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豪生的遺書
於是我便把村子那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好像是叫做周豪生的一個老頭,整天遊手好閒,幫人念上一些鬼話之後就各種喝酒,反正沒有一個正形。
聽到周豪生這個名字,洛雨像變了一個人,對此抱有不小的興趣。
“真的是周豪生?那他小臂上是否有一個疤痕?”
我點點頭,“是有,那條疤痕很長,直到他的手膝處,而且夏天的時候他從不蓋住,看得我經常觸目驚心。”
“怎麼了?他真有本事?”
洛雨點點頭,“是的。他的本事說不定真能幫我趕走惡鬼,可是很久之前他就消失了,沒想到在這裏出現。”
洛雨漸漸激動起來,眼珠裡泛着異常的光彩,和她平時有著很大反差這是我第一次見她這樣。
但這也很好理解,那一隻我不知道的惡鬼幾乎毀了她一家,現在有了希望怎麼能不激動。
去我的老家要坐上近乎一天多的火車,洛雨也就跟著我做了一天多的火車。
我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沒有注意這個我的病人,出來後的她經常喜歡睡覺,在火車上醒著的幾個小時只有吃飯時間。
我沒有做過多追究,只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畢竟每天都幾乎會被詢問。
火車到站,我們又坐了三個小時的大巴,這纔回到了我的老家三星村。我們這個村子不大,但也不至於窮到小說那種土牆屋茅草屋那種。
村子小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對人熟悉。就像我媽,從村東的小學到村子的另一邊幾乎每一個人都認識,出來買一點菜,我媽幾乎要打一路的招呼。
“周豪生在哪裏?”
“小學門口那裏有一個十字路口,向左的那一條破爛的公路在走幾百米大概就能找到他,他的房子還是平房,很容易找到。”
“帶我去,快。”
洛雨的語氣隱隱有一種快要爆發的感覺,直覺告訴我那絕對不是興奮和期待,反而是擔心,強烈的擔心。
果不其然這股擔心是正確的,周豪生死了,死的時間大概一週前。
“周凡,你說你要回來不帶信就算了,怎麼回來還不直接回家,另外?”
我媽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洛雨,一直擠眉弄眼的。現在的洛雨得知周豪生那老頭死後,又回到了在精神病院的狀態,目光呆滯不知在想什麼。
“我說,她是你女朋友?”
“只是我的朋友。媽,你給我說說周豪生到底是怎麼死。”
“嗯?”我媽用圍裙擦了擦手,“你以前不是在討厭他的嗎?”
“別問了,你快說。”
“說起來也怪,他是死在我們後面那座山上的。渾身好幾道口子,可能是打牙祭去山上抓獵物吧,結果從一個小高地摔下來,摔死了……也真是……!”
我媽還沒有說完,凳子上發楞的洛雨想到了什麼,招呼不到一聲猛然跑出門去。
“你女朋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都說了,不是我女朋友,不用等我們吃飯。”
洛雨跑的速度很快,我趕緊跟了出去。她的目標果然是周豪死的那座山,但我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關係。
我的村子就是貼山而成的,山腳下的地方几乎都被開發成田地或者魚塘之類的。要想去抓獵物就必須去深山裏。
想到這裏,我突然理解洛雨為什麼要跑出去了,周豪生其實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走幾步都要腰疼,真的有必要為抓一個獵物,不惜走上一兩小時的山路。
就算是想吃肉,殺豬匠一定會賒給他的,他幫殺豬匠的孩子看過病,不至於不給他。
要進山就要走過好一段認為的臺階家泥土路,在之後路就分叉開來小路,在通往各種地方。
洛雨就在那裏停住了,嘴裏時不時傳來微微的喘息聲。
“怎麼走?”
“你真要去找周豪生死的地方?要不先去周豪生的家仔細查檢視。”
洛雨望著眼前的深山裏,臉變得越來越僵硬,過來良久才緩緩說:“那山裏有東西,我身體的那個東西很興奮。”
這裏也有?我的心裏涼了半截,精神病院的事件幾乎我閉眼都能回憶起,難不成我們村子也要重蹈覆撤?
洛雨搖搖頭退卻了幾步,一退,將好看見我在發呆,冷冷說
“去周豪生的家,帶路。”
“不去山上了?”
洛雨反看於我,“去?想死我不攔著你,但你去之前得要給我帶路。”
“好吧。”
和我想的一樣,周豪生的平房一貧如洗,一張桌子一張板凳,在一個放東西等人高的櫃子似乎再也找不出是那麼其他東西。
在裡面還有一個房間,那是周豪生的臥室,一張床,一凌亂的被褥就再也沒有什麼。我看了眼床底,在翻翻被褥,這根本就沒有找東西的必要。
我打算再去看洛雨那邊的情況,眼睛準備翻片的一瞬間,我瞧見被褥的的拉鍊是開啟一半的,裡面似乎還有其他東西。
伸手一摸,這是一封信,信皮上坦蕩寫著遺書兩字。
從被褥裡面掏出一份遺書,這實在令人意外。我看了洛雨一眼,洛雨哪裏看我,搶過信封撕開,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來。
她的眼睛盯在遺書上面看的仔仔細細,深怕漏了一個字,她那個樣子看的我心裏發癢,我就瞥了眼紙上面的字,一撇,這讓我摸不著頭腦。
一張小賣部買的信紙,上面乾乾淨淨一個字沒有,洛雲卻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不經意間,洛雨牙根緊咬,表情痛苦不已,如同著了魔道。
我沒來得及發出一個字,洛雨全身沒了力氣直挺挺摔在我的懷裏。我被驚得抱住她退了幾步,她的情況竟然是急性昏迷了,這是由於身體承受不了痛苦而產生的自我反應。
我是醫生,但這種情況真把我嚇住。
事情還沒結束,洛竹雨右手陡然火光四起,我急忙撲滅,但還是晚了一步只留下洛雨一手的紙灰。
洛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她從床上坐起,眼珠空蕩似乎對自己發生了什麼有些迷惘,大概又幾秒後似乎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