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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黃桑集市風雲“上”

    為何那許多人,原是一和尚,那行腳和尚正表演些賣藝把式,只見一衣著光鮮和尚用手托起那足足上百斤大幡上下飛舞輕若無物一般,最為神奇,那丈餘幡定竟然穩穩立著一姑娘,無論那幡如何晃動穩若磐石一般。

    更有倆個行腳沙彌用那雪亮鋼刀反覆抽打上身,砰砰作響皮肉絲毫不破,引得眾人嘖嘖稱奇。

    舞了半晌,那和尚哈哈大笑,將那幡重重立於一旁笑言“我本是青龍山冠雲廟的和尚,今日到了此番地界,且耍一些花拳繡腿與眾施主,化些吃食,另有我廟那不傳之密,百消散,無論跌打損傷風溼肺癆,皆有奇效,請施主行個方便,助貧僧雲遊天下。今兒個再練個碎石功法讓施主上上眼!”

    仰倒在那釘床之上,胸口放置厚重青石板,那倆沙彌手持大錘,只聽得大吼一聲,重錘重重砸在那石板之上,石板應聲而碎,和尚翻身站起毫髮無損“篤信我佛,佛必保佑平安,今那百消散便是我佛特賜,只求解施主一時困境,結一段善緣。”

    百姓皆有那向善祈佛之心,聞聽皆響應,施捨銀錢如雨,更有那老叟婦女跪地拜倒,口稱活,佛,爭相購買者眾。

    司馬愁聞聲大為驚奇,此等藥物有如此奇效何不買些回家?只是那藥貴了些,足足一塊大洋一包,也頗心疼。

    那方纔杆上姑娘端一銅缽收錢,發藥至手軟,滿滿一罐銀元有餘,行至那司馬愁身邊,笑吟吟看著,“先生幾包?”

    司馬愁乾笑幾聲,緩緩掏出散碎銀兩遞過“來的匆忙,買不起,只求結個善緣罷。”姑娘看司馬愁手中三五小錢,冷哼一聲轉頭就走“破落戶,不結也罷。”

    司馬愁手僵硬,臉色尷尬至極,眾人恥笑幾聲,笑的那司馬愁臉似紅布一般,拉著那靜怡邊走,再不敢提進那雅客齋。

    靜怡默然跟隨,半晌低聲“哥哥做的對,你沒感覺那和尚不對嗎?”司馬愁愕然,轉身看那靜怡“如何不對?”

    靜怡臉紅抽出手低笑“你我自幼也曾隨那私塾先生上過幾年,後改新學後,你跟爺爺行走,我便尋了我叔叔,那本家叔叔便是教師,也曾教我讀過些雜談野史,書上有云,僧人講的是晨鐘暮鼓,青燈黃卷,縱然行腳也是過午不食,手不過錢,況且那和尚頭上無齋戒香疤,頭皮泛青,髮根不損,你不覺怪?”

    司馬愁鬆了口氣,仔細打量那靜怡,從不料想這姑娘竟有如此這般玲瓏心竅,聰明非常,笑吟吟“如此我便放心了,也算不曾上當。”

    如此心事一去,便覺得餓了,索性尋了一羊肉攤子,兩大碗羊雜,要了幾個餅子倒也吃的暢快。

    這攤子是本村老人古爺爺的攤子,古爺爺自幼看著司馬愁長大,自然非常親熱的,看到村裏兩個娃娃,也是興奮地多添了不少肉。

    正與吃之間,忽聽得鄰桌啜泣,鄰桌兩人貌似夫妻,一婦女低聲盈盈哭著,那漢子默不作聲抽著旱菸,半晌沒好氣“哭哭哭,哭有何用?”

    “如不是你,怎能將孩子丟失?”那婦女輕聲怒斥,隨即抹淚“可憐那孩兒才四歲,怎的就丟了?”

    “我如何得知?那日我與那販子詢價,孩子就在身邊,豈知我一轉頭,孩子便消失了身影,我也遍尋這地方,連續幾日尋不得,我有何辦法?”

    那婦人猶在抽泣,惹得漢子焦躁,呵斥幾聲“哭,哭,不是還有四個孩子,丟個孩子有什大不了?再找便是!”

    那攤主苦笑,贈與婦人一碗肉湯“大嫂豈不知,這黃桑大集魚龍混雜,次月已然丟了七個孩童,縱然報官也是有心無力,曾也抓住三五拍花子的,只是至今破不了案。”

    司馬愁聞聽發問,“這丟孩子之後,就無人見過?憑空消失,路人不見?”

    “客觀有所不知,這黃桑大集三教九流混雜,如孩子哭鬧自然有人注意的,怪就怪在這孩子丟了,從不哭鬧,豈不怪哉?民間流傳那拍花子,難道真有此奇術?”那攤主喃喃幾句,搖頭笑了幾聲,忙著招呼客人,自己去忙碌了。

    拍花子之術,坊間傳的神奇,只要有人後麵輕輕拍你肩膀,喚一聲你的名字,你便會乖乖跟他離去,具已成了傳說,屬下九流糟粕。

    這上下九流古來有些定義,上中下九流分屬“上九流”是:帝王、聖賢、隱士、童仙、文人、武士、農、工、商。“中九流”是:舉子、醫生、相命、丹青、書生、琴棋、道、僧。“下九流”是:師爺、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時妖(巫婆)、盜、竊、娼……

    此就是時妖之術,傳的神奇,民間流傳多是這奇淫技巧的傳說。

    不過說說也就罷了,畢竟沒有見識過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吃罷了飯食,信步走出,沿街逛著,路過一狹窄衚衕,忽的見那衚衕中蜷縮一老漢,在那僻靜巷子中擺攤,放著十幾樣零碎玩意,靜靜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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