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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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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村頭死屍(九)

    不過我暫時沒有時間管這個,院子裡還好幾個乾屍慢慢地挪動,一個一個皆朝著我而來。

    廣播員的屍體就躺在不遠處,我的餘光總能瞄到,看的我心裏一陣發堵。

    那些乾屍在我恍神時竟突然加快了速度,那走在前面的張光輝媽媽伸著手,已經搭上我的脖子了,我趕忙朝外一閃,躲開了她的攻擊。

    同時長劍一斬,她的手立刻就齊齊斷了,露出乾燥的,皺巴巴的手臂橫截面。沒了手,顯得更陰森恐怖了。

    不過現在是大白天,陽光高高地掛在天上,已經快中午了,太陽越來越高,只是這些乾屍,似乎毫不畏懼陽光。

    我眼一凝,劍光一閃,起身去把這些乾屍都收拾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院子裡就剩下了一片零碎的幹皺肢體。

    我收了劍,深深吐了一口濁氣,冷眼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

    “這是怎麼回事?”忽然,一道低沉的男音闖進耳朵裡,我轉頭朝大門一看,看見瞎道長站在那裏臉色有些陰沉地看著這院子。

    旁邊還站著黎安。

    之前因為瞎道長有需要,我就把黎安借給他了,他看見這個與我長的一模一樣的鬼也嚇了一跳,只道世間事古怪者居多,不可琢磨。

    我聽著他的話,倒也不以為意,把黎安借給了他。

    直到我下山也沒見他,就把黎安暫時留在了他身邊。

    這會看著瞎道長皺眉疑惑的模樣,我簡單地把這裏發生的事講了一遍,瞎道長聽完臉色更加不好了。

    “據我所知,這是古代一種詛咒的方法,把人變成乾屍吊起來,可讓其魂魄永生永世被禁錮在軀體裡,隨著軀體腐化而散去。”

    聽懂了瞎道長這話,我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滿院的碎肉,問:“你是說,我殺了好幾條魂魄?”

    瞎道長看我一眼,並未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是每一個詛咒都能詛咒成功的。”

    “這裏面有沒有靈魂誰知道呢。”

    他雖這麼說,我心裏卻放心不下,這裏麵可有那廣播員的親弟弟,要是我把他親弟弟的魂魄給弄散了,那我怎麼對得起他?

    我越想心裏越不舒服,負人這事,做了良心就會譴責你。

    “你說的那個女孩呢?”瞎道長問道。

    我搖搖頭:“應該害怕回去了把,反正不在這裏。”

    “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通知一下那孩子的父母來給他收拾一下遺體。”

    “我們去那女孩的家裏看看,我總覺得按著你的說法,那個女孩是個很有心思的人。”

    瞎道長說著,邊往外走,我趕緊跟上去,同時給他帶路。

    我們走了沒多久,變便到了張光輝的家,他家院子門緊鎖著,隱隱約約有小女孩的哭聲。

    我想到張月來找王嬌時,說孩子吵著要媽媽哭個不停,這會還沒哄好?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這孩子不知哪裏來的,她媽媽也不喜歡她,會哄纔怪哩。

    我和瞎道長對視一眼,敲了敲院子的門,一敲,我才發現門被鎖住了。

    裡面還有孩子呢,鎖著們幹嘛?

    我皺眉看著,孩子的哭聲更大了,還夾著一些無力的叫著“媽媽”之類的大喊,同時耳邊響起了另一個女聲:

    “我死也不會帶你走的,你這個噁心的東西,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

    我皺眉,大聲朝裡面喊:“張月!開門!”

    然而無人迴應,女孩的哭泣聲還在持續,我驚疑地看著瞎道長,他一下解開了他綁在背後的長刀,一下就把門劈開了。

    只是門裏的世界,卻是我沒有猜想到的觸目驚心。

    牆沿下一具乾屍是非常醒目的,就是小女孩的媽媽,張光輝的媳婦王嬌。

    而門邊的牆壁下面,卻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她渾身都沾滿了血跡,虛弱地靠著牆坐著。

    正是張月。

    那張光輝的女兒,衣服上居然也染了一大片血跡,哇哇大哭,哭聲裡還夾著一些無力的大喊。

    場面看起來觸目驚心。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我沒想到,等我和瞎道長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麼一句話。

    我心一驚,我嬌已經變成一具乾屍了,那張月才奄奄一息在那快要死了一樣。

    這女孩叫張月媽媽?張月是她媽媽?

    “滾開!我不是你媽媽!滾開!”我y聽見張月虛弱卻仍然無比厭棄的話語,再一看她,眉眼之間盡然戾氣,怎麼也掩飾不了對女孩的厭惡。

    “從此以後,你就一個人在世上吧,無親無故,無依無靠。”

    “我要讓你這一輩子都痛苦。”

    張月怨毒的語氣從那張被血染的紅豔豔的嘴唇說出來,也不知小孩能不能聽懂她這惡毒的話。

    我和瞎道長俱皺著眉,有點b搞不清楚此刻的狀況,女孩還在撕心裂肺地喊著媽媽。

    而我,卻看見張月勾起一個嘲弄的笑容,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野種!”然後,她就沒了生息。

    她死的時候,眼睛半睜不睜,嘴裏還掛著那抹嘲諷的笑。

    然後,我聽見女孩撕心裂肺、直入雲霄的大喊:“媽媽!!!”

    聽著她這麼喊,我忽然想起來,昨天張光輝的奶奶死的時候,她信誓旦旦地說,看見媽媽進了奶奶的房間。

    所以,這個媽媽是張月?

    她到底是誰的的孩子?張月和張光輝的嗎?

    可是張月和張光輝是兄妹啊……

    這關係已經凌亂的我不知作何感想了。

    只是,在我注意著女孩的時候,瞎道長忽然快速地擺了一個陣。

    我看著他身形移動,把石頭擺在不同位置,不禁疑惑:“你在幹嘛?”

    瞎道長沒有理我,擺好陣之後就開始念着口訣,不過,我很快就知道他在幹嘛了。

    等瞎道長唸完了口訣,我便看見陣法之中有一個身影飄飄忽忽,漸漸變的清晰,清晰,然後,我就看清了這個人影是誰。

    張月。

    我微微張著嘴,有些驚訝地看著張月。

    按理說,剛死的人,魂魄是不能被陽間的人看見的,若是怨鬼或是孤魂野鬼也得在人間遊蕩一段時日,才能擺脫身死那幾天的枷鎖。

    所以,瞎道長把張月的魂魄留下來我也是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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