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綻放笑容，接過銀子。

    “我一直很仰慕花夢姑娘，想看看她用哪些胭脂水粉。”

    小丫頭掀開上面的繡花紅布，“都是尋常人用的。”

    賀佳掏出一個小白瓶子，恭敬地遞過去，“這是我專門為花夢姑娘配置的，耗盡我的心血，全都是我的心意。請您也一併交給她好不好？”

    小丫頭猶豫不決，“花夢姑娘問起怎麼辦？”

    “你可以說是秋月閣新配置的，有種藥香味。敷在臉上，對身體有好處。花夢姑娘用過後，的確有奇效，就告訴她真相。到時她賞你，我也會賞你。”

    小丫頭點頭，高興地進花夢的宅邸。

    賀佳回到客棧，坐在樂明身旁，興奮地滔滔不絕。

    “你到底缺失什麼，才讓你變成現在的你？”樂明望向遠方，淡然問道。

    賀佳先是一愣，繼而大笑，抱著一個花瓶摔在地上。

    花瓶摔得粉碎。

    “缺失的，已經無法彌補。你能把時間倒流嗎？人的心就像是這個花瓶，一旦粉碎就無法恢復原狀，即使讓能工巧匠盡全力修改，也是個不完整的醜陋東西。”

    “即便很醜陋，也是個能插花的花瓶。”樂明低語道。

    賀佳冷哼一聲，“過些天一個女人的心會粉碎得像這個花瓶。你若能勸服她做個醜陋的花瓶。我就同意的你的話。”

    她說完，拂袖而去。

    數天後，有一則奇聞在笛城傳開了。

    傳聞：花夢姑娘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臉上疙疙瘩瘩，像是蟾蜍的背。

    丫鬟們被嚇得驚叫著四散逃跑。

    有些人前去看究竟，發現平日總開著的門被堵住了。

    賀佳混在人群中，高聲說道：“謠言，我們只有親眼見到花夢姑娘才能破除謠言。”

    在她的號召下，一群壯漢砍倒十多棵樹，將這些樹捆緊，當做攻城錘。

    她喊著口號，壯漢們使勁兒砸門。

    咣！

    大門被撞開。

    賀佳走在最前面，高聲喊道：“走，一定要讓花夢姑娘出現見大家。破除可恥的謠言。”

    眾人激動地吼叫，如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

    樂明跟在他們後面，安靜地看著賀佳。賀佳透過輕紗看著他。兩人對視良久。

    沒過多久，從香閣中傳出一個女人淒厲的叫聲。接著是眾人的怒吼。

    “你是誰？”

    “花夢姑娘呢？”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花夢姑娘的香閣中？”

    ……

    眾人把女子高高舉起，扔到院子裡的池塘中。

    女子渾身溼透，哭泣著游出去。但她明顯沒有水性。

    眾人又四處奔走，高聲大喊。

    “花夢姑娘。”

    “你在哪兒？”

    ……

    樂明翩飛而起，抓起女子的胳膊飛到對岸。女子趴在地上，連吐出幾口水。

    賀佳大步過去，和氣地說道：“花夢姑娘，藥香味很好聞吧？”

    女子大驚，指著賀佳怒道：“原來是你乾的。我和你拼了。”

    她起身去打賀佳，反被賀佳一腳踹倒。

    賀佳踩著她的頭，笑道：“誰讓你是‘逆鱗’其中之一呢。你雖然沒親自殺過人，但憑藉這張臉讓多少英雄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