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伕大笑數聲，“看來姑娘真的是外地人。花夢姑娘身旁有一群小丫鬟。她們就是姑娘口中的護衛。”

    賀佳緊張地說道：“安全嗎？倘若有人對花夢姑娘心生歹意，那該怎麼辦？”

    腳伕笑聲更大，“怎麼可能呢？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見到花夢姑娘都會不由自主地敬她為神明，不可能傷害她。”

    “若是心中有極為強烈的惡念呢？”

    “那他只會主動交代自己的過錯，跪在花夢姑娘裙下痛哭流涕。”

    賀佳裝作長舒一口氣，“這就好。感覺你說得像是真的，我聽到她的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想保護她。”

    她繼而問道：“不知道花夢姑娘有哪家的胭脂水粉？一定千金難買吧？”

    鄰桌的一個書生笑道：“姑娘這就說錯了。花夢姑娘天生麗質，胭脂水粉只會糟蹋她的美。但她好心，為秋月閣宣傳，就讓秋月閣時常送些。”

    賀佳起身，說幾句感激的話後離開。

    她回到客棧後，掌櫃忙迎上來。掌櫃領著她去樂明房間，彷彿在展示自己的銀庫。

    樂明坐在窗邊，像是從來沒餓暈過似的。

    賀佳讓掌櫃離開。掌櫃一溜小跑。

    她得意洋洋地將戰績告訴樂明。

    樂明突然說道：“我今天見到另一個境界。萬物都虛無的地方。”

    賀佳不語。

    “其實，你何嘗不是幫他解脫。賺多少錢，不是人能把握的，依照你的貪婪，會受盡痛苦。”樂明徐徐說道。

    賀佳大驚，“你怎麼突然像個僧人？”

    “接下來，你要對付花夢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會得手的。世人都崇敬花夢姑娘，將她當做神明看待。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自稱神明的男人。他受盡孤獨之苦。想必花夢姑娘需要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吧。”

    賀佳冷哼一聲，“你懂女人心？”

    “女人也是人。人，心底最需要的就是親情、愛情、友情。一旦缺失這些感情，就會找其它的來填補。比如，閆九就會把需要放在銀子上。”

    賀佳不滿地噘嘴。

    “我深知缺失的痛苦，花夢姑娘也一定很痛苦吧。你去幫花夢姑娘吧。”樂明淡然道。

    “你記住，你是我的奴僕，不許你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說話。也不許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和我說話。別一副開悟的樣子。告訴你，即便得道高僧在荒郊野外見到一絲不掛的美女，也很難把持住。你能開悟，並不代表你能做到。就像僧人把萬物當做空，但一旦餓肚子還是會痛苦。”

    樂明冷靜地說道：“你說得對。我仍舊是個人。人活著就是要受盡種種痛苦的。”

    賀佳不再理睬他，快步走出樂明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守在花夢的宅邸外。

    終於，她又等的人來了。

    一個小丫頭挎著一個精美的小籃子，往花夢的宅邸走去。

    “請等一下。”賀佳快步過去，遠遠地喊道。

    小丫頭停下，耐心地等著。

    賀佳走到她身邊，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