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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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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無頭

    我像虛脫了一般,跌坐在地,大口喘著氣。

    約摸十分鐘後,我緩了過來,給了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說不定是張建華看在那幾張紅票的份上走的時候帶走了。可自己頭上的血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的惡作劇?

    用涼水洗了把臉,收拾了下地上的垃圾,一看錶,已經一點了,飯還沒吃。我關上燈,屋內黑漆漆的,我朝屋內看了兩眼,感覺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種陰森的氛圍中。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家,找了個小飯館邊吃飯邊給房東李豪打電話。打了有十來通,還是沒人接,無奈之下,我只得先回去等著,今天下午和晚上總不能一直在大街上晃悠吧。

    大中午的,路上連個人也沒有,我走到家門口,突然想起了今天張建華說這間房子外邊貼有符紙,說如果我不信的話可以去找找看。

    我繞著房子走了一圈,仔細檢查了一下,還真被我給找著八張符紙,四面牆和四個角落各一張,這符紙的樣式和那天李豪扔的一模一樣。我嗤笑一聲,如今科學社會,還真有人願意花錢搞這些東西。

    我把這幾張符紙團了個團,一把火給燒了,準備回去睡覺,今天這麼折騰一通,確實有些累。

    突然,從我的臥室窗戶那兒隱隱約約映出了一個人影,我以為我看錯了,停下腳步仔細一瞧,沒看錯,那個人影還在來回走動。

    難道是李豪過來了?除了他和我也沒人有這兒的鑰匙吧。

    我朝臥室大喊了一聲,“李哥是你在嗎?”

    那個人影不迴應,還在來回走動。我掏出手機,盯著臥室窗戶口的影子,撥通了李豪的電話,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李豪。

    窗戶那的人影動了動,好似掏出來了一個東西,放在了頭的旁邊。可我手機裡卻嘟嘟嘟響好久,沒有人接。

    除了我只有李豪有我家鑰匙,剛纔看樣子似乎還在接電話。我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打幾十個電話都不接,這次過來還不和我說一聲,就隨隨便便進屋子,這樣的房東我還是第一次見。

    瞅著那個人影還在,我快速朝家門口跑去,今天一定得抓住他問問,這間房子到底有什麼隱秘沒和我說。

    家門是鎖著的,敲了敲門,裏邊沒動靜。掏出鑰匙開啟門,裏邊燈也沒開,一片漆黑。

    我開啟燈,朝裏邊喊著,“李哥是你在嗎?”

    還是沒動靜,真是奇了怪了。我換了鞋朝臥室走去,裏邊沒人,我又去看了看別的房間,也沒人。

    難道剛纔看錯了?我搖搖頭,這不可能,剛纔在外邊看臥室確確實實有個人影在來回走動。

    我點了根菸,坐在沙發上,想著今天的事,無意間掃到牆角的冰箱,坐直了身子。

    冰箱的位置不對,原本離牆只有一腳的距離,如今變成了兩腳。

    我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靠回沙發上,自嘲的笑了笑。也許今天自己太累了,連冰箱挪了一下也精神緊繃,說不定剛纔就是李豪來過,只不過自己過來後他剛好走了。

    我把煙掐滅,決定去衝個澡好好睡個覺休息一下。倦意涌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感覺沒睡多大會兒,外邊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迷迷糊糊問了句誰啊,沒人說話,敲門聲也停了。還沒等我再睡著,敲門聲又響了,聲音比剛纔還大。

    我從床上爬起來,拉開臥室門看了一眼,沒人,關上門想要回去接著睡。

    還不等我走到床邊,突然一個激靈,睡意全沒了。我哆嗦著轉過身看向門那邊,剛纔,有人敲的是我的——臥室門?

    腦海中閃過今天張建華告訴我的話,黑貓慘死,鬼來敲門!

    該不會是,真的吧?想到這,我頭皮發麻,全身汗毛炸起,伸手抓了件衣服,也來不及穿,開啟臥室門就衝了出去,連滾帶爬的跑出家門。

    看著屋外久違的陽光,我鬆了口氣,朝身後看了看,什麼也沒有,還不待我喘口氣,後頭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我的家門,從裏邊關上了!

    是風太大,還是……

    我又朝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滿身是汗。

    接著發生的事,讓我否決了風大把門關了的念頭——屋子裏傳來敲門聲。

    然而,屋外無人!

    我用力擰了一下自己大腿,是真的疼。我顫抖著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過了有二十分鐘,我看到了警車,心裏緊繃的那根弦鬆了下來。這二十來分鐘簡直是度日如年,那急促的敲門聲聽的我額頭青筋直蹦。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警察,帶頭的那個自稱趙良。他看到我後,再一次問了我具體情況。

    我告訴他,屋內進了人,一直有敲門聲,那人我不認識,也不知道長什麼樣。

    趙良一聽,就跟我一起站在花壇邊,觀察著門口的情況。說來也奇怪,警車一到,那敲門聲停了,屋內安靜的很。

    趙良站了會兒,面色有些不好看,“兄弟,你這假報案可是要擔責任的。”

    “不是,警官,”我急忙朝他解釋,“我沒假報案,我說的句句屬實。”

    他皺著眉思索了一陣,朝另一個警察一揮手,就要往屋內走,讓我跟在他們後邊。

    趙良先把耳朵貼門上聽了聽裏邊的動靜,然後問我要了家門鑰匙,開啟門拿著槍衝了進去。

    他們兩個挨個把房間看了一遍,包括能藏人的衣櫃,可是啥也沒有,窗戶也都是朝裡鎖著的。

    趙良收起了槍,語氣有些不耐煩,“小兄弟,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再一次像他保證,剛纔真的有敲門聲。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和另一個警察對視了一眼,問我,“你有沒有什麼疾病?”

    我一聽這句話毛了,他這不是說我有神經病嗎?“警官你聽我說,我祖上八代都沒什麼惡性病,全都健康的很。”

    “那這幾天沒休息好?”趙良又問我。

    我老實答,“有一點。”

    他站起了身,招呼另一名警察就要往外走,“可能是沒休息好神經有點太緊張了。”

    看著屋內沒人,我也不好意思再耽擱警官們的時間,就送他們走,可誰知剛踏出我家門口,就從屋內傳出一叫聲,那聲音慘烈刺耳,足足持續了四五秒。

    我和兩個警察站在門口都愣住了,恨不得把耳朵給洗一遍。最終還是趙良先反應過來,掏出槍就往屋內走,“我到底要看看是誰這麼囂張。”

    檢查一通,還是沒人,真是奇了怪了。

    兩個警察從臥室出來,在經過客廳角落的冰箱時,趙良停下了腳步,鼻翼微動,他朝身後的警察說,“你聞到什麼了嗎?”

    他身後的警察點點頭。趙良環視了一圈客廳,最後目光定在冰箱上。他朝身後的警察做了個手勢,兩人朝後退了一步。他又看向我,“有鉤子嗎?”

    我把張建華留下鐵絲鉤拿來給了他,他示意我站遠點,就拿著鉤子敲了兩下冰箱門,隨後猛的一拉,冰箱“撲”一下。

    開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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