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厲鬼
從內心複雜的陰影下走出來的方明,似乎更加活得灑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也許自己將還是要還這筆血債的,如果他已經多活了五年也上天對他的眷顧,他還有什麼好去奢侈的呢,看來面對著潛在的恐懼,方明竟做出一副頂天立地的形象,這多少讓風叔為之感動,畢竟只是他年少時所犯的錯事,他這些年估計也是在懺悔中渡過的。
風叔本來想著化方明的事想要請自己的老師幫忙渡化方明的劫難,但是無奈方明的身上已經開始散發著一股腐屍的味道,風叔明白此刻他想要挽救的也只是徒勞一場而已。
實際上方明已經死去了,但他的肉體雖然已經開始腐爛,但他的意識並沒有死去,這或許就是芳芳對他的懲罰吧。
想讓方明能夠看見自己慢慢的死去,看見自己所熱愛的村落裡的人因為前景一片大好,而瞬然化為灰盡,或許芳芳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也許報復一個人不是一刀斃命那麼痛快,再怎麼也讓他像是在做房子一樣,等待這個人做完了差不多九十九層高度的時候,你再來將這棟摩天大廈摧毀,巨大的倒塌聲會讓你感覺是一種別具生動的盛宴,你會聽到心靈破碎的聲音。
雖然風叔知道悲劇已經無法的避免,但是這種不知道是何等的結局讓他變得非常的不安,他想阻止悲劇的演變,但是或許方明早已經死去了,只是方明還尚有意識,自己根本不知道已經死去的事實而已。
但是透過方明剛纔的那一番話,風叔還是非常的欣慰,他覺得這個年輕人面對生死還能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態度這一點是值得人欽佩的。
風叔原來也想插手這件事,但是再怎麼說這是方明與芳芳的個人恩怨,所謂因果迴圈並種花得花種豆得豆自己做的孽,還是需要自己雲償還的。
別人或許能夠幫你一日,但永遠幫不了你一世,風叔明白五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前因後果,他不想插手這件事情,他無論是幫助哪一方都是不公平的,無論選擇哪一面都會受到自己內心深深的罪責。
雖說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但是芳芳如今變成了厲鬼不也是方明一手造成的嗎?如果風叔一味的打著替天行道的旗號,那麼他只會令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迷茫感,並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正義之舉。
每個人所犯下的罪孽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就連傷天害理的人成日裏過著刀口添血的日子,他會在生前說過最多的也是:“出來混遲早有一天會還的”作過的孽自己心裏知道,就算哪一天被別人殺死暴屍街頭,那也不過正是應中了因果迴圈的輪迴而已。
只是讓風叔感到恐懼的是到底芳芳想要怎麼得了斷才能放棄自己心中的怨念,這就如同是等待死亡的宣判一般,讓人感覺像是鐵鍋上的螞蟻正倍受著摧殘。
風叔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他豁然開郎了與方明一同來到了大廳裡,老村長正等待著風叔,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而方明卻如同改變了以往深沉的姿態,在酒席間歡歌高語,這一天感覺這一家子人是那麼的幸福,而方明無疑是今晚的主角,他從未顯示出今日的放蕩之間,彷彿過了今晚他就是一個要為家庭所奔波的男人,所以他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與風叔在酒桌上幽默風趣的說著天南地北的趣事奇聞。
只有風叔知道方明這是在向眾人道別,他這一反常的舉動,家裏的人並不覺得奇怪,只是認為方明從明天起,就要擔負著全村人的厚望,要孝順老人,好護妻子的大丈夫。
所以今晚他也只是想釋放自己全身的擔心,隨心所欲的不必替其它人而活,也不必總是帶著面具爲了迎合別人的意思去噓寒問暖的說著一些生硬的客套話。
但是再怎麼鬧熱,終有散席的一刻,那晚方明也喝了不少酒,似乎他今晚喝過的酒比他二十年還要多,等待不醒人事的方明醉的一塌糊塗的時候,家裏人便把他送入了自己新婚的房間。
風叔也在默默的祈禱著方明能夠逢凶化吉,畢竟只是他小的時候所犯下的過錯,方明這個人整體上講還是非常不錯的。
正當風叔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老村長夫婦二人在院子裡大聲了起來,來人吶!救命吶!我兒子快要不行吶!
風叔立即從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驚醒了,他立即批上了一件外衣,帶鞋子都沒有得及穿上就跑到了方明的房間裡。
只當風叔走進方明新婚的房間時,方明痛苦的哀嚎了起來,那聲音猶如是在屠宰場屠宰的動物一般令人的神經格外的緊張著。
方明此時因為巨大的痛苦把他的臉頓時揉成了猙獰一副面孔,或許是因為痛苦到達極的時刻,所以會混雜著各種不同的表情,或哭或笑或傷心或高興。
風叔從未見過任何人能夠有這一副表現,只見方明的臉上有一半是十分痛苦的,而另一半的臉卻是歡暢淋漓,風叔被這一景象給驚得死死的站在了原地,他能夠清楚的看見一個男人的臉和一個女人的臉相互轉變著,而臉部的神經還不停的跳動著,看著方明臉上的兩個人形面孔猶如車輪一般的轉動著,幾乎這一刻方明已經變成了芳芳了,而芳芳也變得了方明,風叔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方明還是芳芳。
但是風叔可以肯定的是芳芳化為厲鬼開始報復方明瞭,而方明跪倒在地上一個勁的痛苦的磕頭說著:“芳芳求你放過我吧,是我殺你了你,是我害你了,我自己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慾念才把你給強~奸了,我不是人。對不起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吧!
方明一個勁的往石板上用力的磕著自己的腦袋,彷彿那個腦袋根本就不是他的,像個皮球一非常有規律的磕動著,可以清楚的聽見腦袋磕在石板上那一陣陣沉悶的聲響,風叔在一旁看著,心裏卻是在滴血,他如今已經是愛莫能助了,這一切都是他的命,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