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王昊拿著一個本子，在李慕白眼前晃了晃。

    “日記本。”王昊說道：“鎖我給破開了。”

    “密碼是什麼？”李慕白開啟問道。

    “蔣孝惠生日。”王昊說道。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李慕白緩緩皺眉道：“客廳還有一副巨大的油畫你看見沒有？”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對吧？”王昊說道：“一個挺倒黴的荷蘭畫家畫的，那個女的身份現在還在被藝術家們討論。”

    “我以前看過別人就這個寫的一本同名小說。”李慕白說道：“講的是一個畫家和一個女傭相愛，但最終還是分手了的故事。”

    “趙天啟會畫畫嗎？”王昊說道：“他和另外幾個人都是學的金融。”

    李慕白不覺得一個在客廳裡貼這麼大一幅畫的人是爲了附庸風雅。

    這畫和劉萊家的書櫃又不一樣，如果像劉萊那樣只想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就應該擺些山水畫或者別的藝術品。

    但是這幅畫，不知道這幅畫的人就只會覺得主人家是不是精神失常。

    “應該和蔣孝惠有關。”李慕白翻開日記，裡面零零碎碎記載了很多趙天啟這個人的日常生活。

    王昊開啟床頭燈，正準備跟李慕白一起看，就聽見外面傳來一些人的聲音。

    “隊長，喬希來了！”吳天道衝上來說道：“我們是走還是？”

    “她自己讓我們自己查的。”李慕白晃了晃手裏的日記說道：“我們這正在自己查呢。”

    地下傳來喬希數落兩個守門警察的聲音，接著就是踩著樓梯上來了的腳步聲。

    “李隊，你們的這種行為和擅闖民宅有什麼區別？”喬希抱著雙臂看著李慕白。

    後者早在她上來之前就將日記本交給了王昊。

    王昊將日記本藏在了衛衣裡，插著口袋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我們徵得你同意了。”李慕白義正言辭道：“你說了讓我們自己查，我們難道不是在各查各的嗎？”

    喬希說不出話，就看著李慕白語氣緩和道：“那麼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李慕白卻帶著他們去了樓下。

    “你們都看見這幅畫了吧？”李慕白問喬希道。

    喬希於是順著他的手抬頭看向那幅畫，她之前來的時候也和所有人一樣看見了這幅畫。

    趙天啟家裏是兩層樓，二樓中間是空的，由一條環形的走廊架起，站在走廊上能看見樓下的客廳。

    這幅畫從一樓到二樓都看得見。

    手下試圖將它取下來，但是它顯然是印在牆上了，外面的那個畫框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裝飾。

    “怎麼了嗎？”喬希不想聽李慕白賣關子催促道：“這幅畫沒有問題，我的人將它裏裏外外都檢查過了。”

    李慕白卻退了一步說道：“我們來的時候，證物都被收走了，我要先知道你們找到的線索，才能進一步確認我的推理是對的。”

    “李隊，沒發現就沒發現，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喬希冷笑一聲說道。

    李慕白正色道：“我不覺得向您做更多的求證是浪費時間，如果我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就做推理，那纔是真的浪費大家時間。”

    言語中也在催促喬希將他們的調查結果說出來。

    喬希總算是開口道：“死者五十，死於氰化鉀中毒，毒下在咖啡裡，廚房的咖啡被人動過，杯子裡的殘渣也表明他們喝過咖啡。”

    “他們的意思是死者和兇手嗎？”王昊問道。

    喬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兇手和死者認識，死者給兇手開門放他進來的，咖啡應該是兇手泡的，兇手對他們家好像很熟悉。”

    “不對。”李慕白打斷她說道：“趙天啟的工作和時間安排通常會超過晚上十二點，對咖啡的需求量很大。”

    “他雖然是一個非常講究秩序的人，但是咖啡並不會放在很隱蔽的地方。”

    換句話說，誰都能看見那個裝咖啡的罐子。

    喬希被他一噎，面子上有些下不來道：“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你們咖啡測得怎麼樣了？”王昊開口問道：“帶走研究出了什麼結果沒？”

    茶几前面的櫃子很明顯空了一個罐子的位置，邊上還有一些醬色的粉末，李慕白在查客廳的時候，就是透過這個知道咖啡的。

    王昊看見之後決定趁機再多套一點線索出來。

    “沒有問題。”喬希說道。

    “兇手是怎麼下的毒？”吳天道在翻看自己的手機記錄，喬希手底下負責拍照的警員也湊過去看。

    有一張照片清晰的拍到了桌上熱水壺邊上的咖啡粉末。

    他們就是在這張茶几上泡的咖啡。

    吳天道滿臉困惑地說道：“兇手不會是在死者面前泡的咖啡吧？這下毒難度也太高了。”

    就是這時候，王昊突然明白了什麼，直直地看向那幅油畫。

    “我說一下我的想法。”李慕白說道：“兇手事先就告知了他自己要來殺他的資訊。”

    “什麼？”喬希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慕白說道：“你之前還說沒有證據就不能亂說，現在又單單憑藉一個咖啡，就坐實這種荒謬的猜想嗎？”

    “你看那個女人的眼睛是看向哪裏的？”李慕白說道。

    整個屋子裏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和那幅油畫上的少女正好對視。

    那就是趙天啟的臥室。

    喬希等人立馬上了二樓進行再一次搜查。

    而之前放李慕白等人進來的兩個小警員向他們走來說道：“這裏就交給我們吧。”

    言下之意是要趕人了。

    這一次李慕白三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之後，也就隨他們去，王昊甚至還騰出手跟那兩位警員告別。

    “你是怎麼找到那個日記的。”李慕白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

    那可是喬希他們“掃蕩”過一遍的房間，王昊一來就找到了，而他們雖然搜了二樓，卻沒有搜到那個日記本。

    “你還記得那個櫃子嗎？”王昊說道。

    在趙天啟的臥室就是他辦公的場所之一，他買了一個書櫃來裝他的筆記本。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個人只用黑色的筆記本，還大小都差不多，擺在書櫃裡密密麻麻一排又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