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解釋得通俗易懂一點。”

    “外祖母悖論聽說過沒……聽說過對吧！這是一樣的道理！啊不……舉個更簡單的例子，‘重力’知道吧！所有人都知道萬有引力，正因為有萬有引力，你們這些人才能夠站立在這裏，而不是飄在空中，可是萬有引力又是從哪裏來的？誰也不知道對吧，就如同空中的那幾根柱子，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但是你們都生活在這裏沒有人懷疑過，就好像一開始他本來就應該存在一樣，可是那幾根柱子不存在的話，你們也就不存在了。”

    李文見過的瘋子多了，但卻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瘋狂。說話的時候，那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就像黑洞一樣，能直勾勾的把它吸進旋渦裡去。

    “能理解了對吧，‘薛定諤的貓’的假想實驗不正是這樣嗎，我不過是一不小心開啟了潘多拉寶盒的，但假如我不開啟，誰也不知道事實究竟是怎麼樣！可我已經知道了！所以我受到了那個作者的懲罰，他要把我抹除在這個地方！其實你已經不知道！我早就死過很多次，無數次一遍又一遍，反覆的！你知道這多麼的痛苦嗎！”

    李文不知道：“你得尊重現實。”

    “現實，呵呵！現實！簡直是愚蠢！那你知道高峰為什麼要豢養那些鬼娃娃嗎！不知道吧！因為這是作者的設定！就是這樣簡單！他想這樣寫就寫了，沒有理由，這世界上為什麼有鬼魂的出現，也沒有理由對吧！為什麼會有特殊調查局這一存在！為什麼你們在過一段時間不再接觸鬼魂的時候會本能的遺忘！那是因為你們已經不重要了！不再是作者筆下的人物了，忘了你們就能自己獨自的生活！就像這世界忙忙碌碌的人一樣，不知為什麼而活，出生上學，工作，結婚，生子，疾病，變老，死亡……平平淡淡，真實而又虛假！你們從哪裏來，又到哪裏去！為什麼你會執意加入調查局！因為你的父母就屬於鬼魂之下！這就是設定懂嗎？設定！也爲了復仇爲了查清這一切的一切，只可惜你只是作者筆下的一個小人物，微不足道……所以你纔會被安排，你會離職，然後你這輩子就碌碌為無而的活下去，時間眨眼就過了，一天24個小時，工作8小時，睡眠8小時，吃飯兩小時，剩下的時間你們幹什麼去了……我猜猜？有人在學習，有人在貪圖享樂，也有像你們這樣碌碌無為的為一個沒有結果的事而奔波，然後直至死亡。”

    李文控制住自己想抽菸的慾望，“不對，你說的不對，王毅說過這不過是人類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如果一輩子一帆風順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你們無知！無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憑什麼是你這樣的小人物加入特殊調查局，而不是像張宇恆這樣，無情，靈敏，對他人狠，對自己更狠，這樣的人他更適合加入你們的調查局，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的愚蠢無畏的亡命徒，還有那個王雲！胸大無腦！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非要被他搞得那麼複雜，不過這樣也好推動了你們主線劇情的發展……我知道你不相信，所以我今天特意來等著你，就是爲了向你證明，我是對的。”

    李文：“哦，怎麼證明？”

    “比如，拿個人開刀就可以了。”

    李文突然有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乞丐：“比如說，那個偽善的楊喬……如何。”

    “你瘋了！”李文激烈的站起來，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是將來的……”

    “陰陽師？呵呵……像鄭言那樣？”乞丐毫不在意，“我知道你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神經病，不是！不是！我是個bug！而你們纔是甲乙丙丁，而我！要打破這個規則！我不當什麼陰陽師！我一樣能成為一個主角！‘外祖母悖論’告訴我，我可以回到過去殺死我自己，那麼就沒有現在的我，那麼反過來說，我現在過去想辦法讓楊喬殺死我，當然楊橋是殺不死我的，因為我會重新憑空而來，因為我是整個小說裡面的關鍵線索，即便是他殺了我，我也會出現，因為這就是劇情！劇情的設定！”

    李文有一瞬間的想殺了他。

    “不！你現在還不能殺我！這不符合規定，你一旦這樣做了，時間就會重啟，這是惡性循環，懂了嗎？蠢貨！”乞丐越發的瘋狂，那雙眼睛就像浩瀚無邊的黑洞，如果長時間的直視那雙眼，誰都會能陷進去。然後就像他所說的，李文會在裡面無限迴圈在空洞無邊的黑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