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描述現場
我覺得在這裏還是很有必要詳細記述一下呂曉曉的臥室佈局與內部格局的,畢竟這裏是兇殺現場,對於這種重要的地方要是沒有一個詳細的記載,那我們這些同行者也就太沒有大腦了不是?身邊都發生了這種人命案件,倖存者們才更應該認真仔細地活下去......
屋子的內部格局很大,這是緣山莊任何一個房間都共同擁有的特點!除去大之外,內部的裝潢、構設,也完全不落後於我的那間:二層的閣樓,與正對著後身綠色森林的大陽臺、可隨時升起、落下的吊頂浴室等,高檔酒店中你隨處可見的稀奇佈局與家居用品在這兒仍是隻多不少。
除去奢華的浴室、明亮寬敞的陽臺落地窗和類似於樹屋風格的閣樓之外,內部構設還有著令人讚歎的玄機:整間日式風格的臥室、書房等等。這些乍看之下完全不同的內部設計風格的房間設施,卻被建設緣山莊的工人們匠心獨具地完美地揉合在了一起。雖衝突卻不胡鬧,乍眼又不顯礙眼。
能夠將混搭做到這樣,做到這個地步,也算作是極致了呢!多種不同風格的內部設施擺放在一起,非但不讓人嫌棄他的胡來,更只是令人讚許混搭的魅力。
我繞著呂曉曉的房間裏裏外外地搜尋了一圈,各處各地同她屍體所躺的房間一般,一樣的乾淨、整潔。若是想發現一絲一釐的蛛絲馬跡,想必也是無異於大海撈針般困難。
從命案現場所在的小臥室裏走了出來,前面直通的是一條有兩處拐彎的鑲白磚路,拐過第一個轉角,是前面所提到的那間高檔的臥室,頂棚可以隨意升降,當升至一個非常高的水平面上,躺在下面浴缸中的人,就可以輕鬆地看到周邊沒有被頂棚遮擋住位置上,天空中的繁星。
這裏麵還保持著未被使用過的樣子,推開緊閉的門,裡面一點潮味都沒有。我仔細打量了一圈,地上沒有水跡、化妝鏡也如同新的一般亮麗、就連鋼製的銀白色水龍頭上,都沒有沾過水的特徵,銀白還是那樣的銀白。
想必這裏應該是案發前後都沒有被人使用過。不過由於呂曉曉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的,就算是打理現場也不用洗掉什麼類似於鮮血的痕跡,不使用水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這裏沒有任何收穫,我與秦青明緊接著又來到了第二個拐角處,這個拐角是個很窄、很淺的死角,就像是在牆的平面上摳出來的一個凹字,在這個凹字裏麵,死死地釘著一架鐵梯子。
鐵梯子連線著一個類似於半球型的地方,這個半球型的空間被綠色的假草假葉包裹著,就像是森林中的小木屋,頗有種綠野仙蹤的妙趣感。
我與秦青明依次爬了上去,推開半球型外面的門,鑽進了裡面,發現內部的空間很大,放置了一張雙人床的床墊子,看來是供人躺在上面睡覺的。不過同樣是毫無收穫。
“這樣的地方看起來是不用尋找了,根本不可能被牽扯到。兇手是來殺人的,找到呂曉曉之後殺了人也就會走,不會過多的逗留。”秦青明在一邊向下爬的時候一邊同我講道。
等我們二人的雙腳都粘了地,我點點頭表示了對他這番話的贊同,但並沒有就此罷手,帶著他回頭,而是轉去了前面,沿著白磚道路徑直走下去。再往前走就沒有拐角了,四五步路,便走出了這條通往正門的路。
進來時的紅木房門就正對著我們出來的地方。我們兩人站住腳於明廳之中。
明廳正對著的是我們走出來的那條路,這條路也是唯一一處直對著正門的路,明廳左右兩側還有兩條通向幾間其餘房間的路,我與秦青明左右分頭去挨間走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什麼太好的發現。
剩下的不是書房,就是雜物間,要麼就是可以多人會餐聚在一起打牌、打桌球的休閒廳。根本沒有任何有意義的發現,兇手也不會在殺人了之後涉足到這個地方來。
最後,我們兩個只得灰溜溜,很受挫地集合於明廳之中,兩眼相望,盡是狐疑之色。
“你說,兇手是怎麼進來的?”既然搜尋線索不行,方法不靈,我就又重新換了一種思維,盯著紅木的房門發愣。
“怎麼說也得是從門裏走進來的吧?”秦青明說著話,忽然間卻恍然大悟,一臉的驚慌叫道:“不對啊,陳哥!要是從正門走進來,那應該就是熟人作案,不然呂曉曉沒有道理開門放兇手進來啊!”
