著眉眼的面容，他突然想起了剛纔方爽第一次昏倒醒來後對他們說的話。

    在婉妝跟老疤眼裏，方爽那是昏迷，可在方爽來看，他是進入了自己的夢境，所以方爽醒來後纔會對婉妝他們說，他看見了灩靈，很真實。

    老疤猜測，方爽怕是無意觸動了些什麼，所以纔會一次又一次突然昏倒，進入自己的夢境。

    末了，老疤問婉妝說：“哎，婉妝，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辦法，能讓人進入自己的夢境？”

    婉妝一聽，一下子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對，跟你想的一樣。方爽昏迷，可他醒來卻很我們說他看見了灩靈，很真實。方爽明明昏迷，那都沒有去，怎麼會看見灩靈？所以，只有夢境。”

    灩靈還是沒太理解：“我有點不懂，萬一是幻境呢？”

    老疤卻極其肯定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當時你我都在場，怎麼可能是幻境，如果是幻境，我們兩個難道發現不了？”

    婉妝這才恍然大悟：“也對，沒注意這一點。”

    老疤又重複了一遍剛剛她問婉妝的問題。

    婉妝想了想，許久，才說道：“你說的那種讓人進入自己夢境的辦法倒是沒有。可是我聽說過一種情況，就是當一個人執念太深，深到一定的程度，那個人就會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進去自己的夢境，且那個夢境會一直存在。就像另外一個世界一樣，雖那裏麵的一切都是虛無的，可有些自己的一套生態系統。”

    老疤聽著一愣一愣的，看著婉妝的表情，很明顯是隻聽懂了一點點。

    “有著自己獨立的生態系統？”

    婉妝點頭“這麼跟你說，比如你打網絡遊戲，角色扮演的那種，你第一次登入遊戲到下線，劇情在哪裏就是在哪裏。等急第二次上線之後又接著發展。懂了嗎？”

    老疤點了點頭：“那這樣說的話，方爽豈不是每天都會無緣無故在真假兩個世界裏來回折騰，不累嗎？”

    頓了一下，老疤又說：“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在緊急情況下，方爽突然那樣，事情後果不堪設想。”

    婉妝也皺起了眉：“的確。可現在該怎麼辦？讓方爽這麼自然醒嗎？我怕他迷失在自己的夢境裡永遠都醒不過來。”

    老疤看著方爽，婉妝擔心的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

    可現在除了叫，能有什麼辦法？

    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方爽對灩靈的執念太深，這件事，怕也只能等著他出來，兩人一鬼再好好商量了。

    就這樣，一人一鬼想了許多辦法，掐人中，做心臟復甦都試過了，方爽就是不醒。

    可就在一人一鬼打算放棄的時候，方爽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老疤跟婉妝累的要死不活，看著方爽心裏，雖然累，但心裏還是放鬆了不少。

    只見方爽神情有些許空洞，但比起第一次，反應好多了。

    只聽了老疤問：“方爽，你是不是又看見灩靈了？”

    方爽許久纔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婉妝又補充說道：“你剛剛有無緣無故的暈倒了，然後，你看見了灩靈。你……不覺得奇怪嗎？”

    說完，老疤跟婉妝都靜靜地等著方爽的答案。

    可許久，方爽才垂下了頭，看著情緒不是很好。

    他說：“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很真實。真實的讓我相信灩靈還活著。”

    老疤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理解。可是，你總這麼毫無預兆的暈倒，如果是你自己一個人或者在執行什麼任務這麼暈倒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