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我殺了人，有何憑證。”

    阿虞抱著酒壺站起來，雙目發亮地看著眾人。

    被她這麼一問，那些人還真愣了片刻，他們都是打柴打到一半，被李老婆子的喊聲引過來的，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少扯這些。”一直叫嚷的老婆子冷哼道：“你說人不是你殺的，又有什麼憑證！”

    “人本來就不是我殺的！何須憑證！”

    鬧了剛纔一陣，阿虞的頭昏也好了些，這纔看清楚那個一直揪著她不放的老婆子——就是三年前，阿虞沒能讓她撈成一筆人伢買賣的的李老婆子。

    這老婆子慣會拐賣好人家的女孩，十三歲那年，她原本見阿虞臉上雖有殘缺，但所幸身段還好，便想著賤賣了好撈一筆賺賺。

    卻不料她那個老爹竟是窮死也不肯，一時折了她的財路，故而時時懷恨在心。

    如今又來誣陷她殺人，可見居心之險惡。

    “不怕的咱們就去報官！把她交給官府處理！”有人喊道。

    李老婆子卻不贊成了，忙阻攔道：“咱們村子裏本來就不太平，如今出了事再把官差引來，可怎麼好！”

    “對啊對啊！”

    “說的在理……”

    眾人仍在商議著怎麼辦，阿虞卻依舊態度強硬，哼道：“你們儘管報官去就是，這人與我無關！”

    “好你個醜八怪！”李老婆子氣得上去推她，罵道：“你以為報官你能討得了好。”

    “依老身看，不如將她就地燒死！”

    她開始出起餿主意道：“一來咱們除了害，二來官府要是問起來，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死老婆子！要燒也燒你！燒你全家！

    阿虞一聽氣得險些跳起來，就算她生得在不好，這些人也不該就這樣不由分說地燒死她！可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自己的小命捏在這幫村民手上，只能先忍了。

    “我說各位……”

    發現寡不敵眾後，阿虞的口氣也收斂了些，“你們有沒有看見我殺人還另說，可是我有人……能證明我沒有殺人？”

    “你個賤蹄子還要嘴硬……”

    李老婆子彷彿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抓住她就打，不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

    阿虞一邊躲一邊跑去人堆裡找人，喊道：“王秀才……王秀才你我出來……”

    磕磕絆絆地拽開了幾個人，總算在人堆裡找到了那個王秀才——白天和另一個女人在林子裡苟且的白麪男人。

    “你說……”

    阿虞一把拽住他就不肯鬆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道：“你快說……你白天裡打這兒過的時候，是不是就看到這個人躺在這兒了？”

    “就算不是她殺的，那也是被她這張妖怪臉給嚇死的。”

    李老婆子上去拽住阿虞，想將人直接拖走。

    “我……我……”

    王秀才顯然是有些懼怕李婆子的，可她也怕阿虞將自己的事情抖露出去。

    畢竟讀書人最好名聲。

    這樣一來他支支吾吾半天，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然而阿虞卻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她用那半張臉猙獰地對著他，語帶威脅道：“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再找一個人……”

    話沒說完，她又朝遠處看了幾眼，不知是在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