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設計陷害
今日皇帝難得沒有拖沓,大臣們前腳入堂,顧子宸便後腳踏進了大殿,上朝之後一眼便相中了在跪拜中的申秋。
看他那單薄的身子做著中規中矩的禮拜,顧子宸恍然覺得心有點疼,揮手讓他們起身。
“胡春甲,宣讀朕的旨意吧。”
大總管抱著聖旨走到朝堂中間,緩慢將卷軸開啟,把嗓子咽清拔高了聲調喚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申秋知書識理,貴而能儉,無怠遵循,克佐壺儀,軌度端和,敦睦嘉仁。救護百姓有功,著即冊封正四品。欽此!”
聖旨一出,整個朝堂瞬間熱騰起來,他們千算萬算,算不到竟又是申秋得福,一時間閒言碎語止不住往外冒。
“這申秋短短十日竟升上了正四品,相貌又年輕,前途不可估量?還以為是張文久那人得意,倒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之前張文久在殿外理所應當的態度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此刻恨不得大殿上有一條縫讓他鑽進去。又想到讓他出現窘迫之態的人還是申秋,心中嫉妒之火愈烈。
顧子宸嫌朝堂上亂的很,讓胡春甲維持秩序,他用兩根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這種示弱的動作恰巧被申秋捕捉到。
“肅靜——!”
“臣有事請奏。”張文久從行列裡站出來,瞪了申秋,緊接著開始訴:“皇上,申大人不久才被冊封一次,如今怎麼又提上一級,未免也太不合規矩了吧?”
顧子宸懶得瞧他,說話頗有些不客氣。
“張大人,不要見人眼紅,朕賞賜給申秋都是他應得的,怎麼你連朕的話都要質疑嗎?”
沒有料到會踢到這麼個硬板子,張文久趕緊叩首。“臣不敢。”
文武百官之中也只有這一個人出來挑刺,張文久在這邊碰了壁,自然也沒有下一個人敢來請奏,不過都是些看熱鬧的人罷了。
申秋回到自己府上,前腳剛踏進大門,後腳就被胡春甲帶著一眾太監進來放賞。府內的僕人倒是喜聞樂見,虧得自己更上一個這麼好的主子,天天升官發財。
東西都塞進府裡,申秋讓總管再清點一下,還想回屋,好好休息一番,就看見胡春甲來到自己面前。
“皇上說了,請申大人到宮中一聚。”
申秋領命,恭恭敬敬地給總管道謝,讓人備了轎子,自己回到了屋內。
檀木桌上壓著三張紙,申秋拿出最底下的那張,上面有顧朗琪的親筆信。
無非就是讓他不要貿然前往皇宮,離顧子宸遠些,多為自己的身體考慮考慮。
申秋嗤笑一聲,將信紙在火中燃燒焚盡,隨後換上乾淨衣袍進了宮內。
而另一邊,張文久顯然已經坐不住了,今早上在朝廷吃了虧,現在火急火燎的往太后宮裏跑,整張面容愁苦得很。
“就是如此,太后。申秋那人又被皇帝冊封了,今天早上皇帝還爲了他跟我翻臉,太后你可要為我做主,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太后原本也是個急性子,聽了這話眉頭更是緊皺一團,她明明白白告訴皇帝這張文久是她這邊的人,到頭來還要搞窩裏鬥。
就不是暗地裏打她的臉嗎?
“申秋為何又被冊封了?皇帝這幾天不是沒上朝嗎?”
張文久繼續跟她解釋:“前些日子百姓受了苦難,申秋獨自前往查詢方法,但沒料到皇帝也跟著去了,總之回來就已經是正四品了。”
“荒謬!”太后一拍桌子,震得張文久一個哆嗦,她怒道:“皇帝不在宮中怎麼還去了那種地方,萬一遇到什麼危險,是幾個申秋能夠賠命的?”
“侄兒也是這麼想的。”張文久順勢將太后的思緒往後一拉扯。
“依侄兒所見,這申秋就是故意讓皇帝陪著他去,藉機蠱惑皇帝,如此一來回宮之後他便成了皇帝的眼前紅人。”他故意做成很為難的樣子,說著不知是從何聽來的假話。
“太后你不知道,臣還聽說,這申秋平日跟陛下一點都不親近,夜裏還跟陛下睡同榻呢!”
太后聽了眼珠子跟著晃悠,心想這哪裏可行,當即就要擺駕到皇帝那裏討個說法,卻又被張文久攔住了。
“太后莫要心急,如今之計肯定不能打草驚蛇,申秋那個人有兩把刷子,不是你,我能夠對付得了的。到時候可能還會引皇帝不滿,我們就更難除掉他了。”
太后覺得張文久說的有幾分道理,便詢問道:“那到底該如何做?”
“皇帝跟太后這般親切,太后派幾個丫鬟過去服侍皇帝,也是應當的。一來皇帝看不上那些丫鬟,丫鬟們就可以盯著那邊給太后彙報皇上的情況。二來如果被皇帝看上了,那麼開枝散葉,到時候皇室血脈不還是在太后的手裏?”
這番話聽得太后十分舒服,當即同意了他的想法,其實申秋的死活與她並無關係,她要的就是皇室血脈。
太后喚來兩個姑姑,要他們兩個跟著張文久一併去挑選:“這事就交給你辦,若再有什麼難處,一定要同哀家講。”
張文久從太后宮裏出來滿面春風,心說這申秋哪裏又是他的對手,他可是太后的親戚,若往後連皇上都賞眼了他,那麼日後他自己就是皇親國戚。
跟在他身後的兩位姑姑並不清楚他心中所想,挑選完人之後,張文久忽然見到了申秋的轎子從大門外路過。
他覺得好奇,攔下一個太監詢問狀況。
“張大人,有如何要緊事嗎?”
張文久用下巴朝申秋方向一抬,問道:“這申秋剛被冊封,不在府上好好呆著,進攻又是爲了何事?”
所有人都知道張文久與申秋並不和,朝廷上下都是死對頭,太監打量了張文久,又因為官大壓死人,老實告訴他。
“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好像是聽他們說皇上召見申大人。”
張文久心中一驚,沒想到皇帝的動作這麼快,轉念一想這申秋肯定是有什麼厲害手段,才讓皇帝三番五次請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