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宇文邕有一瞬間詞窮，就那樣看著我，眼神裡是我從未看見的心疼。

    “你說要與我白頭偕老卻娶了李娥姿為妻，你說要封我為後卻把阿史那立為中宮。如今你說你要娶我，與大齊締結秦晉之好？你不覺得這是天大的笑話麼？”

    我苦笑，注視著宇文邕的眼神，想從他如潭水般的眼神裡看出點什麼。

    只是他的眸子裡只是刻骨的心疼。

    “梓歆……”

    宇文邕環抱著我，突如其來的力量我一下子蹲坐於地，而他抱著我的腰，聲音有點婆娑。

    “那年我是有苦衷的……”

    我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因為我依戀的他的溫柔，依戀他的懷抱。

    “苦衷？呵，你有什麼苦衷？爲了平步青雲？”

    “梓歆……你聽我說。”

    “好。”

    “當初朝政不穩，兄長因一些朝事得罪宇文護，宇文護便暗有殺心，而我本來是打算潛入齊國獲得點情報也許這樣宇文護會因敵情而攻打齊國兄長由此會安全許多。”

    說到這，宇文邕輕輕一笑。

    “在齊國期沒想到竟遇見了你還喜歡上了你，你知道嗎那段日子是今生最幸福的時光，只是到最後不知是誰走漏風聲被你阿爺竟以你的性命來要挾我把蒐羅來的所有情報交給他，我以為只要把情報給他便會沒事不曾想他竟如此卑鄙，想以我人質逼周國就範，最後你救了我而我不想再連累你，只好對那些噬心的話，不想竟傷你如此。”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更痛了。

    原來他從未負我，只是我不知，一直以為他變了心。

    可他在城牆上那番話，已在我心底最深處留下烙印，怕是再難修復。

    何況，今日在大殿所言。句句珠璣，在別人眼裏我與高長恭已是兩情相悅，何來再與他雙宿雙/飛？

    “那獨孤玲瓏呢？你說你喜歡她。”

    我沒有忘記他是如此說一個早已死去已久的人。

    “……我跟玲瓏雖是青梅竹馬，但她跟兄長早已兩情相悅，我不過是幫襯他們而已對她並無感情。”

    “是嗎？”

    聽宇文邕，我閉上眼，不知該怎麼對他說。

    眼淚如春雨般涌出，如梨花般鋪滿臉頰。

    我跟他的誤會太深，只是如今已不能長相廝守。

    不是因為與高長恭那段戲言，而是我心中的陰影。

    “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

    可你給我的是你立中宮，封皇妃，得麟兒的訊息。

    這些事情，每一件都鑽著我的心。

    像刀般一刀一刀剜著我的心，像蠱一般一點一點吞噬著我，像毒藥一般一絲一絲腐蝕我的心。

    我整個人已經被你弄的身心疲憊，像築一座冰城封鎖住我的心，讓它不在為你心動。”

    “我不恨為什麼遇見了你，因為我知道為遇見你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我只恨為什麼我會這麼柔情，為什麼會這麼容易被你打動，為什麼會這麼容易為你傷情，為什麼……”

    “因為你的柔情才讓我愛上你。”

    宇文邕溫柔的說，他抱我抱的更緊，為我試去面頰的淚滴。

    “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很痛是我對不住你……”

    “宇文邕，我想我們回不去了。”

    “為什麼……”感覺宇文邕有點慌亂，我笑了笑。

    “今天在大殿所言是我的答案。”

    我轉過頭，看著宇文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