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九陽丹
這代表著一代宗師的畢生學識的失傳,我不免一陣惋惜後悔。
“當是我們找到小道士的時候,要他做天元丹,他告訴我們他能做,只是做的時候,卻又告訴我們準備的材料不充分。”沈起繼續說了下去:“說是缺一份藥,我們問他是什麼藥,他說是龍草粉。”
“這是什麼藥?怎麼從未聽說過。”我一愣。
他笑了笑,道:“我們當然也沒聽說過,因為這藥本就是一位極其珍貴的藥材,早已絕種了多年……後來我們本已失望了,可是在機緣巧合下,我們得知了老君所用的拂塵出土之時,那龍草粉會伴隨著出土。”
我一愣,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小鎮遇見沈起他們的時候,他們被趕屍教的人追趕,好像就是爲了什麼東西……為的什麼寶物。
“可是那不是個什麼珠嗎?”我一愣。
他點點頭,道:“那珠子便是用龍草粉做成的。”
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他忽然攤了攤手,道:“結果你也看見了,小道士在幫我們煉藥的時候,你闖了進去,將他殺死,於是什麼都前功盡棄了,天元丹也做不成了,千辛萬苦尋來的龍草粉也作廢了。”
我不免心生愧疚,看來沈起還是脾氣很好的了,已經很念舊恩了,要是換做別人,恐怕早已被亂刀分屍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不禁嘆了口氣,場面安靜了一會。
良久,我開口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一下,我接下面的下場是什麼嗎?”
沈起燃了一支菸,道:“按照族規,你要被處死。”
頓了頓,“裂屍。”
“嘶”
我不禁吸了一口冷氣,裂屍,按照字面意思來說,就是分裂你的屍體,像以往古老的朝代五馬分屍一樣,但不同於五馬分屍的是將馬變成了隸鬼,也不是拉,在劇烈的拉伸中感受到四肢分離的痛楚。
我們圈子裏的裂屍,是將你靈魂都束縛著,扔進籠子裡,然後由專門培養出來的鬼怪將你分食,這就是裂屍。
總的來說是十分痛苦的,不僅僅你會受到野獸般的啃食,啃到你骨頭都不剩下,你的靈魂也會跟著被啃食乾淨,永無輪迴的可能。
宮鳶聽到這個詞語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一頭金髮的沈起,道:“我……我我呢?”
沈起亦是一點頭,推了推眼鏡,道:“是的,你也是,尊敬的宮小姐,而且你這次行動還直接引起了兩家的矛盾,不管是不是你個人的意願,沈宮兩家在凌晨四點的時候,就已公佈了戰書,往後一百年的時間內為宿敵。”
看來沈起並不是除了將我們吊起來以外什麼都沒做,他已經將宮鳶的身份調查出來了。
我此時還比較好,因為以前受過軍事化的保密訓練,畢竟還沒真的到那一刻,中間的變數就是很多的,但是宮鳶就不一樣了,她聽了沈起的話直接心態崩潰了。一直在那兒哇哇大叫著“我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啊……”“我還沒談過戀愛啊”之類的話,到了後來乾脆就乾嚎著。
先開始還好,引來了門外的人進來檢視,不過沈起搖了搖頭說沒事,到後來沈起也受不了了,乾脆就搬到外面去了,告訴我們一會家族的刑審部門會來處理我們的。
於是空曠的房間裡,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十分無奈地看了宮鳶一眼,道:“大姐你能別嚎了不?”
她不聽我的話,仍舊乾嚎著,我就挺鬱悶的,這被抓了還要受這種精神汙染,臨死之前還不得消停一下。
嘆了一口氣,正轉頭過去呢,餘光卻突然看見宮鳶的腳在動。
像是被電了一下,我一下就注意到她的腳了,那並不是隨意的晃著,而是有一定的規律地在輕微點空氣,就像……就像是某種密報!
原來宮鳶乾嚎幹叫只是爲了擾亂沈起他們的視線,從而爭取獨立的空間和我進行溝通!
