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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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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上山救人

    “應該就是這裏了。”少年來到一座木屋前,喃喃地說了一句。接著他繞到了窗戶邊,夏夜是十分煩悶的,這扇小窗也成了增添清涼的唯一來源,因此並無上鎖,少年輕手輕腳地爬進去,見到床上穿著清涼的女子,壞壞一笑,走到女子耳邊,說道:“豬婆。”“嗯?”少女還處在朦朧之間,呆呆地問了一句。然後少年又道:“三更天了,我來叫你起床撒尿,哈哈哈。”少女聽到這聲音,猛地一震,第一件事用枕頭往自己胸口一擋,罵道:“淫賊,淫賊。”少年攤攤手說道:“你那幾兩肉,我還真不感興趣,小爺走了,豬婆,別尿床哦。”說完,少年鑽出了視窗。

    女子一怒,罵了一句:“小淫賊休走。”轉頭便尋她的衣裳來,剛一穿上,又是想道:這小淫賊也不知安的什麼心,難道是想把我引到荒郊野外,算了,明天再找他算賬。思前想後,少女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不過倒是識趣地把窗戶關了,免得再受侵擾。而剛剛那座小木屋裏的老者揚起的手又垂了下去,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第二天的時候,隨一拳這個便領著他師妹來到張之芥門前,原來是少年昨日告訴他,沐簫萍這樣的女孩子對美食會感興趣,並且答應為他做一桌好菜來討好他師妹。這隨一拳也是個啥也不懂的糙漢,以為少年真是閱女無數,於是,他便一大早忍著被沐簫萍臭罵一頓的風險,把她叫醒之後便帶到了此處。

    “張兄弟,張兄弟,人我帶來了,你快開門啊。”隨一拳說完,又是敲了好幾下門,裡面並沒有什麼應答。少女見了,不悅地說道:“到底什麼事啊?師兄,你讓這小淫賊幫你做什麼?”隨一拳支支吾吾地說道:“要見了…見了張兄弟才能跟你說。”

    少女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漢子,隨後皺眉道:“那行,這小淫賊估計睡過頭了。還有啊,師兄,你不必對他客氣的,他就是欠收拾的命,你看著,我來叫。”

    少女走上前去,並沒有像她師兄那樣輕敲房門,而是直接大腳一踹,說道:“小淫賊,姑奶奶來看你了,昨天的賬,得好好算算了。”“嘩啦!”少女怎麼也想不到,一大早迎接她的會是一大盆冷水。隨後,她看見那牆上正粘著一張紙,上面寫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爺報仇,從早到晚。”

    冷風一吹,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現在她不禁是心涼,而是身更涼。隨後,少女哄道:“淫賊,本姑娘今天一定要殺了你。”說完,她提起寶劍追了出去。而隨一拳怕她出什麼意外,則在後麵緊跟著。林中早起練劍的男子聽了,又是皺眉罵了一句:“聒噪!”

    此時被少女咒罵了千萬遍的少年,早已到了武陵山腳。按理說到了三清的地界,他應該去打個招呼,不過此刻少年卻是不敢有所耽誤,在一處小店歇腳了一個時辰,就又開始了他的旅途。卻不成想,一出店門,就被人給叫住了。

    “誒,張公子,張公子。”張之芥回頭一瞧,卻見鶴久小道士正在喚他,他忙應道:“鶴鬆小道爺,何事啊?”鶴鬆小跑過來,說道:“請張公子隨我山上,救人要緊。”張之芥不是什麼活菩薩,況且此刻自己也是危在旦夕,於是試著問道:“不知所救何人?”鶴久道:“是‘冷麪寒槍’石壯士還有金蛇幫的佘幫主。”少年想起來,上次他們在英雄會如此護著自己,如今當然不能棄他們而去,於是急忙隨著鶴久上山去了。

    在路上,鶴久向他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那“大杵僧”與蠻僧韋前陀約好了在武林大會結束的第二天來一場生死決鬥,可當韋前陀來到武陵山,卻是不見那“大杵僧”的影子時,不禁怒火中燒,大罵武林正道全是鼠輩。

    佘幫主這人的性子有些烈,氣不過便跟他打了起來,沒幾下就被擊敗了,接著石羽也是敗下陣來。之後蠻僧更是揚言要血洗武陵山,離塵老道爲了這三清的百年清譽,使出大道無形劍法以命相搏,才勉強把韋前陀擊退了。不過對於石羽二人身上的傷,他就實在沒辦法了,於是便讓鶴久去棲幽谷請商無救去,自己則留在山上,用真氣給二人續命。

