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惡狼託孤“上”
一陣憤怒尖叫,野人自那樹上猛然躍下,一拳砸那野豬頭,生生將其打退兩步,再躍上前,又是重重一拳,直打的那野豬口鼻冒血哀叫連連,轟然栽倒,那野人仍不罷休,抓著那獠牙豬腿,大力舉起狠狠摔下,那野豬便七竅流血,再也不活。
司馬愁回過神,笑了幾聲,心中頗為感激,這野人接連救自己性命,好似已然把那自己當了親人,自己心中也是生出一股不捨之情。
“跟我回家,日後你便是我弟兄。”司馬愁輕輕拉住那野人的胳膊,野人好像聽懂,歡快的直跳,大力抓撓那司馬愁頭髮,直至抓的頭髮如雞窩一般。
司馬愁苦笑,甩開那瘋癲的野人,去看那野狼,此時野狼已然生產,一對崽子,其中一隻孱弱的已然斷氣,剩餘那隻強壯些的閉著眼吱吱叫著,野狼有氣無力舔舐那崽子身上皮毛,看到司馬愁猛然閃過一絲悲愴。
司馬愁蹲下,看了那傷口,野狼猛然咬住司馬愁手指,輕輕用牙劃過隨即鬆開,司馬愁大駭用力拔出,手指傷口血溢位略略有些疼痛,司馬愁慍怒“這畜生野性不改,死了也罷!”
轉身欲走,那野狼哀鳴惹得司馬愁心又軟了,哼了一聲轉身“我也無好辦法,你已然傷了五臟六腑,必死無疑。”
野狼費力用鼻頂著那崽子向司馬愁湊湊,眼神中充滿淚水與哀求。只是那一刻,司馬愁讀懂了,讀懂了那作為母親野狼的意思,託孤。
司馬愁單膝跪下,輕輕抱起那狼崽子,倒是生的小巧,渾身赤紅色毛髮,四爪雪白,胸前也是雪白,看上去非常精神,只是閉著眼四處找尋著什麼。
嗅到那受傷的手指,一口叼上死不鬆口,拼命吸吮著那血,一口口吞入肚中。
那母狼靜靜躺著,嘴唇顫抖半晌,眼睛輕輕閉上停止呼吸,只是那眼中有一滴淚,緩緩留下,滴入塵埃。
司馬愁感慨,心中頗受觸動,誰言牲畜無情,那捨命護犢母狼讓司馬愁真的流淚。
埋了野狼,做一花環套在那墳頭,抱著那崽子便回了村。
司馬愁回來了,滿村轟動,這司馬愁竟去了偏遠荒山尋藥,身後帶著那野人,野人猶然扛著野豬,懷中抱著那小崽子從山中走出。
村人遠遠看著,甚是神奇,圍上去觀瞧,那婆姨女子瞧了一眼便滿臉羞紅,呸了一聲捂臉遠遠跑開,為甚,那野人赤身裸體髒亂不堪,真有傷大雅。
司馬愁恍然,匆匆引得那野人回家,恰好爺爺不在,尋了那破舊衣服給他換上,找水梳洗打扮,倒也是生的豪裝模樣。
那野人觀去七尺多高,虎背熊腰,肌肉突起,濃眉大眼,只是時時帶了一絲憨笑,使人覺得神經有些問題。
聞聽抓了野人,那自然不得了,門口早已聚滿圍觀人群,此村樸實,甚少新鮮訊息,只要有定是滿村湊來看的,老老少少連那地也不忙,柴也不砍,草也不除,先來看熱鬧。
靜怡也躲入人群,笑嘻嘻瞧個新鮮,司馬愁呵呵笑幾聲,指那野豬“這野豬頗大,眾人抬去分了吧。”眾人轟然,此個頭野豬實在稀少,只出沒於那荒山野嶺,俗話有云,“群豬好鬥,孤豬難敵”,這獨來獨往的野豬是連老虎都敢拼的,不曾想就被這司馬愁獵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爺爺回來,也是唬了一跳,不曾想自己的孫兒竟然有如此本事,不僅尋了那草藥,更帶回一野人,端的長臉,那老於頭更是激動的滿臉通紅,那野豬後腿自然是自己的,跑不出別人,村人也曉得事,留下上好後腿兩根,老於頭志得意滿便拿了。
家家戶戶炊煙皆帶了一絲肉味,這對村民來說是最大的驚喜,吃肉,而且是結結實實吃整塊的肉,舒服的狠。
司馬愁尋了那待產母羊擠奶餵飽那崽子後,便帶那野人與村人閒談,村人看那野人憨痴模樣,皆轟然大笑,倒也不恐懼。
將野人託付爺爺,司馬愁約了那靜怡便去了河邊,兩人相約那黃昏後日暮之時河邊,聽著那河水潺潺,聊著那相思情話,其樂融融,臨別之時,司馬愁忽的記起明日便是黃桑大集,便約了那靜怡同去趕集。
靜怡嬌羞,欣然答應而去,喜得那司馬愁癲狂一般。
回到家中,那爺爺臉色陰沉,看著小狗與野人沉默不語,看著氣氛異常,司馬愁有些輕手輕腳走入,靜靜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