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她自殺的可能性有，只是沒有那麼大。”王昊說道。兩人於是又去了天台看，路上碰見不少學生從圖書館出來，這才發現已經不早了。

    逆著人流好不容易到了天台，兩人站在邊上看之前他們去過的那個橋。頂棚很平整，就算是踩上去也不用擔心會摔下來。

    “我去試試吧。”王昊說著就又要去翻，但是這次李慕白沒有阻攔他。因為從上面下去比從上面上來事實上要稍微簡單一點。

    “對了小白，你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下晚自修嗎？”王昊問道。

    “他們沒有晚自修，好像之前的大一有，但是到張婉他們那一屆就沒有了。”李慕白回答道。

    “你過來看看。”王昊站在橋右側，指著下面說道：“你能看見那上面的人嗎？”

    李慕白點頭，他讀的大學也是這樣，有些學生會去空教室自習，而不是人多擁擠的圖書館。

    “當時還有沒有別的目擊證人？”王昊做了一個爬的手勢說道：“如果安逸真的是從那裏過來的話，路過這裏的學生可能會看到，廁所裡的人也能看到，風險太大了。”

    “案發時間很晚。”李慕白說道：“張婉的死亡時間過了門禁，教學樓會在門禁後一兩分鐘就關閉，所以那時候教學樓人走的應該差不多了。”

    “不如我們等等看。”王昊說道。

    “你不去試試那個方法了？”李慕白扭頭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橋說道。

    “著什麼急啊。”王昊靠坐在地上說道：“等到了時間再說，一起測試不是更好。”

    李慕白閒不住，開始到處轉悠，這裏摸摸那裏看看。王昊打了個哈欠問道：“有什麼收穫？”

    “一些校園文化。”李慕白掏出手機開始拍照，王昊拍拍屁股跟了過來。

    “小崽子們還挺會玩浪漫。”王昊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天台的牆上有很多字跡模糊的表白，有的是用石塊劃上去的，有的是用油性筆寫上去的，還有用粉筆寫的。大多數都是畫了一個愛心，裡面是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的姓氏，還有一些學著日本那邊的情人傘，將兩個人的姓氏寫在那個三角形的小傘下。

    怪不得那對情侶想來這裏，敢情這原來還是什麼戀愛聖地嗎？李慕白將想法告訴王昊道：“我覺得安逸說不定是上來跟張婉表白的。”

    “但是之前那個小學妹不是說她們安大學長是個搶手貨嗎？”吳昊自問自答道：“哦就是因為他是個搶手貨，所以纔會因為張婉的拒絕才對她痛下殺手。”

    “嗯。”李慕白的手機響了一下，吳昊發現他發出去的是語音。

    “你把我話發出去幹什麼？”王昊說道。

    “因為你說的對。”李慕白起身回到之前的橋附近，來往的學生已經少了很多。

    “時間快到了，你去還是我去？”李慕白撐在圍欄邊上說道：“要不還是我去吧。”說著就一個翻身落在了橋的頂上，穩住身形之後，踩著廁所的窗臺落在了橋上。

    “不賴。”王昊評價道，緊接著不甘落後一般跟著他下到橋上。

    這時候女廁所內的燈亮了。

    “這燈是聲控燈嗎？”李慕白再次走到門口，站在洗手檯的附近看男廁所的構造。一般來說廁所的用燈裝置是一套的，男廁是什麼樣女廁應該就是什麼樣。

    王昊按滅了燈，蹲坑的地方發出來一聲驚叫。李慕白在男學生提褲子出來罵人之前抬手把燈開啟了，兩人再次去往天台。

    “所以當時安逸從上面下來的時候，看見女廁所的燈是亮著的，他就在門口等，然後段婷出來了。”王昊抓了抓頭髮說道：“段婷怎麼會被他威脅到？還是說他收買了段婷？”

    鎖好天台的門之後，王昊自告奮勇去還鑰匙，李慕白在辦公樓底下等他。電話響起，是謝巖打來的。

    “那小子終於肯說點有用的了。”謝岩心情還不錯。那邊的環境挺吵，李慕白聽見盧月的聲音在邊上拆臺說：“還不是託人家李慕白的福。”

    看樣子大家都有些收穫。

    “我們馬上就回來。”李慕白沒有細問，那邊也掛了電話。

    王昊下來以後兩個人回了專案組辦公室。

    路上王昊還說了一點新的發現。

    “段婷她母親前幾年病了，要做骨髓移植手術。”王昊說道：“還預支了一部分工資，校長能幫的也幫了一點，但是還是杯水車薪。”

    李慕白想起段婷的母親，雖然臉色也不算太好，卻勉強還算有精神，並不像一個**病榻的病人。

    看樣子段婷是搞到錢給她媽媽治病了，那筆錢的來源估計就和安逸有關。

    最後一點線索出來以後，那段陳年舊事在他們心中也有了一個結尾。

    辦公室裏氣氛卻並沒有李慕白想的那樣**，反而有些劍拔弩張。

    “回來了。”謝巖說道，將一份檔案放在李慕白麪前：“段婷抓到了。”

    是宋建立的功，這孩子靠在桌上，抬著頭看李慕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屁股後頭插根尾巴就能搖起來似的。

    “很好。”李慕白不吝嗇誇獎，說了這麼一句後轉向盧月：“之前在電話裡還有些事沒有說清楚。”

    接下來便把這一天的發現告訴了所有人。盧月卻依舊皺著眉頭道：“你查這個有什麼用，如果是想讓謝巖用這件事脅迫他供出真相，完全沒必要查這麼仔細。”

    李慕白眉頭一皺王昊立馬截過話頭道：“話不是這麼說，這貨要真揹着人命官司，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查他出來的。”

    盧月後知後覺自己說話失了輕重，於是借坡下驢地說道。“這些天大家都累了，今天彙報一下這一天的進度就都去休息吧。”

    “我想和段婷談談。”李慕白說。

    “別急。”盧月從身後的桌上拿出一個黑本子說道：“我們查到了一點眉目，不聽聽看嗎？”

    李慕白拍了拍王昊說道：“他聽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