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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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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們逃不出去了

    將近年關,小鎮上還是和往年一樣的熱鬧,唯一不同的是,凡事開了店鋪的人們家家戶戶基本都有賣娃娃。

    男女老少的各種款式都有,不過這次小鎮上又多了一件喪事。

    那就是鄭姐弟的媽媽那天在他們買的東西后,因為忘記關煤氣灶上的天然氣引起的煤氣中毒,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僵硬了。

    因為那天他們回來晚了,鄭惠文他們在超市買了年貨後,又遇到了那民開口閉口都是主的乞丐。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去書店看看吧,那裏也許有解決的辦法呢?”

    乞丐的話像一種魔力,帶著篤定的語氣引誘著她倆去了小鎮上唯一的書店。

    那家書店的門扁上寫著‘三位書屋’的四個大字。

    書店的老闆不在,鄭惠文也不知道應該找什麼書,其中在最底層的書架上有一本沒有名字的書,鄭惠文奇怪這本書為何沒有隻有一層牛皮紙的封面,但一翻開,裡面印滿了她不認識的字,準確的說,鄭惠文壓根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字型,倒有點像美術書上的甲骨文。

    鄭惠文只消看了一眼就把它合上,她和弟弟圍著本來就不大的書店轉了一圈,很多都是一些課外童話書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盜版光碟還有,還有就是一些黑白連環畫,再然後就有為數不多的有關算命的書籍。

    最後鄭惠文還是把那本沒有名字的書本拿在手中,而弟弟早已經被書店最顯眼的地方上的連環畫吸引了,上面講的是三國演義中草船借箭的故事。

    鄭言不想離開,堅持把連環畫看完了才走。

    不過現在,她倆走在大街上,一些街裡鄰居都要在背後說一句,“可憐的孩子呀。”

    他們的媽媽被意外燒死後,奶奶就從鄉下徒步走了一天來到這個小鎮,轉成來接這兩個突然沒了孃的兒孫。

    也許是當時太小或者是自己已經被周遭有些詭譎的小鎮給嗬住,喪禮上兩姐弟基本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只是迷茫的看著靈堂前擺滿的一推數不清的娃娃。

    鄭惠文的爸爸一直在外打工,據說是挖煤炭的,沒隔一個月都會郵寄厚厚的一摞鈔票回來,那時候通訊基本靠吼,等把母親的死訊寄到遙遠的北方時,估摸鄭惠文的媽媽都已經化為一坨腐肉。

    還好奶奶的腿腳夠利索,鄉親們也夠實在,所以她奶奶的腳步也利索,第二天接到訊息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葬禮上,張小其比上次見她的時候更加的脆弱了,整個人就像不堪一擊的布娃娃,輕輕用手一捏就能變形。

    而鄭言已經九歲,也是知道死亡兩個字的含義,他被一群前來哭喪的人擠到一個角落,棺材的質量好像不是很好,木板與木板之間還有隔縫,鄭言虛著眼湊到木板前,藉着微弱的光線看一動不動的看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所以自己是被撿來的,但對他來說,自己幾次哮喘病發作卻都是這位母親陪在自己身邊的,鄭言不自覺的落下了他的眼淚,進了這木頭板裡面就再也沒有機會爬出來了,他難過的想。

    張小其腳步發虛,就連走路也機械起來,其實不單單是她,周圍的大部分人也是張小其的姿態,死灰麻木而又僵硬。

    鄭惠文擔心自己哪天也會變成那個樣子,雙眼空洞無神,簡直就像被人奪舍一樣。

    她戰戰兢兢的跟在奶奶身後,連呼吸都要想一下才能緩慢的吸入一點點的空氣,鄭惠文擔心著空氣已經被鎮上這些奇怪的人感染了,生怕自己也呼吸了這病毒。

    鄭言貼在棺材山看了良久,被一個人拍了一下肩膀打斷。

    對方看起來和所有人都不同,帶著陽光的朝氣。

    “馮哥哥?”鄭言吸溜一下鼻涕,“你怎麼也來了。”

    原來當初因為小鎮上的接二連三的失蹤和意外死亡,這位剛高中畢業的鄰家大哥哥也隨家搬去了縣城。

    這次回來他原本是想來看望一下自己的老同學,哪知道一回來就被鋪天蓋地的娃娃給弄得暈頭轉向。

    很快他自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甚至自己有次外出時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買了一隻娃娃回來。

    “小言,把你姐姐叫上,我有話對你們說。”馮哥哥的小聲在他耳邊耳語。

    鄭言好不容易見到這小鎮上除了姐姐居然還有一個正常人,不疑有他,慌忙跑去不由分說的把鄭惠文拉上一同出了這死氣沉沉的前屋。

    街道上早就沒有過年的氣氛,前段時間,去公安局報案失蹤的人排成了一條龍。

    期間也有不少辦喪事的人家,而一隊崔鑼打鼓喪的人馬剛好從他們三人的身旁經過。

    “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馮哥哥繞繞頭,變戲法一樣的從厚厚的棉衣裡拿出一隻娃娃來,“這娃娃你們有嗎?”

    鄭言老實的把他們把娃娃毀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對方。

    馮格格嘆口氣:“果然,這個小鎮有問題。”

    鄭惠文:“那哥哥,那我們怎麼辦?”

