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個大大的疑惑。按理來說，魏燦乾的事情，就找魏燦償命。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也能猜測到。但是這和王正有什麼關係？難道案子之間沒有聯繫？那也未免太過於巧合了......

    王念摸了摸自己的頭，頭髮有些長出來了，摸起來有些毛躁，這時候他突然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剪頭髮，旋即又告訴自己，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

    徐鏡寒苦苦思索，覺得之間不太可能有什麼聯絡，也許是意外？到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當下也沒必要思考這個問題。徐鏡寒將筆錄的最後重新看了一遍。杜飛說出了埋藏的地方，但是因為現在都蓋上了高樓大廈，如果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挖掘機沒挖到......也許現在也不太可能找到了。

    “總要試一試！”徐鏡寒暗自想著。他也有女兒，他想，教授和大媽們肯定也把西西當作自己的女兒，如果在有生之年沒找到，可能他們會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吧......

    “你說，為什麼教授沒有對西西進行心裏輔導？”徐鏡寒百思不得其解。

    王念伸出三根手指搖晃，“你要明白，也許他根本就沒在意這種小事，也許是覺得她還小，只是單純的怕鬼。要麼就是因為他只是一個書呆子......你別瞪我啊，我沒有不尊重他的意思啊......我只是說，有些人是喜歡做實驗，有些人可能就是教書本，沒什麼特別的實戰經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很忙，沒時間。”

    “不管是那種，”徐鏡寒有些沉重地搖了搖頭，“我想教授他都會很遺憾吧。”

    “走吧！”王念站起來，“讓他老人家解開那麼多年疑惑，不就是警察應該做的事情的嘛，也算是完成了你的承諾。”

    徐鏡寒開著車，王念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研究幾個小區的圖紙，而王武則在後麵拉著杜飛的胳膊，防止他逃跑。

    “你還記得多少？”王念回頭問道，“如果帶你找一圈，能看出來嗎？”

    杜飛臉上有一種別樣的光彩，似乎那麼多年的折磨終於結束了。他舔了一下自己有些乾裂的嘴唇，“我不太清楚，好多年沒回來過了......能......能不能求你們一件事？”

    “不想見孤兒院的人是吧，”王念翻著圖紙，看了不看身後人一眼，“這件事你得問我旁邊的徐組長。”

    “這件事還是你自己說了算，你躲在監獄裏不想見，也沒人能強迫你。”

    “那就好......那就好......”杜飛並不在意他說的“監獄”二字，更多的是慶幸不用見兩位阿姨和爺爺。

    王念在心裏暗自嘆了一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明明心裏明白這種事情，拖得時間越久，越是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卻總是抱著僥倖的心態，私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這輩子都不可能被發現。

    不過王念卻有些嘀咕了起來，那麼鑰匙為什麼吞到肚子裡呢？

    來到之前有山的位置，徐鏡寒特意拿了一件外套掛在杜飛兩手之間，算是別讓人特別注意到。

    杜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緊接著環顧四周說道：“時間過的真快啊，那會這地方好像還都是石子和樹，沒想到那麼快就有那麼多樓房了。”

    “說那麼多幹嘛？”王念指著前面的樓房說，“看看那個是你埋的地方？”

    “那裏！”杜飛指著遠處，嚥了口唾沫，“就是那個噴泉旁邊......大概是那裏。”

    徐鏡寒有些驚訝：“那麼多年你還記得？”

    杜飛苦笑一聲：“我一做夢就能看見，怎麼會忘掉。”

    徐鏡寒幾人走到兩百米外的噴泉旁。大家圍著這潭乾枯的地方走了一圈，王念抬頭問道：“是這裏嗎？你確定？”

    “我......應該是這裏，之前是一個小樹林，當時旁邊是一片野生的油菜花地。”

    “走吧，暫時先不動。”徐鏡寒覺得有些麻煩，“先向上申請，在此之前問問之前的施工隊，看看有沒有人挖到過什麼。”

    回去的路上，杜飛止不住的嘆氣，等到人下了車後，回頭說了一句話：“你說我們都是被人遺棄的小孩，為什麼當初非要互相傷害呢？”

    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也沒人能解釋出這個問題。看著杜飛有些微駝的背影，徐鏡寒說了一句“到底還會有多少這樣的事情？”

    這句話說的無比滄桑，似乎呼吸之間，人就變得突然蒼老了起來。

    王念沒說話，但心裏卻告訴自己，“當你凝視著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著你自己。”

    回到辦公室，王念還是忘不了關於鑰匙的事情，於是想要和徐鏡寒商量一下。

    “這個案子......還是不對啊。”王念掏著耳朵繼續說，“你不覺得裡面好像還有點什麼嗎？”

    徐鏡寒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縱火犯，同時也是殺害魏燦的兇手還沒找到。”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會不會這個人吧，可能認識西西，同時也是爲了那個鑰匙來的？”

    “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萬事都要有個證據，你的證據是什麼？”

    “我要有證據還在這裏和你說？”王念靠在沙發上捂著臉，“我哥，你是怎麼回事？咋聽不懂我說嘞？”

    “依弄啥嘞？”徐鏡寒換了一個家鄉口音，“俺怎麼搞不清楚？”

    “......”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現線上索暫時還沒有突破口，還是先把孩子的屍體找到，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那行吧。”王念嗯了一聲，打著勁站了起來，“那我先回去了。”

    “好，你去吧。”

    懶洋洋地和大家打完招呼，王念剛出門，就看見唐楠在外面站著，一瞧見他，馬上開心揮了揮手：“我在這裏。”

    “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不能來嗎？”唐楠撅著嘴巴，“你都好久沒陪我逛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