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愁好奇心大起，此人有些怪異，不在那繁花之處擺攤，只尋那人跡罕至的狹窄巷子擺攤，真是奇怪。

    拉著那靜怡走過一瞧，那老漢聞聽來人，只是懶洋洋抬眼看了一眼，便又低頭袖手假寐理也不理。

    身前擺一破布包袱皮，上面擺放各種瓶瓶罐罐，老舊髒亂，看似頗古，不過造型獨特，精美漂亮。

    什麼青花小罐，粉彩花瓶，銅爐子，綠鏽斑斑的銅鏡，碎裂的玉龍，沁色玉佩，倒是有些個樣子。

    司馬愁隨手拿起一樣細細觀瞧，那花瓶做工頗為精細，雙耳夔龍紋飾，粉彩底子，尚有未擦去泥土，看著此物，靜怡頗是喜歡，愛不釋手，遂笑幾聲“此物價值幾何？”

    老漢輕輕睜眼笑了幾聲“你且買不起，去去，休在此聒噪。”司馬愁並不氣惱而是笑吟吟“你如何得知我買不起？”

    “此乃同治官窯粉彩，需大洋六十，你拿的出？”老漢嗤笑一聲，揮手驅趕，繼續閉眼，靜怡嚇了一跳，怯怯拉住那司馬愁胳膊“哥哥，我們走。”

    司馬愁忽的心中一驚，若有所思，放下粉彩，假意問“此物太差，入不得眼中，如你有上佳之物，我可多許銀錢。”

    “可笑之極，此物你尚且難以買下，更況其他？”老漢冷哼一聲，轉頭不再理睬。司馬愁悠然道“我家存有偽蛟角一隻，難道換不得好物？”

    老漢猛然睜眼，翻身坐起“你果有此物？黃桑之地聞聽那新安出了條蛟龍，上有雙角，其中之一被那司馬先生廉價賣與朋友，只剩餘一只在次，那物可抵千金，你與那司馬老先生如何稱呼？”

    “小子司馬愁，司馬光乃我爺爺。”司馬愁呵呵一笑，“只是你面前這些雜物可不入流。”轉身欲走。那老漢猶豫半天猛然喊住司馬愁“先生慢走，我也有好物件，如果先生感興趣，可以一換。”

    “不知是什麼好物件？”

    “我手頭有孩兒面珊瑚樹一尊，素三彩駱駝一峰，掐絲fa琅花瓶一對，可曾換得？”那老漢終於說出，眼中有些猶豫之色“如先生喜歡，可換那角便是。”

    “頭前帶路，且去一看，靜怡，你且在那處等我一會。”司馬愁低聲吩咐靜怡幾句，靜怡不捨而去，那老漢收拾好東西轉入衚衕中。

    老漢腿腳有些不算零活，不過走的倒是快，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是轉了幾個圈子，來到一處荒僻髒亂之處，尋的一破廟走入，自那破廟走出又拐入巷子，在一處巷子最裡停下，那裏有個狗洞，老漢回頭笑“見笑了，咱吃這碗飯只得尋小心之處，跟我來。”

    率先鑽入之後，司馬愁鑽入，剛剛露頭，忽的頭上受的重重一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待到再醒過來，已被人綁的結結實實在柱子上，那老漢坐於一旁冷笑不已“司馬小兒，今兒就是你的死期！”

    “先生莫非想謀財害命？”司馬愁大驚失色，拼命掙扎“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如何想害的了我的性命？如要銀錢給你便是。”

    老漢眼中充滿殺氣，口中嘖嘖“你果不識我？我可認得你，司馬小兒，今天我必殺你。”

    “為何，我只是換你那珍寶，不想換便罷了，我走便是。”司馬愁憤而怒罵“你老匹夫，怎心腸如此歹毒？”

    “也罷，讓你做個明白鬼。”老漢用力拔出柴刀，撕下臉皮與那頭髮，化作一壯年漢子，面容俊秀只是那眼中露出歹毒之色。“我便是那趙建偉。”

    “我早已認出，原本不敢信，既然承認，那就好辦了。”司馬愁不再掙扎，輕笑幾聲“你揮手之時，右手六指，我便存了那念頭，有心一試，你若不予承認，我也自無辦法，不料你且貪心，漏了破綻。”

    那趙建偉臉色陰沉不定喃喃“你不知，當日那墓穴之中，我踩了瓷片傷了腳，墓中陰氣過剩，順入腳中，此腿已然廢了，逢陰雨天便痛的生不如死，唯獨那偽龍角可拔出陰氣，救我腿腳，如何不能上當。”

    “既然承認，不必多言，速速放我投官，我自可替你求情，寬你罪責。”司馬愁爆喝一聲，那趙建偉臉色嘲笑，嗤的一笑“投官？我罪行累累，自然是死，不如先殺了你，去奪那偽龍角隱姓埋名去向他處快活逍遙。”

    “嘖嘖。”司馬愁笑了幾聲，搖頭“我自看出你身份便讓那女子去報官差，沿途留下標記，估計不過多時，此處便會被團團圍困，屆時你悔之晚矣。”

    趙建偉色變，勃然大怒惡狠狠揮刀“既然如此，魚死網破，我先殺你。”柴刀一揮重重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