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您的身體怕是支援不過一個月了。”御醫嘆了一口氣。

    秦漱玉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小女兒，慘淡的揚起一笑道：“無事，一個月，能看到昀兒加冠了。”

    秦漱玉冒死剩下第二個孩子，卻是個郡主。不過也好了，到底外孫一輩，還是他羅家的血脈。

    也不知道，羅昀能不能接受了夕顏，她也就不必費心那麼多了。

    靈芝入屋，傳話道：“娘娘，殿下和公主來了。”

    “嗯，讓他們進來吧。”秦漱玉精神氣稀缺的哄著還在搖籃裡的小郡主。

    御醫告辭退出。

    羅昀和夕顏進了屋。

    二人一齊先行了禮。

    “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還沒開始上朝的，當然有空了。”羅昀走到秦漱玉身側。

    掛過帥，也當了平南王一年多了。羅昀還像做了一場夢一般，還沒加冠，還沒到入朝聽政的年紀。

    秦漱玉給他順了順毛，笑道：“哎喲，這還有不到半月就加冠了，沒事也不多來看看母妃。等你上了朝，你是不是不來看母妃了。”

    羅昀還是一臉的愁苦模樣，在秦漱玉面前，也沒笑臉。他道：“怎麼會呢，我肯定有空就來。”

    他苦著臉，顯得很沒誠意。

    “怎麼整天這副臭臉，夕顏不膈應你，還真是難得了。夕顏你過來坐啊，別光站那兒呀。”秦漱玉朝夕顏伸了伸手，示意她到自己這邊來。

    夕顏擺了擺手，道：“不用了母妃，快正午了，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吧。”

    看著夕顏出了門，秦漱玉看向了羅昀。

    她感嘆道：“你是不是這一年都沒進過人家的房門。”

    羅昀眼神躲閃，為難的抿了抿唇。進了又怎樣，他還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昀兒，孟珂已經是敵方的了，他如今還和你父王打仗呢。也該忘了他，好好過你的日子了。”秦漱玉語重心長的勸他，羅昀卻遊離在外，不在當局中。

    羅昀眼眶微溼，道：“可是，大家都說大秦該盡了。為什麼還要……”

    半年前，和永平帝唱反調的楊定被關了禁足，到如今未被釋放。六皇子怯懦無能，五皇子無才又無德。這大秦江山，氣數讓明眼的人看，都說要盡了。

    唯獨羅家連同一些由永平帝提拔起來的小家族，還在為他守著江山。羅家的實力不容小覷，讓各方反王，久久不可破。加之半年前楊定的護佑，這大秦才得以保了下來。

    如今楊定被關，大秦江山舉步維艱。任羅平有天大的本事，也護不了它周全。

    永平帝見他整頓了二十多年的江山，亂作一團，鬧心羞憤。耐不住性子，要發瘋了。這江山在他手裏，一日比一日慘淡。

    “為什麼還要效忠永平帝是吧？是不該，可那是你的父王。”秦漱玉看淡了一切，只求一雙兒女能安然度過餘生。

    她不是不反對羅平效忠永平帝，只是羅平因為永平帝的知遇之恩，倔強的要涌泉相報。

    秦漱玉繼續道：“好了，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其他的，大秦要亡還是存，讓他們鬧去吧。夕顏是個好姑娘，你別辜負了人家。”

    羅昀搖了搖頭，道：“不能的，母妃你知道我的。無論如何，從他進了羅家的門開始，我就開始負她了。”

    秦漱玉微皺眉：“你當真只能……”

    話未說明白，羅昀便打斷了她：“母妃不必問了，完全不可能的。”

    他對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感覺。並非要爲了夏瓊守身如玉，不過是一場悲哀身心俱疲，無心再理會那些床第之事。

    “我知道了，那你對人家好點兒。”秦漱玉道。

    “嗯，兒臣知道。”

    他一直都對夕顏很好。

    只是，不能再進一步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