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身子還未大好還是進殿休息吧。”

    不知不覺我竟已走到一座宮宇外。裡面傳來一道聲音柔聲，

    “無妨，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只是恨自己不爭氣竟不能同皇上一起赴宴。”

    “娘娘放心，會沒事的。皇上真是好福氣能得娘娘如此。”

    “呵呵。”

    裡面一片歡聲笑語，可我的心卻隨著那道柔軟的女聲狠狠的揪起。

    不過是借糧都把她給帶來，這是向眾人炫耀他們有多恩愛麼？

    我踏步直徑走了進去。

    “這位是？”

    她們很快注意到我，李娥姿被身邊的藍衣丫鬟扶著，細語的問我。

    我看向李娥姿，果然，一副好容顏。

    天生媚骨，朱脣如含朱般，即使是一副病西施的模樣卻生生多出幾分嬌媚。

    難怪宇文邕被她迷的神魂顛倒，我要是個男人也該如此。

    “齊國丞相府嫡女鄭梓歆，不知夫人可否是周國皇妃？”

    “嗯。”

    李娥姿有那麼一瞬間驚訝，很細微。但還是被我察覺到。

    “梓歆在齊國就聽說娘娘寵冠六宮，如今見到真顏更是欣喜。”

    “真真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就算是生病也是令我猶憐呢！難怪周國皇上會如此寵幸你。”

    “呵呵，鄭小姐言重了。北朝有誰不知小姐才情，與小姐一比我算是小小塵埃，只是一株宮牆柳罷了。”

    李娥姿字字溫和，時而扯出一抹淺笑，嫵媚動人。

    想必她就是這麼勾引宇文邕的吧。

    “呵呵，娘娘看起來如此蒼白，是怎麼了？”

    “小姐有所不知，自小太子出生後，娘娘不慎感染風寒加之又要坐月子，可娘娘……”

    “嵐兒！”

    李娥姿大聲說著身邊丫頭的名字，又咳了幾聲。

    “沒事，最近天氣轉冷，過幾天就好。”

    “嗯，現在是天寒地凍，馬上就天黑了，娘娘還是回殿內休息吧，梓歆告辭。”

    “小姐慢走。”

    “嗯。”

    是夜，天涼如水。

    我循著暮宸宮的方向走去，一進宮門就聽見熟悉的琴聲。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原來你還記得這曲《鳳求凰》。”

    我聲音很低，很輕。一滴眼淚無聲的劃過於地。

    這曲《鳳求凰》是初見他時他彈的那首，自此他每天都會彈這首曲。

    這首曲在我心底早已深種，如今聽到這熟悉琴音整顆心就如同被剜一樣，很痛。

    “當初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愛情被人所歌頌，一曲《鳳求凰》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只是最後司馬相如要娶茂陵女終是負了卓文君。而卓文君一首《白頭吟》敘述她的無奈。”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梓歆，我們還有未來嗎？”

    我的心有點觸動但也只是一瞬。

    “宇文邕可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話嗎？”

    “若娶梓歆為妻，必封其為後。”

    這句話，是四年前他對我的。

    那年，我初嘗情愛，只是情竇初開之齡並不知這種的愛情不能維持多長，前有司馬相如後有劉徹，而我一直是被他戲耍當棋子的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