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惡狼託孤“下”
“這野人與這崽子你是從何得來,需細細講明一番。”爺爺似面色不對,盯著那崽子反覆打量。
司馬愁便將那時發生之事細細一說,爺爺慢慢鬆開眉頭,舒心笑了幾聲“好個福源,好個福源,我本以為日後如我死了,你且少了一個助力,不曾經你自己便尋了來,過得幾日,待你那十五歲滿,你便應該知曉我司馬一脈的所有秘密,也該收心了。”
“有何秘密?”司馬愁曾經聽曉了那爺爺無意之中說出靈司馬緣故,只是隱隱覺得有些緣故,事發突然便擱了腦後。
爺爺搖頭嘆息“為時尚早,為時尚早矣。”
“今日我且說說這野人由來與那崽子吧。”爺爺輕輕端茶指著那野人笑言“此非野人,而是山中獵戶後代,瞧好我與其父有幾麵之緣,此子貌相與其父如同模鑄一般,我如何不識得?”
這野人身世頗為離奇,原爺爺二十年前,偶入深山採藥,逢一奇怪獵戶夫妻隱居山林,後與其結識,頗對胃口,便引為摹擬之交。
此獵戶姓王,祖上為明朝名將袁承煥座下總兵,驍勇善戰頗得賞識,後袁承煥被冤而亡,那總兵便居家回遷避入這山林中繁衍,傳到此已然第十二代,通些拳腳功夫。
後爺爺為採某種藥草,恰恰相逢,此後便逢個一兩年便拜訪一回,曾一次王妻懷孕,那獵戶興致頗高,與爺爺推杯換盞,不久便醉了,便請了爺爺給腹中嬰兒尋個名字,爺爺思索良久出的一名,若為女,則叫王霖,如若為男,則喚王威,取將威龍韜之意。
“後因身體不便,便少入山林,一晃十幾載,觀此子樣貌,怕是那王獵戶夫婦早已不在矣……”爺爺頹然嘆息,雙目含淚“那夫婦二人急公好義,豪爽至極,未與二人話別,憾事,憾事。怕是我那至交好友在天有靈,將其託付與我,天意,實為天意!”
“那這崽子……”司馬愁用手指戳戳爬與桌上呼呼熟睡的狼崽,引得狼崽一陣掙扎。爺爺呵呵一下,輕輕擋開那司馬愁手“這更是不得了,此犬非狼。”
“非狼?此崽子乃那惡狼所生,親眼所見,錯不了。”司馬愁一愣,爺爺錯了,真的錯了。
爺爺摸著鬍子呵呵一笑,緩緩搖頭“萬千世界,神奇之事頗多,原本犬類皆由那狼馴養而成,倒不奇怪。此犬乃至凶荒林惡狼與犬中至靈之踏雪獅子獒交合而成,荒林惡犬乃狼中至兇,而那踏雪獅子獒更是神奇,通體毛髮血紅,脖頸之處有圈獒毛,四爪雪白,如踏雪一般,此獸頗為通靈,號百犬之王。此子非同一般,不是凡物。”
司馬愁大為驚喜,眼前這如肉團一般崽子竟有如此血緣?實在難以置信,扯著那後腿提起,看那小貨拼命掙扎嘖嘖稱奇。
第二日天明,那司馬愁早早便起身梳洗打扮一番,出的門來,那靜怡更是早早打扮的爽爽利利,兩條鞭子齊齊搭於肩膀,俏麗異常。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慢慢走著上了路,黃桑乃一鎮中心,那公署與新學皆於此處辦公,自然是繁華的緊。
黃桑稍遠,沿路走上七八里上的那官路便可搭上牛車走上半個時辰便到了。
每逢三九之日便是那黃桑大集,皆是那全鎮之商販聚集一起,販賣各種營生,足足可連綿三五里之遠,自然是那嶺金難以比擬的。
待到了那集市,謝了牛車車主,司馬愁拉著靜怡便走入那集市當中。
逢集當日,人山人海,行者摩肩擦踵,熱鬧非凡,有賣藝的,有唱戲耍把式賣藝的,有混沌豆腐腦的攤子,也有各種時令蔬菜,雞鴨魚肉,衣服布匹,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這番的熱鬧讓這兩人渾然忘了一切,只顧自樂著。爺爺給了司馬愁幾個銀元和散碎銀兩,這時司馬愁也是有些底氣的,買了些麻糖,糖葫蘆舉著,一路走一路看。
耍了一上午,這眼花繚亂的風景也有些倦了,司馬愁有些餓,兩人商議,乾脆尋那號稱黃桑第一店的“雅客齋”也嚐嚐那馳名已久的燒雞紅燒肉。
這雅客齋就在此黃桑大集之上,距離此地不算遠,看看日頭已到頭頂,司馬愁便拉著那靜怡走了過去。
雅客齋好大的氣派,門口古香古色,兩根立柱刻著對聯“隔壁三分醉,開壇十里香”有些個傲氣自負。
只是此刻門口聚集烏壓壓的人,不時發出陣陣驚呼叫好之聲。
司馬愁大奇,拉著那靜怡撥開眾人向群內望去,忽的滿臉喜色,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