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對閆九很感興趣，奮力一揮。一道弧形的劍氣激射而去。

    閆九跳開，速度之快就像是能提前預知。

    一道箭矢形的劍氣激射而出。這比弧形劍氣快數倍。

    但閆九還在被打中的瞬間跳開。

    除對方能預判他的動作外，樂明實在想不出其它的法子。

    他身體低伏，以突刺的劍式衝過去。

    水花四濺。

    他對準的是閆九的咽喉。閆九及時往後退一步，輕易躲開。

    樂明劍招不停，用力掃雨滴。雨滴濺到閆九的雙眼中。閆九本能地雙手揉眼。

    樂明則趁機迅疾地刺出幾劍。然而，閆九的身體彷彿能感應到，恰好那個部分往後一縮，又躲開了。

    他見狀，不再追擊，而是退到一旁，好奇地盯著閆九。

    閆九得意地說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頭疼？”

    “頭疼個屁。樂明馬上就能解決你。”賀佳不悅地說道。

    樂明倒很誠實，“我不認為你的功力比我強。但你的技巧很有趣。”

    閆九笑道：“想知道原因？你只有哪天餓到瀕臨死亡纔會有所感悟。”

    樂明開始回想在森林裏的日子，那時經常餓肚子。如果抓不到食物，就會餓死。這就是他比那些獵人強的原因。

    不過，閆九的技巧好像有所不同。

    閆九誇樂明道：“你這個年輕人能劍氣練到這麼強，實屬難得。偏偏又很好學，假以時日，老夫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賀佳催促道：“這個老混蛋的意思是說你現在不如他。”

    樂明冷靜地說道：“我的確不如他。”

    閆九眼神閃著好奇的光，“你這個年輕人真有趣。好吧，老夫就破例提點你一下。”

    樂明收劍入鞘，認真地聽。

    閆九問道：“當你刺向我的那一刻，你心裏想的是什麼？”

    “當然是刺穿你的身體。”

    “你的念頭強烈嗎？”

    樂明坦言道：“當然強烈啊。劍術最基本的原則之一，就是將自己的想法傳達給劍。只有自己的慾望越強烈，精神更專注，彷彿天地間只有自己和劍，以及對手身體的某一個部位，這樣速度纔會更快，力量纔會更強。”

    閆九點頭，“對。但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一流的劍客，能感覺到來自背後的襲擊？”

    “那是因為武器劃破的聲音在高手耳中恨響亮。對超一流高手來說，甚至能感覺到背後空氣的劇烈流動。”

    閆九略一沉吟，“其實，我想說的是其它。你有沒有那樣的經歷？比如，你到某個地方。你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有遇到任何襲擊。你就是能感覺到危險的存在。只想快點兒離開。”

    樂明回想起在森林裏的那段日子，的確很多次有這種強烈的感覺。若沒有這種感覺，估計很難活到現在。

    閆九注意到樂明的表情變化，知道他想通了什麼，繼續說道：“我說得再淺顯點兒。某人瞪你一眼，你能感覺到他的惡意。某人衝你冷笑，你也能感覺到他的惡意。我的技巧的關鍵在於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