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復仇(2)
“你是老闆?”年輕女子盯著他看。
“我是老闆。”他回道。
年輕女子將車鑰匙隨手丟給他,“給我查驗查驗。”說著朝汽修廠內走去。
他上了車,插入鑰匙,將車駛入內倉。
“車沒問題,一切都良好。”他檢查過後,如實的說道。
年輕女子偏著腿,就坐在他對面的木椅上,似乎未聽清他的話,問了一句,“沒有問題?我沒有聽錯吧。”
他笑了笑,說道:“真的沒問題,所有的系統都良好無損。”
年輕女子笑了笑,露出一個任誰看來也覺得嫵媚十足的微笑,她笑道:“你一定沒有仔細檢查。”
他愣了一愣,旋即笑道:“小姐如果不相信,可以去其他的店再讓人好好檢查一下。”
年輕女子笑著搖著頭,道:“肯定是你檢查的不夠仔細,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麼我今天差點會撞上一輛正在行駛的凱迪拉克車?你是汽修工,應該知道,一輛車任何一個部位出現問題,都可能釀成車禍的。”
他此時已明白,對方是來找麻煩的。八年前被自己撞毀的那輛車,就是一輛凱迪拉克,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自他出獄以來,對於這種的麻煩,幾乎每三天都會遇到一次,所以他早就見怪不怪。
“你想怎麼樣!”他雖然想極力的保持冷靜,但畢竟八年前的那場車禍,對他而言,實在難以忘卻,所以無論他如何保持冷靜,但依舊心中存有恐懼。
這一對年輕男女,自然是姜刑行和白謹。
白謹依舊笑意盎然,但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在面對殺害父母的兇手面前,她內心該是多麼的痛苦,她說道:“看來你知道我來這裏的用意了,我是該叫你李民還是李陽?算了,我還是叫你李陽吧,李民畢竟是你後來改的名字。”
李陽沉聲道:“你們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已經付出了代價,這麼多年你們折磨的我還不夠嗎,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白謹的細眉一瞬間幾乎要豎了起來,她沉聲道:“我要你說出,是誰在幕後指使的你製造的那起車禍。”
“沒有人指使的我,是我酒後駕車才釀造的車禍。”李陽的這個藉口,已經用過了無數遍。
這個藉口自然沒有人信服,但他依舊對所有問及的人說出這個藉口,他說的次數太多,以至於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那起車禍的確是因為自己的酒後駕車所導致的,而不是背後有人在指使他。
白謹環顧著這間規模並不大的汽修廠,笑了笑,說道:“這汽修廠雖然規模不大,但地理位置還算不錯,應該值一些錢,你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就有人送你一間汽修廠,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心人存在的。”
李陽的精神緊繃,面對對方的質疑,他並沒有說話。
白謹道:“一個有著幾十年駕齡的人,竟然愚蠢到酒後駕車,你這個理由,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的。”
李陽依舊沒有說話。
“你有沒有失去過家人?”白謹忽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李陽慌了,他憤怒的叫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我這裏有一張照片,拿去看看。”白謹從懷中抽出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正中的男子赫然就是李陽,而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女孩,一旁的女人依偎在他的身旁。
李陽把照片接在手中,雙手在顫抖,嘴角的肌肉也在抽動,他抬頭看向丟給照片的年輕女人,哀求道:“求……求你,不……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那我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你有沒有失去過家人?有沒有體會過,失去家人的那種痛苦。”白謹質問著。
李陽沉默了,他知道對方想要從自己口中知道什麼答案,但他不能說,他知道,如果說了出來,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沒有對吧?但我有,那種痛苦像是被人強行灌入嘴裏的毒藥,而且沒有解藥,我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沒有人疼我,沒有人愛我,因為我的家人都已經死了,孤魂野鬼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你口口聲聲要求我不要傷害你的家人,是因為你不想承擔這種痛苦,但你有沒有想過,那場因你造成的車禍而死去的人的家人,會受到怎樣的打擊?你不想經歷那種痛苦,難道就要把這種痛苦施加給別人?”白謹歇斯底里的大叫著,她說話的同時,已把槍抽了出來,拉開保險,扣住扳機,將槍口頂在李陽的眉心。
姜行急忙將失去理智的白謹攔下來,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扣下扳機,一槍結果了這個人。
白謹淚水泉涌,這些年在外受的苦難,使得她的情緒在瞬間崩潰,她原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的像是一個公主,但一切的一切都因八年前的一場車禍而隨風而逝。她成了被追殺的逃亡者,在國外的這些年就像是一個居無定所的逃亡者,沒有安定,生命沒有保障,要時刻警惕著白晉南派來的那些殺手。
白謹心中的悲痛無法抑制,她依偎在姜行的懷抱中痛哭失聲,試圖尋求著慰藉。但那種深藏心底多年的悲痛,根本無法摒除。
“你……你是白淘沙的……”李陽顫聲道。
“我是他女兒。”白謹擦拭掉眼角的淚花。
李陽深深地嘆了口氣,口中喃喃道:“冤有頭債有主,看來該躲的還是躲不掉啊。”
“你想知道是誰指使的我對你父母下的手?”
白謹冷笑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我一定會讓你嘗一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我可以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李陽道。
“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白謹恨恨的說道。
李陽道:“放過我家人,這就是我的條件,然後我可以告訴你指使我的人是誰,而我的這條命,也給你。”
白謹愣了一愣,但李陽並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從懷中掏出一根錄音筆,丟給白謹,“這裏麵是白晉南手下桑郎當時與我做交易時的談話記錄,白晉南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桑郎和白晉南的關係,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指使我殺白淘沙的幕後主使者,應該就是白晉南。”
“好了,你動手吧,我只求你別傷害我的家人,如果可以,就讓他們躲在那裏不要被人發現,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他說話的同時,已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