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復仇(1)
“你回來庫斯市的事,還有什麼人知道?”姜行問。
白謹道:“只有我父親當年的一個心腹。”
姜行道:“就是那個幫我從36號手中救出那一對情侶的那個人?”
白謹點了點頭,道:“我父親當年救過他的命,他人可靠,現在他在梅堂地位不低,那件事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姜行繼續道:“這麼說他也知道你的目的了?”
白謹道:“他已經答應我,幫助我一起對付白晉南。”
“你的計劃?”
白謹道:“半個月以後是白晉南的五十大壽,到時候他會在他的白公館舉辦壽誕宴會,我們要混進去找機會綁了他,這就是我的計劃。”
姜行皺眉道:“可行?”
白謹笑道:“我已經計劃了三個月,絕對不會出差錯,至於計劃細節,我以後慢慢的在和你說,不過在實施這個計劃之前,我還有幾件事要辦。”
姜行好奇道:“什麼事?”
白謹道:“我要殺兩個人,還要另外在找兩個幫手。”
提到殺人姜行心下微微一驚,不禁問道:“你要殺什麼人?”
白謹道:“一個是肇事司機,當年用卡車撞死我父母的那個司機,他坐了八年牢,最近剛被放出來,另外一個是我父親當年的心腹,如果不是他出賣的我父親,我父母不會死,這兩個人必須死。”
“我不會幫你殺人的。”姜行拒絕道。
白謹道:“不需要你動手,你只需要保護我行,至於殺人的事,我會親自來。”說話的間隙,她已從腰帶後拔出一柄手槍握在手中,熟練的上膛拆卸彈夾,像是一個玩槍的高手一樣,姜行一眼就看的出,白謹絕不是第一次玩槍,槍在其手上,就像是一個親密的夥伴一樣。
白謹手中把玩著槍械,再無先前柔弱的摸樣,她對著姜行笑了笑,說道:“會開槍嗎?”
姜行搖頭,白謹道:“我教你,很簡單的。”
“你殺過人?”姜行忽然問出這樣一句。
白謹搖頭笑道:“沒,我只在靶場打過靶子。”
姜行擰眉道:“你已經找到了那兩個人?”
白謹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只需要去找他,然後喂他吃一粒槍子就可以了。”
“你需要我做什麼?”姜行問。
白謹道:“我前面已經說過了,我一個人行事,難免會出現紕漏,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出現紕漏的時候,幫助我,作為條件,我可以讓我在梅堂的人,幫你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哦,叫什麼來著?坎南對吧,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他如果真的在72號存在過,我的人一定會幫你找到,怎麼了?你還有什麼疑問?”
姜行木然的搖著頭,他心中已經沒有了疑問。他需要藉助白謹的關係,來找到坎南的下落,這樣才能搞清父親當年所託刑八指的事。
……
……
這是一間破舊的廠房,廠房的面積很大,足有數千平米,堆砌著許多汽車零件。
一名汽車工,就仰面朝上的躺在一輛廢棄的汽車下方,在認真的修理著一輛已破敗的不成樣子的汽車。
他灰頭土臉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剛從泥潭裏爬出來的泥人一樣,身上沾滿了油漬和灰塵。
終於將這破敗汽車內零件更換完畢,他打算休息一下,忙碌了一天,也終於有了空閒的時間。
他來到汽修廠的庭院內,坐在一塊石墩上,沾滿油漬的手從懷中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中點燃,煙霧嫋嫋升起,夜色明亮,一輪圓月懸掛半空,星空閃耀,這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八年牢獄,換來了一家汽修廠,他曾經在昏暗的牢房中很是認真的思考過,當年做那件事究竟值不值,當然,他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無論值與不值,他都必須要做那件事,因為他別無選擇,既然被找上門,他就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去做。
他起先不知道撞毀的那輛卡迪拉克車內的人是誰,當時的他也根本不會在意對方的身份,他只知道,做完這一票,他將得到一家汽修廠,以後的生活也有了保障。
但可惜的是,他很快得知自己撞死的是什麼人了,當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就知道,以後的日子,無論如何逃避,只要他還活著,就再也不會有安穩的日子。
八年的牢獄,他受盡了太多的苦難,被撞死的那個人的手下,不斷在監獄中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讓他交待幕後的主使者,他當然知道不能說,因為他知道,一旦交待出,他必死無疑,所以無論那些人如何的對他進行折磨,他始終咬緊牙關,閉口不言,他知道,這是活下來唯一的希望。
熬過了八年,他終於挺了過來,從監獄的牢門中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如獲新生,但他不知道的是,新的噩夢纔剛剛開始。
麻煩接踵而至,無論他如何容忍,總有人三天兩頭的來到這裏找他的麻煩。
他想過逃離,但讓他捨棄用八年牢獄之災換來的汽修廠逃到其他地方,他又實在無法辦到。
他已經有些後悔,後悔自己一時的貪慾而釀成大錯,他更恨那個幕後主使者,如果不是他,他不會走到這一步,但他無法找對方理論,也無法找對方尋求幫助和補償,因為他知道,他如果去了,那麼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寂靜的夜,一個曾被貪念毀掉一生的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夜空下,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突然,一聲轟鳴聲破空而來,一輛捷豹跑車駛入他的視線,眨眼的功夫,就停在汽修廠外的大門前。
他丟掉菸頭,站了起來,目光注視著這輛價格不菲的跑車。
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老闆,修車。”年輕女子身材高挑勻稱,一雙皮褲將那一雙長腿襯托的修長無比,披肩的長髮垂散在肩頭兩側,烈焰紅唇使得其看起來嫵媚十足,其身後的年輕男子膚色泛黃,背脊挺的筆直,身穿一襲黑色西裝,一頭精煉短髮使得其看來其格外的堅毅,刀削也似的面孔下,是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眸。年輕男子就跟隨在年輕女子的身後,朝著汽修廠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