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取其辱
“我剛出門,就聽到底下一片鬼哭狼嚎的騷動。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出現了新的死者吧?”
有人在我們的頭頂上方發話了。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正值劉大鵬哽咽之際。
我們循著生源回頭望去,見一人面容俊朗,正沿著樓梯緩步而下,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李牧,你又來說風涼話?”陳森見到李牧便氣不打一處來。他太清楚李牧的為人了,這兩個傢伙從先前起就已經是兩看生厭了。
我身旁的秦青明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悄聲同我說道:“陳哥,這個李牧肯定又是來找事兒的。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看不得我們團結一致,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弄出點什麼矛盾纔好。”
我說:“你先別說話,別火上澆油了。這種情況下,想辦法維持住我們之間本就不牢靠的關係纔是最主要的。”現在不是要區分清誰是誰非的時候,防止事態的嚴峻纔是首席。
李牧沒理會陳森,邊向靠近著我們的方向走來,邊大肆討論著他的觀念:“我們這樣做根本就是不可取的,兇手一定會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間隙對我們痛下殺手。我先前就說過,我們這些人中身上揹負著罪惡,儼然成爲了兇手的目標,我們只是陪葬品罷了。”
“李牧,你是不又想拿我說事兒?”他言罷,陳森的面色一冷,語氣十分不善。
李牧淺笑著望了陳森一眼,沒理他,只是繞開了他,走近了我的身邊。我不明白這個時間段他來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可以依稀判斷出他並不是和我們一條心。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不聽我的話,結局就是這樣。陳森不能相信。”
“......”我凝重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顯然並不想和我多說,笑著在我的身邊饒了過去。走向劉大鵬。
“媳婦,你醒醒,求求你醒過來吧!我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你快醒來吧.......”這個平日裏,醉酒後如惡魔般的中年油膩漢子哭得梨花帶雨,胡茬密佈,黑胖的臉上被自己的眼淚點綴的竟有些憔悴了。
劉大鵬的手上因為懷抱著張春華的遺體,沾滿了暗黑色的血液,看著有些滲人。
我不明白李牧走向他要幹什麼,所以提起了心,死死地盯住了他。
“陳哥?”秦青明想開口,卻被我做出了一個手勢給攔住了。他打住,沒往下說,陳森也不吱聲。
除了還在哭自己慘死的妻子的劉大鵬以外,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李牧。
“劉先生。”站定在劉大鵬的身後,李牧開口說道:“對於亡妻的事,我感到很遺憾。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因為某個人,我們都成爲了兇手的復仇目標。我希望你能振作一些,我們。”
“把你的嘴給我閉上。”劉大鵬低吼一聲,粗暴地打斷了李牧的話。
我和陳森、秦青明三個人見狀不由得暗笑一聲,心裏默默稱“好”。雖然不知道李牧這個傢伙來幹什麼來的,不過猜他一定是來做不利於團結的事情。看他吃癟,我們三個要多高興有多高興,特別是陳森,樂的嘴都要閉不上了。
“你說什麼?”李牧顯然很驚訝自己居然被這麼粗暴的對待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大鵬沒有猶豫,重重地重複了一遍,“我叫你把嘴給我閉上。我不想聽你說話。至於什麼原因也好,我不管,我不管兇手為什麼殺人。但他殺掉的是我心愛的妻子,我現在很不爽,你別來觸我的黴頭。”
他這是勸說,更像是警告。
“你!”李牧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他萬萬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以這樣的態度所對待。
陳森挑釁地說著:“你別試圖去拉盟友了,到了這個時候,即便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這些人中有人曾經欠下了罪惡,所以被兇手復仇。可是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這個瘋狂的傢伙已經殺掉了五個人。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是我們應該一致對外的時刻。李先生,你要分清楚局勢纔好啊。”
“局勢?”李牧氣得把牙咬得“咯咯”直響,他說出來的話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劉大鵬,真沒想到你這麼不識時務。還有陳桐,秦青明,你們兩個人的大腦也沒長好是嗎?居然會相信陳森?”
“李先生,你——”趙妍開口,想要阻止事態嚴峻下去。
“閉嘴,你這個瘋瘋癲癲老婆子,我也認識你,現在出來裝上好人了。是嗎?”
“你認識我?”
“太認識了,不過你不用回想,你是絕對不會認出我的。我也是最近才認出的你。”李牧只說了這麼一句,便氣沖沖地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陳森還是一臉的興奮,“真不知道為什麼?”他自言自語,“就是願意看這個傢伙吃癟。”
“活該,真是個自取其辱的傢伙。”秦青明“呸”著。
“好了。”我安撫了一下他們二人的情緒,有些奇怪地說著:“你們剛纔有沒有聽到李牧的話,我怎麼覺得有些奇怪呢?他好像之前就認識趙妍。”
“那個傢伙說話你也能信?說不定也是爲了攪亂我們間團結的鬼話。”秦青明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似乎還在回味剛纔李牧那嘚嘚瑟瑟想要同劉大鵬建立良好關係卻被惡狠狠拒絕了的狼狽模樣。
“你不能因為人家傲氣,就這麼煩他吧?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我搖著頭苦笑道:“青明,和藹點不好嗎?”
“和那個傢伙?憑什麼和藹?他巴不得我們吵架呢!”陳森這個時候見狀站出來堅持地站在了青明的這麵。
我知道和這兩個人算是講不清楚了,李牧已經給所有人留下了相當不好的印象,看來想要挽回形象是挺困難的了。不過雖說今天剛纔來的時候有些自取屈辱的意味,但我還是相當在意他先前說的話。
本來就是危難之際,有一點反常都足以令人心慌。李牧方纔所講述出來的,簡直令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隱約覺得他和趙妍這個奇怪的女人之間都似乎藏著什麼秘密......看著痛哭不止的劉大鵬和周邊無能為力的眾人,我悄悄地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