我看了她一眼,她仍是乾嚎幹叫著,驚慌地看著前面,好像根本沒有這件事情一樣,密報啥的只是我的奇思異想。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才發現角落裏有一個較為隱蔽的攝像頭,那攝像頭是開啟的,我不由得驚了驚,不覺後背有些冷汗,原來這沈起還是老謀深算,表面上放鬆警惕爲了清淨搬了出去,為的就是讓我們放鬆戒備露出面貌啊!
看來這宮鳶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縝密的很。
於是我立刻就將頭低了下來,暗自用餘光看著宮鳶傳遞過來的密保,時不時還會抬起頭裝作一副生氣的模樣,吼道你能不能別嚎了啊!
宮鳶用的是那種比較古老的密報方式,因為繁瑣複雜的原因,現在已沒什麼人知道,不過夜侍本身就算是一個情報組織,況且歷史悠久,這些東西當然是順著傳了下來,成為每個成員的必修課。
所以我很快破譯了宮鳶的密報,她說的是:帶我一起逃,我有九陽丹。
我翻譯出這個訊息之後先是一愣,隨後瞪大了眼睛,猛地看向了宮鳶,不過立馬明白了自己的失態,又趕緊將頭轉了回來。
內心風起雲涌著,這九陽丹就是先前小道士給我說的能夠根治鬼氣的一種丹藥,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爲了它,小道士說了他不會煉,而這世上能煉的也僅僅只有他的師父,也就是第一煉丹師李淵而已,而隨著李淵的逝去,可以說我對九陽丹已經不抱希望了。
可是現在宮鳶竟然給我說她手裏就有九陽丹?
我雖然說內心十分不平靜,可是激動過後又是疑慮,於是我看了一眼宮鳶,她的頭髮一部分散亂地遮住面頰,我咳了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是她頭也不轉,於是我只有大聲道:“喂,你吼什麼吼啊?這輩子沒見過男人?”
她先是一愣,隨後轉過頭來看著我,眼中有些迷惘,也有些失望,可能是覺得我沒看出她的密保吧。
我瞪著她的眼睛,腳下卻趕緊做出動作,用同樣的密保打出一句話來:你如何證明你有九陽丹?
她愣著,不過很快看到了我活動的腳,失神了一會大罵道:“你管我啊,老孃就是沒見過男人怎麼了?”
同時腳上也敲動著,播出訊號來:李淵從前在我家做過一段時間門客,自然幫我們練過一些丹藥以表示感謝,那些丹藥裡就有你要的九陽丹。雖說那些都是無價之寶,可是我太爺爺十分疼愛我,這次我成人禮回去完成,只要我向太爺爺要,他肯定會給我的。
我這纔想起,李淵生前似乎是做過一些門派或者家族的門客,煉製一些丹藥以示感謝也不為過,看來這宮鳶說的話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
於是我又道:“沒見過男人老子不是男人嗎?”
腳下卻敲道:行,我答應你,但是這兒防衛十分的嚴格,我把握不大,你有什麼辦法嗎?
她又用著剛纔的方法和我互掐了兩句,隨後回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不能被關進刑籠,被關進刑籠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我低沉著頭深思,宮鳶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屍裂的刑籠可以說都是什麼講究,用的是鋼筋,又佈置了陣法,上面還澆灌了水銀,可以說你一進去所有法術便會被刑籠得天獨厚的陣法禁錮,而靈魂也逃逸不出去。
那裏麵又有不知多少窮兇極惡的鬼怪,等待著將你啃食乾淨。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突然“吱呀”一聲開啟了,幾名壯漢首先走了進來,隨後進來的便是兩身黑袍,倒是不見了沈起的蹤影,那黑袍看來應該就是沈起所說的刑審部門的人了,走在前面的壯漢對他的話是言聽計從,按照他倆的指示將我們從架子上借了下來,又套上一層那種古代遊街示衆戴上的那種頭手並拷的枷鎖,只不過和那時候不同的,這枷鎖全是鐵做成的,而上面也扭扭曲曲畫着筆畫,應該是起禁錮作用之類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