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楠拉著逛街，一會試了試這件衣服，一會試了試另一間衣服，似乎早就從之前的直播案裡走了出來。也好，王念想著，偶爾這樣，遠離各種各樣的案子，陪一個姑娘在人群嘈雜的地方來回走著，也是一種很奇妙，很美好的感覺。

    “你最近都在查什麼案子啊，都沒時間陪我出來。”唐楠拉著王唸到處看，還買了一碗十塊錢的臭豆腐，但是王念一直覺得這種食物就是成批製造出來，根本就沒有任何味道。

    “不能告訴你，你是記者。”王念笑了笑，“說出來就算是洩密了。”

    “我不會說的。”

    “八卦是你們的天性，我纔不行。”王念果斷拒絕了唐楠的請求。

    唐楠皺了皺小鼻子，發出很不屑的聲音，“我還不稀罕呢？哎你看！”

    順著唐楠手指的方向看去，有幾個老大爺們在廣場上身穿著舞動的紅衣服，手上拿著棍子，開始舞著龍。

    這龍還挺長的，大概有十幾米。前面還有一個老大爺小跑著，棍子上插著一個黃色的圓球，讓身後的龍追趕著。

    “我想起來小時候看的哪吒動畫片了，”唐楠靠著王唸的肩膀說，“好像也有一幕，是哪吒剛出生的時候是一個小肉球，被海里的龍追趕著，還以為是什麼好吃的，結果和自己想的根本不一樣。”

    “不一樣......”王念看著前面舞龍的場景，大腦裡似乎捕捉到了什麼。

    “不一樣......”又重複了一遍。

    轟——

    大腦裡似有一堵大壩，擋住了來勢洶洶的洪水，但大壩漸漸裂開了縫隙，水一點點的流出來，最紅裂縫越來越大，大壩倒塌了！

    “對！就是不一樣，就是和自己想的不一樣！”王念猛然間醒悟過來。

    他激動的樣子讓唐楠感覺很奇怪，剛想問怎麼回事，王念就突然拉住了她。

    “這不合適吧......”唐楠有些害羞，“你捏疼我了......”

    “走！”王念說。

    “這不合適吧......”唐楠感覺臉有些發燙，“現在就去，你會不會覺得我不自重啊......”

    “走！我們會警局。”

    “好......去哪？”

    “警局！”王念拉著唐楠，在馬上旁攔阻一輛車，回到了警局。

    徐鏡寒還在辦公室裏，所有的記錄都在這裏，線索應該就藏在某個東西之中，但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呢？魏燦到底為什麼要吞鑰匙？除了過去的曾哥外，為什麼還會和王正有別的聯絡？

    正沉浸在思考裡，門被“哐”的一下推開。“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你別把我門推壞了。”

    “什麼門啊！”王念拉著唐楠走了進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也知道了，”徐鏡寒點頭，“你能不能冷靜一下？關個門，讓人家唐楠坐下來，然後再說？”

    “哦，也可以。”王念這才發覺自己有點激動了，沒辦法，這算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機緣巧合的雙重案件，可以說是非常有趣了。

    唐楠反應了過來，不過她沒生氣，她就是喜歡王念這一點，專注起來的樣子真是迷人——還有點壞壞噠。

    王念走回去關上門，發現手把上有些牆灰，他不動聲色的抹了下，若無其事關上門，直直走到徐鏡寒面前，擋住他看牆的視線：“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徐鏡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頗有點看戲的感覺。

    “這是一個巨大的巧合。”

    “巧合？”

    “對，殺害魏燦的應該是認識孤兒院小女孩——西西的人，但絕不是唯一想要殺死他的人，只不過其他人被這個人搶先了。”

    “你再說的簡潔一些......”

    “就是說，魏燦吞鑰匙，是因為，他覺得來殺害他的人，是爲了鑰匙而來的。但其實，殺他的人另有其人，而那個人的目的只是爲了報仇。這是個意外！”

    “所以，殺害王正的是......”

    “就是想要來得到鑰匙的人，而非是爲了給西西報仇的人。也就是說，這兩個案子的共同點在於魏燦，但殺他的理由是不一樣的。雙方也不知道互相的存在，而殺害王正和縱火犯，是兩個案子！”

    “......”

    徐鏡寒沒說話，他喝了口溫熱的茶，在消化著這個看起來極其有戲劇效果，堪比莎士比亞的一出好戲。

    唐楠在一旁也呆住了。短短的幾句話，她也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雖然具體情況不瞭解，但這種像是小說一樣的劇情，有點吸引到她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是如果！”王念強硬打斷了他的話，“我有證據！而且我知道殺害魏燦的兇手是誰了！”

    “誰？”

    “證據還不夠，我需要你幫我安排一下。”

    “說說？”

    兩人在辦公室裏聊了一夜，各種盤算著細節......時不時，唐楠也會提出自己的看法。計劃變得越來越完美。

    第二天一早，王念拖著黑眼圈在沙發上補覺，徐鏡寒和唐楠倒是精神還好。在唐楠準備要去上班的時候，徐鏡寒叫住了她。

    “我明白，”唐楠左手做了一個“ok”地手勢，“我不會說的。”

    “那就好......”

    “不過我會寫成小說。”唐楠在心裏說道。

    到了下午，徐鏡寒再次把杜飛帶上了車。

    “警官......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杜飛看起來像是瘦了一圈。

    “去孤兒院。”

    “什麼！你......你不是說，不會這樣......”

    杜飛急得不知道說什麼了，但是王念回頭冷冷看著他：“有句話說的好。知錯要認錯，捱打要立正。你犯下的錯誤，應該讓爺爺他們知道，就算是多麼傷心，也需要一個真相。也許你還不知道，爺爺他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

    杜飛焦急的眼光黯淡下來，他何嘗不知道，爺爺到了這個歲數，如果還不知道當初的真相，可能會死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