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內部分歧
“你懷疑是我做的?”聽出了他話裡所潛藏的意思,我瞪著陳森,臉上的五官們也隨著紛紛用力起來,被人冤枉的滋味很難受,特別是這樣的情況下,我更不想被冤枉了。
“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你憑什麼懷疑我?”
“陳桐,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陳森正視著我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
我知道他肯定是還要繼續往下說的,所以便沒有打斷他,接著聽他的觀點闡述:“秦先生說得那點的確很奇怪,為什麼兇殺現場如此的平和?如果是窒息身亡,必定是個漫長的過程,而且很痛苦,呂曉曉居然沒有任何反抗過的痕跡,很奇怪。”
“你不覺得,這與邱月、張長偉三人死亡的時候都有一種吻合嗎?”他看著我,我則緘口不言,想聽聽看他還有什麼可說。
反正只憑著目前的這一點,是還說明不了什麼的。
“我們一行十一人,所有人裡同邱月最相熟的人那就是你了。如果到行兇的動機,你不覺得熟人是最有可能的嗎?而且,攔著我進行屍檢的人,也是你,陳桐先生,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懷疑是從何時開始的,但我的確是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他會用這樣的事兒作為懷疑我的證據。
“我覺得你的話很不合理,我不想對你解釋什麼。”我緊鎖著眼睛,將其眯成了一條縫。
“不是因為你自己理虧,說不出來什麼用以反駁嗎?”
“你要是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隨便你。”我將腦袋歪在了一旁,看著另一側的秦青明,他正一臉的緊張,準備隨時起身為我辯解。
我朝著他“嘻嘻嘻”地露出了無聲的笑容,示意要他安心。這樣的場面我還是能夠應付得了的。
“如果你只是依靠這個,就判定我為兇手的話,陳森醫生,你也太過膚淺了吧?很難使別人信服,就算要殺人,不一定非要動機吧?那張長偉我也不熟、呂曉曉我也不熟,如果都是我殺的,豈不是同你的說法自相矛盾?我不熟悉他們,沒有殺他們的動機。”
夜已經深了,我終於不適時宜地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倦意,想要睡覺,卻攤上了這樣的局面,就連哈欠都不能隨便去打。
睜著裡面佈滿血絲的眼睛,我等待著陳森接下來要說什麼。我知道,這樣的人雖然比較善變,但也恰恰說明了其心思的活絡,如果只有一種說辭的話,他一定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與此同時,我也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足以令我翻身的機會。
“沒錯,的確光憑這一點無法令人懷疑到你的頭上,可是陳桐,你或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自打你帶領著眾人闖,入了呂曉曉的房間之後,我就將懷疑的目光投射在了你的身上。”
“怎麼?這次懷疑我,你憑的又是什麼?”
“還是秦先生之前說過的話。”陳森說完,秦青明很明顯一愣,看著我的目光裡多了一絲要想辯解的明顯意圖。
我點點頭,清楚了他的意思,做了一個手勢讓他不要講話。
繼續聽陳森往下說:“這個現場並沒有凌亂的痕跡,很有可能是因為兇手並沒有給呂曉曉女士掙扎的機會,當然了,我也不排除兇手自己整理過現場的可能性。但是,不管是哪種可能,你們大家聽到了不合諧的聲音嗎?說直白點,你們大家有沒有預感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眾人皆不言語,不過之前盯著我的那圈目光確實是變得愈加火熱。不說話,他們大家看來是沒有過和我一樣的預感。
“陳森醫生,你的意思是,因為我預感到了裡面會出事兒,所以我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兇手,對吧?”我看穿了他想說的是什麼了,於是也不掩飾自己語氣裡的不滿。
“這就是你懷疑我的愚蠢理由?”
“陳桐先生,那麼我請你給我做出解釋,為什麼別人都沒有過那種預感,為什麼只有你大半夜不睡覺,一定要跑去敲呂曉曉的門?請你對此做出完美的詮釋吧!”陳森一臉得意地看著我,似乎以為自己抓住了我的命門。
其實說句心裏話,即使因為這種無厘頭的東西將兇手的可能性懷疑到我的身上,我也並不怪他。畢竟第三位死者的出現,帶動了恐怖的氛圍又加深了一層,並且已經嚴重地侵蝕到了我們所有人的精神防線。
出現這種類似於瘋癲的想法,我能夠理解,這會兒不單單是我,估計所有人也一樣,只要做出任何不符合常規要求的事情,都會受到無盡的懷疑。
但陳森問出的這個問題的確是很刁鑽,不是很好回答,我該怎麼說纔會讓人信服?總不能說是完全出於自己的預感吧?聽起來像是有些在敷衍了事兒。
“陳桐先生,對於我所問出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很難回答啊?還是說,你再想一個能夠隨意敷衍過去的藉口,以此搪塞我們呢?”陳森見我不語,逼問道。
秦青明有些看不下去了,不顧我目光的阻止,站起來幫我開脫著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如果我陳哥是兇手的話,他何必帶著我們這麼些人進來?哪有兇手會主動帶人光臨自己的作案現場?”
可不曾想,這句話卻像是正好落入了陳森的心口窩一樣,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似乎就等著有人這麼問呢!
“哼,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陳桐這麼做,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嗎?我們這些同行者們就在這裏,而且緣山莊我們眾人活動的範圍也就只有這麼大,不管殺人時多麼隱蔽,到最後也都會被發現。所以......”
他拉著長聲,挑釁般地看著我:“陳桐先生這是再給我們玩了一手欲擒故縱。”
“哼,你的觀點理論很有意思,連欲擒故縱都說得出來,我倒是很想看看,在危難的情況下,你這種被嚇破了膽子的人,到底可以愚蠢到什麼地步。你說我再玩欲擒故縱,那你說說看,我是怎麼個欲擒的?又是怎麼玩故縱的?”
我心裏十分有底氣,因為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足以轉移目標的辦法。如果不是陳森被恐懼麻痺了大腦,步步緊逼,我真不想用這招,畢竟我只是單純地維持住我們這些僅剩的同行者們的關係。
不能再出現死者了,一定要團結起來。看著面前充滿了敵視目光的陳森,以及周邊看熱鬧不知該相信誰的牆頭草們,我心裏比誰都清楚:“要是再不團結的話就真的要接二連三地出現死者了,兇手就等著看我們的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