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相信
明明灩靈就在眼前,我卻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是假。
何其諷刺。
如果不是因為婉妝,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
“我真的是灩靈,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見我們快走了,灩靈也急了,急忙拉住我和老疤。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嘆氣。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她,而是,她本該不在這個世上。
見我還是不願意相信她,灩靈的眼睛紅紅的,彷彿下一秒,就會在我面前落淚。
這一幕,實在是惹人心疼。
而我除了心疼,更多的,居然是心痛。
“灩靈,我就當你是灩靈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婉妝爲了矇騙我們故意放在這裏了,總之,我是不會上當的。”
這番話,已經耗盡了我所有的勇氣。
我看著她那張精緻的小臉,閉上了眼睛,拉住老疤就準備離開。
“等等!”灩靈突然叫住我們,老疤朝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聽她的話,趕快離開,可我還是忍不住,轉頭走向了她。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看到我和老疤的時候,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卻還是堅持著和我們說話。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情?”我實在是不忍對她說什麼重話,心裏也特別希望,她就是我愛的那個灩靈。
灩靈看著我,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搖了搖頭。
最後,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抬起頭,看著我們,笑了起來:“方爽,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我也知道,我這樣真的很像假裝的,是不是隻要我把到這兒來的經歷說一下,你們,就願意相信我了?”
老疤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我知道,老疤肯定是在心裏質疑灩靈的話。
但是,我還是想嘗試一下。
“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我看著她,心臟不停地跳動。
灩靈笑了笑,像是在回憶什麼,娓娓道來。
“那天,我死在了你們的面前,但是,我的魂魄卻沒有完全消散,我被婉妝抓走了,被帶到了這裏,一直被關著,我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所以我現在,是魂魄的狀態。”
我看著她,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轉頭看向了老疤,卻見他滿臉不信任的模樣,心裏涼了。
老疤向來都是有自己的主見的,從來都不會因為旁人的隻言片語,而動搖自己內心的想法,他認準了灩靈是婉妝所變,哪怕故事再逼真,也不相信。
我看著他猶猶豫豫的模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灩靈,我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不會是真的來騙我們的,老疤,你覺得呢?”我看向老疤,眼裏滿是希冀。
只要老疤也相信,我們,就可以和灩靈一起走出去。
但事實卻讓我失望了,老疤根本不相信灩靈的話。
“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什麼證據都沒有,還妄想我們會信任你?”老疤看著灩靈,臉色不太好。
我本來想勸勸老疤,可看到他那陰沉的臉色,又閉了嘴。
灩靈滿臉委屈,心裏想的都寫在了臉上。
她的小動作、小表情實在是像極了灩靈,我不相信,婉妝能夠模仿一個人,模仿到這種境地。
“老疤,我說的真的是真的,雖然現在看起來,可能沒什麼證據證明,但是,只要你讓我跟著你們,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給你們看的!”
灩靈小心翼翼的樣子惹人心疼。
我看著她,心揪得生疼。
可是,老疤說得也不無道理,空口白牙,的確是讓人難以相信。
“老疤,不如揪讓她跟著我們吧,一路上那麼多機會,我們總能看出來,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好人的。”我懇求道。
但老疤還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灩靈的傷心寫在了臉上,叫人看著,就一陣心酸。
我沒辦法決定這一切,再加上,老疤也確實言之有理,最後,我和老疤還是決定,將灩靈丟在原地,我和他繼續找出去的路。
“方爽!”灩靈突然大喊了一聲我的名字,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這一聲,格外得讓人心顫。
我看著她,心裏滿滿的都是不情願。
我想讓她跟在我和老疤的身後,我也想和她,一起尋找回去的路。
“方爽,你千萬不要被矇騙了。”老疤停下來,看到我依依不捨的模樣,賞了我一個板栗。
我看著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但是,我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美色,就錯認一個人的人。
“老疤,我覺得,她就是灩靈,我相信你也有這種感覺的,她真的特別像。”我看著老疤,心裏滿是期待。
她真的像是真的灩靈,說話時的溫柔,和我們兩個對話時的優雅大方,都無一不彰顯著她的知書達禮與柔情蜜意。
我和灩靈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溫柔待我的。
如今,能夠從她的身上,再感受到那份溫柔,我實在是沒辦法矇蔽我的心,勉強說她不是我的灩靈。
“方爽,你是不是瘋了,你和她才相處了多長時間?不過是一段話而已,我也能編,你為什麼就這麼信任她?”老疤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只不過,在看到灩靈的那一刻,我就認為,她是一個好人。
灩靈看著我,眼睛更紅了。
“方爽,特別感謝你,能夠在這種時候依舊信任我,”灩靈苦笑了下,“但是老疤說的沒錯,我跟在你們身邊,你們一定會認為,我是一個隱患的。”
“我不想在你們身邊,被你們處處提防,被那樣對待,比我一個人在這裏待著痛苦一百倍。”
聞言,我心裏更痛了。
我沒辦法說動老疤,只能丟下灩靈。
霧太大了,沒走幾步,灩靈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我眼裏,只有老疤了。
“你是不是蠢?”老疤看著我,惡狠狠地敲著我的腦袋,“你怎麼什麼話都信?她說的是真是假,你真的能夠保證嗎?沒有保證的話,你能信嗎?”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