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疤忍不住在我身邊嘟囔。

    “你說，婉妝是不是故意整我們的，這裏什麼也看不見，還總是來莫名其妙的人，她恐怕是巴不得我們兩個一輩子困在這裏了。”

    我理解老疤的心情。

    畢竟，我們兩個現在，特別像是被坑了，又轉了一圈的人，周圍的霧氣又濃厚了。

    “行了，如果說這個的話，那我們兩個肯定沒說錯，不用太在意這件事情了，快點出去，纔是正事。”

    雖然，我也很在意這種事情。

    被人當成傻子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忽然，看到了灩靈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裏？”我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又覺得這樣不太好，閉了嘴，拉著老疤就想離開。

    幸好我聲音不是很大，灩靈聽不見。

    老疤看著我，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是為什麼瞪我，無所就是因為我的心軟，他又恨鐵不成鋼了。

    “方爽，你是不是蠢，灩靈是當著我們兩個的麵離開的，難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能有第二個灩靈嗎？沒有了！”

    我垂下腦袋，不知道該說什麼。

    的確，我實在是太天真了，竟然連這種簡單的全套都看不出，實在是蠢得可憐。

    誰知道，就是因為他這番話，把婉妝給引來了。

    婉妝看著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滿滿的失落。

    她衝我走過來，見到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我抱起來。

    從所未有得真實感。

    我感受著懷裏的溫香軟玉，吞了吞口水，根本不敢相信，她就是灩靈。

    明明，已經被婉妝殺死的灩靈。

    “你不是灩靈，你到底是誰？”我連忙把她放下，死死地盯著她看。

    灩靈一頓沉默，看著我，又鼓起了嘴巴。

    “我就是灩靈啊，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我看著她，挑了挑眉。

    老疤直接把我拉到了一旁，抓住我，就是一頓訓話。

    “你怎麼回事兒？剛剛灩靈抱你的時候，你就應該推開她！”老疤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我和灩靈度過了那麼多日子了，怎麼可能說推開就推開她。

    哪怕只是一個幻影，只要能夠看到她，我就心滿意足。

    只是……

    這裏畢竟是婉妝準備好的地方，灩靈在這裏，還是有些可疑。

    雖然我很喜歡灩靈，可是，我也必須承認，逝者已逝，這種事情，不應該再開玩笑。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懷了各種目的來靠近我，總之，我不認識你，作為女人，最好還是自重一點。”

    我自己都沒辦法想象，我居然能夠對灩靈這麼冷冰冰地說話。

    灩靈看著我，有些失落，一下子就沒了話。

    我鬆了口氣，又被老疤抓著，正準備離開，忽然又想起了婉妝之前所說的“有趣的人”。

    拉著老疤走到了一個距離灩靈還算遠的地方，我設定了一個結界，纔敢和老疤說話。

    “怎麼了？我們把她無視就是，幹嘛還要這樣興師動眾地討論？”

    老疤似乎是不滿我的作為。

    我看著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屁！

    怎麼可能無視！

    “你不覺得，這個灩靈，很有可能，就是真的嗎？”我撇了撇嘴，“婉妝那麼賊，怎麼就沒有可能了？”

    老疤有些無奈。

    我知道他在無奈些什麼，可是我始終都覺得，那個灩靈，極有可能，就是真的！

    “既然你說她有可能是真的，那麼，你能夠親自向我證明嗎？”

    事實證明，我不能。

    可是，剛剛的觸感明明那麼真實，她的渾身上下，也充滿了灩靈的感覺。

    為什麼，她不可能是真正的灩靈呢？

    萬一。就出現了奇蹟呢？

    但是，婉妝在這種時候出現，又像極了婉妝專門對付我們的計謀。

    太難抉擇了。

    我知道，這種事情說不上來，拉著老疤，又走到了婉妝的面前。

    “你真的是灩靈嗎？”我看著她，眼神有些恍惚。

    天知道，我有多麼希望，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是灩靈。

    沒有想到，她竟然點頭了。

    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會不相信我，但是，我的的確確，就是灩靈。”

    灩靈看著我，嘆了口氣，“這件事情，說起來實在是複雜，如果我現在和你說的話，你肯定就變成一個迷糊蛋了。”

    我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但最起碼，我看到了一點“她有可能是真的灩靈”。

    “方爽，你這麼快就忘了那天嗎？”老疤陰沉著臉，我知道，他是對我的作為不滿意。

    我對待灩靈的時候，實在是太溫柔了，就像是她真的回來了一樣。

    我的確忘不了那天，對於我而言，那天，絕對是我人生當中，最灰暗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婉妝把你放到這裏意義何在，但是，我知道你不是灩靈，你不要妄想矇騙我了。”

    話剛說完，面前的灩靈突然衝過來，死死地抱住我，任我怎麼說，都是一副不願意撒手的樣子。

    我看著她，心裏一陣鈍痛。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身份實在是不夠明朗的話，我大概，就真的相信了。

    可是，她在我懷裏的感覺，又那麼真實，像極了灩靈在世時，我們的甜蜜生活。

    她的身體一向柔軟，抱起來也是軟軟的。

    而這個灩靈，和她的手感，幾乎一樣。

    只不過，她的身體，已經沒有溫度了。

    “我真的不是婉妝專門派來迷惑你的，這件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相信我，好不好？”灩靈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沒人能拒絕得了自己心愛的人的要求。

    包括我。

    如果不是有老疤拉著我的話，我恐怕，就真的要上了她的當了。

    但她真的很像灩靈，特別特別像灩靈。

    “你想象一下，萬一，你面前的是害死灩靈的婉妝假裝出來的呢？你能怎麼辦？難道你還要把這部戲演完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我心中也有這樣的疑問。

    怎麼可能。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件事，我恐怕，會瘋狂地懊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