“別自己嚇唬自己!”我認真且嚴肅地說出了自己心中已經揣摩了很久的想法:“我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測,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見他把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言語,我接著說道:“有一個細節,你們所有人都忽略了,之前我不動聲色地觀察,在邱月那起命案發生之後我就觀察,直到呂曉曉這第三起命案發生以後,我發現這處被你們忽略的細節,的確是一個很重要的點。”
“什麼點?陳哥,你快別賣關子啦!”
“不要著急,也不要隨便對自己內部的人士起疑心,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拋開張長偉的事情不說,邱月與呂曉曉的死,你有沒有發現共同點?”
“共同點?當然有,”秦青明重重地點著頭,回答說:“她們的死相都很平穩,而且沒有任何掙扎過的痕跡。”
“這是肉眼可見的,但其實還有一處,都被你們給忽略了。”
“那就是——”見他緊張地似乎屏住了呼吸,我也不打算繼續賣關子,開口說道:“門口與案發現場都沒有留下兇手的足跡或者痕跡,什麼痕跡都沒有。”
其實這並不是一個很容易被忽略的點,因為本身就沒有任何的發現,多數人都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可是因為我剛纔一直在盯著紅木房門的門口處看去,自己也身處在緊鄰門口的明廳之中,所以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細節。
秦青明聽了我的話,似乎是沒聽明白我話裡面的玄機,他歪著脖子看著我,一臉的冥思苦想狀。
“還沒有聽明白嗎?你這樣想。”
我延伸起自己的話來:“這裏的案發現場是指屍體發現的所在位置,不包括別的地方。如果兇手想要殺人的話,有兩個地方是必須經過的,一個是門口,另一個就是案發現場。對吧?”
門口不用解釋,不管這麼犯案,不管是誰在犯案,除了陌生人之外,在我看來百分之八十都得走門,敲門,或者撬門才能進的來。所以,這可以說是兇手的必經之地。
案發現場更不用說了,在哪殺的人,自然兇手就會出現在哪裏。當然,也可能存在著移屍現場,但這裏並不多做討論。
這兩處必經之地,在兩個案發現場卻都沒有留下痕跡,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兇手一定有做過準備,或者在犯案後打理過自己留下來的痕跡。
“陳哥,你是說,兇手其實處理過現場,但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秦青明緊皺起自己的鼻子、嘴、眉毛、眼睛,突出來的器官與不突出來的,都要擰在一起了。
“不單如此,沒有這麼簡單。”我沿著正門的附近小轉了兩圈,擰了擰房門上的門鎖。
“咔噠”一聲,清脆的鎖便鎖住了厚實的房門。
“呂曉曉房間的房門是鎖住的,我們是一起撞進來的,對吧?”
“對啊,我們不是一起撞的嗎?當時還廢了好大的力氣呢!陳哥,你怎麼了?這都忘了?”
我沒有理會這句話,反而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那,你說說看。”我這才丟擲了我的問題:“兇手在打理完屋子,清除了自己留下來的痕跡之後,又是怎麼從門口走出去的?如果要做到走出去不留痕跡或許還有可能,但要怎麼做到既不留有痕跡,又能鎖上門?難不成,兇手會穿牆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