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監聽吧。”王念拿起桌上的半塊麪包吃了起來，“他的角色是小丑，那就讓他演下去，我們主要還是放在Y本身上。”

    “怎麼放？”徐鏡寒有些不解，“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他的影蹤了。”

    王念看向他問道：“昨晚的採石場的分析結果出來沒？”

    “已經出來了，”徐鏡寒拿出手機，“不過具體情況我們可能要回去再說，黃煙他們剛剛得到的資料。”

    “那就走吧。”王念把麪包全部塞到嘴裏，然後禮貌性地對王武笑了笑。

    王武擺了擺手，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型的會議就在地下一層召開。王念問徐鏡寒為什麼不能換個氣派的地方，最好再有護衛之類的人，進入要刷虹膜，這樣才能體現出他們的重要性。

    徐鏡寒被王念巴拉巴拉說煩了，直接說了一句“你再說之前用手雷嚇唬人家的事情我們就不幫你擺平了”，才勉強閉上嘴巴。

    所有人全都到期了，可喜的是除了王念其他人都沒有受傷。這讓他感覺有些難受，為什麼倒黴的只有他一個人。不過這種心情沒有很久，徐鏡寒就坐在會議室的最前面說道：“開會吧，先說一說昨晚採石場的事情。”

    李源首先站了起來，一如往常，大大的微笑面對著所有人：“昨晚在接到伯庸的對講機指示後，我帶著孫然和呂齊兩個人躲在採石場。果不其然有一隊揹着書包的不法分子偷偷跑了回來，不過被我們悉數抓捕，可惜的是他們全部都咬毒自盡了，我們什麼都沒有問出來。至於炸彈，那兩棟樓的炸彈威力非常巨大，現場大部分證據都被破壞。但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具屍體，大概是成年男子的。”

    “是什麼樣的？”徐鏡寒問道，

    “只有巴掌大小，其他大概都已經變成粉末了。另外我們還在伯庸殺死的不法分子周圍的灌木叢裡發現了一個拿著狙擊槍的男子，初步斷定應該是何塞。”

    “何塞？就是逃進來的五人之一？”

    “是的。”

    “韋洪濤那邊是什麼情況？”徐鏡寒看向黃煙，“他是怎麼死的？”

    “也是咬毒自殺的，但之前的檢查中根本沒有發現，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中毒是嗎？”王念站了起來，他渾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坐著難受，“嘶——抱歉抱歉，腿疼。對了，他的喉嚨裡有毒藥的跡象嗎？”

    “沒有，但是他的胃裏是有的。”

    “可能是膠囊之類的東西吧，等到胃液腐蝕後毒液露出來，纔會變成這樣。這樣也能解釋之前我們所作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對方的掌握中......”

    “有點氣，但是還是保持冷靜比較好，”沉默了一會，王念又說，“不管如何對方這次的目的很明確，所有有用的證據都被炸彈毀於一旦，而且還能讓我們有所恐懼；警方的傷亡也是讓大家都感到難過。何況應付媒體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我這幾天在網上大多能看到一些關於昨晚的推測，不排除有些水軍是在為Y服務，而且......”

    “而且什麼？”

    看著王念欲言又止，徐鏡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應付媒體和內部的傷亡，讓我們分心，對萬國鑫來說，也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的所作所為於Y有關。可以說這個連環計......怎麼說能，背後的那個人，顯然不比我差。”

    “不比你差。意思說你也不比他差？”

    “自然。”王念緩緩地點頭，“不過那個人再厲害，還是讓我看出一些東西了。”

    “是什麼？”黃煙也感到好奇。

    “兩夥人。”王念伸出食指和中指，“既然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又為什麼會有人要殺害徐組長的老婆呢？這不是擺明了想要留一個尾巴？要知道，在一開始的時候，一旦被發現，就會是一個麻煩。如果是我，即使真的被發現，我也願意是在參加任務的時候，而絕非是爲了殺一個女人。還有，為什麼一開始他們不早早的把這一切給暗中進行？尤其是在碼頭，完全可以在前幾天，在不法分子還沒有進來之前做好準備，為什麼要那麼巧非要在打擊我們的時候順帶著搞這一出？”

    王念像一個裁縫，慢慢把所有的漏洞都統統鋪展開，讓所有人看到這破綻，究竟是有多大。

    整個過程裡，所有的人都坐著緊閉嘴巴。

    “......所以，這其中有兩夥人同時發號施令，也有可能是一夥人利用了另一夥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肯定是另有目的，而不單純是爲了破壞這個城市。”

    王念說完後，將自己丟擲的猜想分享給了所有人，然後自己閉上了嘴巴。這時候，需要的是大家消化這件事情，之後一同推理。

    徐鏡寒皺著眉，看著窗外的雪。一時間，屋裏竟然一直沉默著，所有人在震驚之後都開始了自己的思考。

    “會不會......”李響鼓起勇氣，滿臉通紅的舉手說，“他們只是爲了毀滅？”

    “不可能。”王念否決了他的推斷，“每個人臉上都寫上了“利、害”二字，如果他們只是爲了毀滅，大可以找到更好更大的城市，而且知名度都在我們城市之上。但是既然選擇了這裏，那麼就說明這裏有對他們有利的地方。不過你這個想法的方向是對了。”王念誇獎了李響，“至少很有建設性。”

    徐鏡寒明銳的發掘到，也許Y在乎的可能不是這個。於是他開口說道：“對於Y來說，可能放棄所謂的組織，能夠得到的東西更多。”

    “沒錯。”王念打了一個響指，“他不可能不知道，即使破壞的再厲害，我們都可以在三到五年內完成重建。就算他想炸，五十多個市，他根本就炸不完——可他組織纔多少人？花錢培養的戰士，不過一夜都已經快被消滅完了，所以他不會傻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