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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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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底牌

    “我知道你想靠什麼打擊我,我告訴你甭想,沒門。”

    “你好像知道我下一步要說什麼?”我倒是有些被他給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了,居然有點想笑。

    “你不就是想說叫醒大家,讓大家陪著你去開啟呂曉曉的房門是一個意外嗎?”不容我往下說,陳森自顧自地往下說:“這就是我說你同我們眾人玩欲擒故縱的地方。”

    “那我倒是洗耳恭聽了。”說著,我下意識地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耳朵,做出了一幅洗耳恭聽的架勢。

    既然他這麼說我,那據我想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從參加了工作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理智了,很少出現在校園時那種毛躁的性格。所以,即便是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我還是能夠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也有心情聽他往下闡述他自己的道理。

    “這正是你的高明之處,透過張長偉與邱月這兩起事件,令你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無論多麼精密的謀殺案,到最後也一定無法隱瞞太長時間。因為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少了誰一眼就可以看見出來。所以,你再謀殺了呂曉曉以後,就特意叫醒了你最親信的人,也就是秦青明,讓秦先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稀裏糊塗就同你成爲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也因為如此,你緊接著就讓秦先生叫醒了更多的人,把大家都叫來,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同我們一起闖入了呂曉曉的房間。我們也正是在你的授意下,潛移默化將你當成了是同我們一樣的無辜者。”

    “甚至,即便在我們懷疑別人的時候,也不會懷疑你,因為你是引領我們大家發現第三具屍體的人。這就是你打好的算盤,也就是所謂的逆向思維。”

    他的目光裡閃爍著堅決,語氣還是那樣的篤定:“可是隻要用腦袋去想一想就可以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可以說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正是我之前所說的疑惑,為什麼只有你會預感出事兒?而別人就不知道呢?”

    他的音調向上調高了,足以聽出他的自信又多了幾分。

    這個是經過科學家實驗得出來的,屬於人體自身正常的心理反應與本能反應,人在佔理,或者認為自己佔據上風的時候,所流露出的語氣都是趾高氣昂的。同時,臉上也會盡顯得意的神色,這兩者間都是相互關聯的。

    “你的話說完了?”我還是保持著鎮定,我知道接下來我所說的一切都會是為我證明清白的關鍵。就像是玩狼人殺,我現在也被動地陷入了一種語言類遊戲中,如果我說出的話不能使人信服,我就無法洗脫自己的嫌疑。

    那麼這樣一來,在這種疑心重重,危機四伏的環境裡,如果真沒有擺脫嫌疑,我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你如此篤定兇手就是我,可是陳森醫生,我不得不說,你搞錯了。雖然我倆很多時候,意見相左,但我不希望這成為你懷疑我的一大因素。”

    不管接下來我要怎麼說,道理我覺得應該先弄清楚,擺在明面上,讓別人都知道。

    “我一向不會用有色眼鏡去看人,但是在這樣接連出現死者,外部搜捕又沒有發現可疑人員的前提下,我只能將懷疑的目光對準你。因為你是我們這裏唯一一個,當時攔著我給邱月做屍檢的人,難道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麼?”

    我心中暗罵一聲“蠢貨真是無可救藥”,平日裏看著挺冷靜的陳森,居然在出現了第三位死者以後,也變得同別人相差無幾。心中發慌以至於胡亂作出猜測,還要我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你說,你懷疑我是因為我做出了別人都沒有做的決定,也就是察覺呂曉曉會出事兒。對吧?然後,你又說我叫醒秦青明,並安排他去叫醒你們大家,這一切都是出於我的某種目的,從而授意指使的。”

    “沒錯,我是這樣推斷的,不知道你要作何反駁?”

    “可惜啊,陳森醫生,你推斷錯了。”我輕笑著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

    見他一臉懵逼,我對著秦青明點了點頭,秦青明憋了半天終於站起來聲音洪亮地回答了他的疑問:“因為去叫人本來就是我的主意,也是我要陳哥去敲門的。也就是說,陳哥並不是故意將你們所有人都叫起來的。”

    “做這一切的人,是我。”

    “夠不夠清楚?夠不夠明白?”我看了陳森一眼,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了,想必是掛不住面子了。

    不過,隨即他的反應還是很快的,隨即就找出了新的藉口以此來對付我。

    “這樣的說法也不出意外啊!畢竟秦先生不知道你的目的,聽你說了如此震懾人心的事情之後,那肯定也是慌張不已。他去叫人也處在情理之中,更在你的預料之中,不是嗎?”

    見狀,我心中一陣無語,額頭上更是掛滿了一腦門的黑線。看來今天不解釋清楚為什麼我會預感到呂曉曉會出事兒,而別人卻沒有這個問題,我是別想從嫌疑人的名單上把自己的名字給擦除了。

    “陳醫生,我對你的印象又發生了巨大的改變。”我失望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曾經對他並不算差的印象倏地墮入了無盡的谷底。

    我不知道是他生來的性格,還是人性本就使然,但的確,這樣的人我之前見到的很少。大多都是表裏如一,只有他,簡直是個例外。

    他一臉疑惑,我繼續對他解釋說:“我本以為你是我們這些同行者中顯有的,能夠冷靜分析的人。卻沒想到,居然也是在慌亂中就妄自猜測,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就去猜忌別人的笨鬼。”

    我不給他還口的機會,就像他先前無視我那樣:“如果你對於為什麼只有我會預感到呂曉曉出事兒,從而招來了大家感覺到很奇怪的話——”

    我知道,已經是時候該露出我的那張底牌了,那是張可以令其他人將視線從我身上轉移的保命牌。

    “或許——”我故意賣弄著腔調:“就是因為中午吃那頓飯時,呂曉曉對你流露出的那複雜的神情吧......”

    話音剛落,眾人的視線,果然轉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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