    聽他說完,張之芥不禁感嘆,這久負盛名慈空寺到底是個什麼來路,先是那好勝的多智,後來是屢屢挑釁自己的悟道,再就是大杵僧,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閉眼閻王”四眉僧,難道佛家裏,也混了那麼多妖魔鬼怪進去?少年不解。

    “鶴久,你怎麼…張公子,快來快來,看看他們傷勢如何。”離塵道人見了張之芥,急忙催著他救人。少年走上前去一瞧,卻見石羽與佘幫主二人俱是面無血色,氣息微弱,感覺不用多時就會見了閻王。

    少年道:“他們怎的傷得這麼重?商先生的藥經上曾載,治這傷需要元陽草,丹朱果等不少的草藥,我的藥兜早就丟了,這可如何是好。”離塵道:“得虧先師有先見之明,幾十年前開闢了一處‘仙藥兜’,那裏麵收集了天下的各種靈丹妙藥,鶴久,你快依張公子的吩咐取藥來。”“是,祖師爺爺。”

    不一會兒,鶴久小道士抱著一大堆藥草前來,張之芥親自動手熬製起湯藥來。二人喝過湯藥以後,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些,鶴久不知道這三九真氣的惡毒之處,以為就這麼治癒了,拍起手道:“好了好了,張公子醫術真是了得。”而張之芥卻搖搖頭,說道:“接下來,纔是最難的。”這賽佗針法上次自己是依著書施的,纔不至於出錯,如今手頭並沒有書,也不知如何是好。

    離塵道人知道此毒兇險,不過上次見他輕鬆救了廟裏的眾人,頓時不解道:“張公子,可是有什麼難處?”張之芥點頭,說道:“他二人所中的‘折膠指’功力太過深厚,不是尋常的藥草可治,還須佐以賽佗針法。”“那何不快快施針?”少年搖搖頭道:“我並非商先生的親傳弟子,這針法玄妙得緊,商先生不肯傳我。上次我看過他的醫書,不過只是記了個大概,若是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怕是他二人就立馬喪命了。”

    離塵道人想了想,嘆道:“張公子且施針吧,好壞自有命數,他二人雖與貧道有些私交,若有什麼不測,貧道也不會降罪與你的。”“道長言重了,兩位大哥前些日子曾在四音城中為我解圍,我自當全力救治,只是勞駕道長您在我身邊掠陣,待會若有什麼險情,還望道長及時出手。”少年吩咐完以後,依著腦子中上次的記憶施起針來。

    “消濼穴、陽池穴。”少年邊喃喃自語,邊將針輕輕旋入,二人的臉色又稍微緩和一些,呼吸聲漸大。少年又是想了一會兒,腦子中忽然跳起一個“關元穴”,此刻的他沒了主意,只能依著腦子中的第一印象施起針來。卻不成想這一針下去,二人漸漸變紅的臉,突然全身發紅,離塵道人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少年也是十分地詫異,全身發紅是為什麼。緊接著,二人身上的紅色消退了,迅速恢復成最初的樣子,往外冒出的寒氣比之剛剛尤盛。原來少年這一針並沒有依照書中所載的方法,這一下施針中斷,二人體內的寒氣又猖獗地捲動起來。

    眼看著二人的氣息就要停住了,離塵道人急忙又將手掌往兩人背後一抵,源源不斷地匯入真氣。然而,自上次與韋前陀一戰。離塵道人就已傷了元氣,這幾日來又頻頻為二人渡真氣救命,終於體力不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鶴久急忙上前問道:“祖師爺爺,你怎麼樣了?”張之芥也正要去扶他,而離塵道人卻擺擺手,說道:“不打緊,不打緊,他二人性命要緊,我沒事。”

    少年再回頭看兩人時,兩人的氣息已然若遊絲一般,少年忽然想起喬老頭說過,自己身上的烈火勁也是療傷的功夫,於是嘗試著將手抵了上去。剛一接觸,他只覺得這二人如同萬年寒冰一般,不過他卻是不敢鬆手,強忍著為他們匯入烈火勁。

    不一會兒,少年驚奇地發現,自己的烈火勁似乎對這三九真氣極度有用,他二人身上的寒氣逐漸在消退,少年正高興呢,自己身上的“劍脈之祖”卻不安地躥動起來。隨後,他漸漸發現,這邪物竟然沒有消停的念頭,正拼命地往自己的肩膀上鑽。少年感到疼痛難忍,不過又怕功虧一簣,只能繼續為二人運功療傷。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二人身上的寒意已消散殆盡,離塵驚奇地說道:“真的好了,張公子,好了。”而少年卻是抬起慘白的面容,點點頭一笑,隨後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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