    馮哥哥搖搖頭:“而且......我們已經走不出這個小鎮了。”

    什麼叫走不出去!鄭言理解不了這句話,鄭惠文搶著問:“為什麼?我們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可以騎腳踏車嗎?”

    “我試過,不信的話我們現在也可以試試,去縣城得往東邊的方向走,你可以試試看,你就算開一輛車來,開個一天一夜你也會發現你在原地打轉。”

    “我十多天前,一大早打算騎著腳踏車回縣城,沿著路線我騎了一個整整一下午。”馮哥哥削薄的嘴唇發白,顫抖的說,“到了晚上我才發現我我回到了原地。”

    一個初中生和一位小學生這兩位半大孩子都不相信,於是馮哥哥提議讓他們三個人第二天早上準備好吃的乾糧,騎一上午。

    鄭言當晚上就在家準備回縣城的衣物,鄭惠文打算把奶奶也一起帶走,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希望也把張小其帶上。

    所以下午她去了一趟張小其的家。

    張小其的家散發著一股黴味,鄭當惠文看到地板張小其的媽媽一動不動的僵硬的躺在地板上,而張小其跪坐在旁邊懷裏抱這娃娃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什麼的時候,出奇的憤怒了。

    鄭惠文現在一看那娃娃就來氣,她奪過娃娃的時候,張小其試圖劇烈的反抗抖動,可惜現在的張小其已經不知道原來那個一個定兩的女漢子了,鄭惠文根本就不用使勁就可以把他推到。

    她如法制炮的和上次一樣把用剪刀把那娃娃毀個稀巴爛。

    張小其在娃娃被毀的一瞬間渾身抽搐口吐白沫,鄭惠文沒有料到這個情況,難道是中毒已深?冰凍三次非微波爐不能解凍?

    鄭惠文這下蒙圈了,“小其,你醒醒!”

    張小其如一條離水的魚,原地抖成了糠篩。好一會兒纔沒有動彈,鄭惠文以為死人了,雙腿一軟,再也拿不出撒腿就跑的勇氣。

    死......死人!她殺人了!

    不!鄭惠文只是毀壞了布娃娃而已,怎麼可能死人?

    鄭惠文自顧著死人的念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破敗的仍在一地血跡的娃娃悄無聲息的自動修補起自身來。

    顯然,張小其已經病入膏肓,就算是破壞這個載體也不足以挽救她。

    張小其在鄭惠文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從地板上面無表情的爬起來,歪著頭:“小呆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鄭惠文鬆了一口氣,她還沒來得及對張小其的清醒感到欣慰,就聽到張小其尖叫了一聲。

    “小呆子,你身後!”

    地上的一團血跡逐漸的匯成一條線向鄭惠文的方向的徐徐圖之。

    鄭惠文回頭的時候,地上並沒有一滴血。

    剛剛那娃娃身體裡面的血呢?

    張小其看著地上只剩七零八落的碎布後,臉色好不容易緩過來的那點精神氣一點點的消失殆盡了。

    娃娃,失蹤,猝死,這一系列的詞語佔領了張小其的大腦,“快!快走!”

    “這地方有問題,詛咒!”張小其痛苦不堪的抱頭在地上打滾。

    鄭惠文拉著張小其的手,“走!我現在帶你到我家。”

    她不由分說的硬拉著張小其跑到自己的家,一路上,令她倆感到害怕得是,明明是傍晚,居然路上也給人也沒有!

    好像這偌大的小鎮只剩鄭惠文和張小其了。

    人最是容易自己嚇自己,鄭惠文一路上全憑自己最後的希望——離開這裏!

    才撐到回家。

    開門的是鄭惠文的奶奶,明明昨天還是一副悲慟欲絕的模樣,如今見到的卻是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都說面有心生,目可窺心。奶奶雙目渙散,不像是因為傷心難過所致。

    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客廳的茶几上多了好幾只娃娃。

    又是娃娃!

    鄭惠文心態有些崩潰,“奶奶!”

    此刻,鄭言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小小少年突然一天之類成長了不好,好像似乎是一個靠的住的小大人。

    “姐姐,沒事,奶奶已經答應我了,今晚和我們一起回縣城。”

    這地方是真的不能待下去了,事不宜遲,四人草草的收拾一下後就把家中的幾輛腳踏車擡出出來,鄭惠文牽著奶奶的手,鄭言和張小其各自拖著一輛腳踏車向約定的地方走去。

    馮哥哥已經到了,見到多出來的兩個人並不意外,點點頭,打算讓奶奶做到自己的後座去,而鄭惠文車技不錯,就自己載著弟弟,而張小其就自行騎車。

    其實張小其一路上整個人都還是迷糊的,就像大病初癒的人剛剛出院一樣,對著周遭的事物都很恍惚精神不濟,她一直都被鄭家姐弟牽著鼻子走。

    一行無人騎了一個晚上,天邊剛剛翻出魚肚白,張小其就已經堅持不住了。

    兜兜轉轉,他們盡然還是在原地踏步!

    馮哥哥因為早就有了經驗,所以並沒有準備什麼,全當自己騎車溜了一圈。

    可是鄭家姐弟可謂是拖老帶產的,外加一個似乎剛剛清醒不久的病人。

    張小其已經支撐不住了,堪堪的剎車氣若游絲:“不行了,停。”

    鄭惠文也是大汗淋漓好不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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