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女屍
誰能想到,在這麼一個廢棄的隧道里居然有此種情形!
入目所及之處,整個隧道的頂部掛了不下百十具屍體,他們著裝各異,有的已經風乾只有一張乾癟的老皮搭在骨骼上面,有的年月久遠,就只剩一副慘白的骷髏架子。
他們是被倒掛著的,一隻腿被藤蔓緊緊地纏在洞頂上,死狀悽慘。
我正心頭驚駭,那道**聲卻是再一次響了起來。
強壓住心頭的震驚與恐懼,我打著火把循著聲越過那一具具乾屍往裏走,慢慢地,一聲聲清脆的滴答聲開始鑽進了我的耳朵。
大概走了得有十來米,滴答聲越發清晰,就在我四下張望之際,忽地一道聲音響在了我的頭頂,“救……救我……”
我被嚇得一個趔趄差點就把火把給扔了,當我再次站定身形之後才發現,一名身著警服的眼鏡兒男正倒懸在我的頭頂。
他的脖子不知道是被什麼動物給咬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流了他一臉,又滴滴往下落。
我一看這陣仗忙穩住了,從一旁總算搬了一塊大石頭站上去幫他燒斷了藤蔓。
眼鏡兒男被放下來之後我看他腰間還掛著相機,我心想這人肯定就是早上進來做現場勘查的那名警察吧?
我正想問他在裡面看到了什麼是被誰給弄傷了掛上去的,哪知眼鏡兒男一臉的青紫下巴不停地往裏戳。
我會意往裏頭看了看,可除了密密麻麻的屍體什麼也沒見著。當我再回頭的時候,眼鏡兒男已經昏迷了過去。
我把眼鏡兒男靠在了石頭旁,又扯爛了自己衣服幫他包紮了一下傷口,又往裏走了一段路。
當我再一次站定的時候,我的眼前又出現了兩名脖子被咬傷倒掛在洞頂的警察。
不用說,他們肯定是昨晚找孩子失蹤的那兩個人了。
只不過,他們可沒剛剛那人那麼好運,應該是被吊了整整一晚上,血都已經流乾了,整個身體都乾癟了下來。
看著已經徹底沒了聲息的兩位同事,我心頭疑竇橫生。
很顯然,這些被吊在洞頂的人沒有一個是被一下子殺死的,他們都是被不知名動物咬傷之後,然後被掛在洞頂,最後在痛苦和絕望中死去。
這到底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東西乾的?
他/它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來不及多想,我如法炮製把兩位眼睛瞪的老大的同事從上面放了下來,幫他們閉上眼睛之後,我心頭為他們禱告了一番。
可我這剛睜開眼,一道白影忽地從我眼前一閃,我眼一花,還沒看清是個啥,半張蒼白的臉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就貼著我的睫毛。
我敢發誓,這一切就發生在那麼零點幾秒的樣子,為什麼說是半張臉,因為她的另半張臉和半個頭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啃掉了,黑紅的鮮血慘白的腦漿沾的一臉都是。
“啊!”的一聲,這一下,我再也忍不住了,本來就半蹲的我條件反射般地扔了火把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往後面退。
我被嚇得屁滾尿流,眼前一暗,嘭的一聲,那道白影又消失了。
此時,整個陰暗的隧道里除了我急促的呼吸聲就剩那可以打鼓的心跳了。
火把被我扔到了不遠處眼看在地上就快熄滅了,我屏住氣慢慢爬向火把,我的眼前總算又恢復了光明。
當我拿起火把,我才發現,我的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了具女屍。
顫抖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來也是,腦袋都沒了半邊,這也能活的話,我還真是見鬼了。
只是剛剛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把老子給嚇得夠嗆!
直到這時,我才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女屍,應該二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白裙,從整體上來看,模樣身材應該挺周正的,也不是鄉下人的打扮。
而且,讓我更意外的是,這女屍居然挺著個大肚子!
先前洞口那個沒有眼睛鼻子的小男孩應該是昨天走丟的農夫家的孩子,後面的三名警察也都有各自的身份歸屬,現在出現的這個大肚子女人又會是誰呢?
我細細看了一下整個隧道,最裡頭果然是被亂石徹底堵住了,可就從洞口到被堵的這個位置也就二三十米的樣子,洞頂掛了不下百餘具屍體。
除了小男孩、三名警察還有這具女屍,其他的死了最少也有十幾年了,這從他們殘留的衣物和屍體的腐爛程度都能看出來。
最近除了這個小男孩也沒聽說有人報人口失蹤啊?這女人哪兒來的?
從她的身體上看,雖然我不是專業的,可基本也能判斷出應該也就這兩天的事。
苦思無果的我只能放棄這個問題了,說白了,我這也只是來義務幫忙的,剩餘的事情也輪不到**心。
我深刻地記得我是不能幹背屍這個行當的,我生怕會有不好的事發生,同時,我老孃和我奶奶的告誡直到現在都還存在我的耳邊迴響。
緩緩平復了下心情,我這才慢慢走到洞口,從爺爺的行頭裏麵拿了三支長香出來,點著了,對著洞裡拜了拜。
我看長香燃的還算正常,這才走出洞口對著林國棟和王隊長揮了揮手,“多喊些人來,裡面東西有點多。”
關於點三支長香這個事是當初我爺爺教我的,香燃的正常說明陰人無怪,事有可為。
可如果香點不燃或者剛點燃就滅的話,那就說明有東西作怪,這個時候大多隻能選擇退避。
如果實在要動手,就只有請些寶貝鎮住這些作怪的東西,這才能下手。
林國棟和王隊長聽到我的呼喊,看我一點事都沒有站在洞口對他們揮著手,這才領著一班警察趕了過來。
我看他們一個個看隧道里麵都跟避洪水猛獸似的,臉色一陣後怕,我嘆了口氣,“等你們進去看到裡面的東西再怕也不遲。”
好歹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大好青年,在進洞看到密密麻麻的屍體之後,他們雖然被嚇得不輕,可沒有怪事發生他們也就慢慢壓下了心頭的恐懼。
後來,王隊長喊人開來了好幾輛大卡車才把這一洞子的死人骷髏給運了回去。
人走光以後,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毫無疑問,這件事必然會引起上面的高度關注,先前那些死多少年的不論,就現在一名孩童、三名警察還有一具不知名女屍,也夠嗆了。
看我站在一旁皺著眉頭抽著煙,林國棟走上前來問我要了一支,“我怎麼覺著像一種古怪的祭祀儀式啊?”
我輕哼了一聲,“如果只是某種儀式那還好說,但願這些東西不作怪纔好啊!”
林國棟顯然知道我說的是那些被運回去的屍體,他也知道我祖上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有些研究。
不過他也沒多問,最後我深深看了這個洞口一眼,上了林國棟的車,我們這纔回到辦公室。
本來中午就沒吃什麼飯,可一天的事耽擱下來,我感覺我在隧道里麵被嚇飽了。
也沒了吃晚飯的心情,簡簡單單洗了個澡,我就鑽進了被窩。
睡肯定是睡不著的,我的腦海裏一直在想今天的事。
尤其讓我上心的就是死狀怪異的小男孩和那具不知名女屍。
可想到這裏,我腦中忽地靈光一閃,昨天老五不是和那個缺臉男來找我背屍麼,他們要我背的會不會是這具女屍呢?
念及此,我也不含糊,直接從床頭操起手機就撥通了老五留給我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