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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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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水道里的秘密

    我急忙用紙擦了一下,那紅色的東西混著我頭上的汗水,把紙染成了黑紅色。放到鼻子旁聞了聞,嗅到一股腥臭味,這味道,和剛纔在下水道處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回想了一下剛纔在下水道的情形,我顫抖著伸出了那時擦額頭的手。

    果然,我的手指上也留有淡淡的深紅色痕跡。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這時,從衛生間傳來了張建華的聲音,“小陳啊,你這下水道里有東西卡在裏邊了,過來搭把手,我一個人拽不出來。”

    我大聲應了聲好,快速把眉心和手上的不明深紅痕跡擦乾淨後,帶上口罩來到了衛生間。

    只見下水管道已經被張建華拆開了,地板上都是一坨坨黑色的黏糊糊的東西,那是他剛纔從下水道中掏出來的。

    我小心的避開了那些東西,來到了張建華的身邊。他正往外拉著一根鐵絲,鐵絲的另一端深入管道中。

    我伸頭朝管道內看了看,裡面的水已經是深紅色的了,根本看不到鐵絲的那頭到底勾到了什麼東西。雖然帶著口罩,可惡臭味還是直往鼻子裡鑽。

    張建華遞給了我一副手套,示意我帶上和他一起往外拉鐵絲。

    裏邊的東西果然卡的很緊,我和張建華用足了力氣才把那東西一點點的拽出來。那東西被拽出來後,下水道的水位瞬間下降,通了。

    這時,我們纔回過頭來檢視那團黑色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用鐵絲把那東西的扒拉開,瞧那輪廓,竟然是隻已經腐爛了的黑貓!

    辨認出那是隻黑貓後,張建華臉色瞬間變的蒼白,他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開始收拾他的工具。

    “張師傅,你看能不能幫我一起把這些東西給清理出去?”我指著地上的那隻黑貓屍體還有那些黑色的雜物問他。

    那隻黑貓的眼睛瞪著,圓溜溜的,經過血水的浸泡,依然亮的駭人。看的我心裏直發毛,實在不敢自己一個人去把它給扔掉。

    張建華扭過頭來,朝我搖了搖頭。

    他臉色已經白的發青了,額頭滿是汗珠,嘴唇哆嗦著。

    我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黑貓屍體,心中一涼,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師傅,我再給你加些錢。”

    張建華擺擺手,顫抖著聲音說,“別,今天的工錢我不要了。”說完他就拎著自己的工具要離開。

    “誒——張師傅你先等等,”見狀,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有些著急起來,怎麼一看到黑貓屍體他就成這樣了。

    “張師傅您跟我說,這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開口跟我說話時,張建華開口了,“小陳啊,聽我一句勸,快點離開這裏,可能還有幾年好活。”

    隨後,他的目光越過我,看向我身後地上的那隻腐爛的黑貓屍體,幽幽道,“那東西,碰不得……”

    我一聽這話急了,怎麼從下水道挖出一具黑貓屍體我還攤上事兒,活不長了?可張建華不再說話,執意要走。

    我死拉著他,“張師傅,您就給我說清楚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正說著,我從自己兜裡摸出了好幾張紅票,塞進了張建華的口袋中。雖然肉疼,可保命要緊啊!

    張建華把工具放在了地上,我一看,有戲,就拉著他朝沙發那走,開了兩瓶啤酒。

    “張叔,您看,我也是大學剛畢業,租了這間房子,昨天才住進來,您就給我說道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讓我心裏也有個底,行不?”我陪著笑臉,給張建華遞了根菸。

    張建華接過煙,狠狠吸了兩大口,這才顫巍巍的開口,“小陳,看你還年輕,剛畢業,我就給你透露幾句。不過啊,你得聽我一句話,這房子,趕緊退了,不能再住了。”

    他告訴我,黑貓九命,是真正的通靈。每死一隻黑貓,都是不祥之兆,往往伴隨著人命。剛纔的那隻黑貓毛髮漆黑油亮,雙眼呈亮黃色,血統極為純正。這樣的黑貓一死,可是不得了。

    我問他怎麼就不得了了?張建華壓低了聲音,湊近我的耳邊,“黑貓慘死,鬼來敲門,怨念積深,厲鬼索命。”

    聽的我涼氣直往上冒,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不是,張叔,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咋還信這一套呢!”

    張建華沒說話,他四處打量了一下我屋內的擺設,我試探著開口,“難道這屋子還有問題?”

    他點了點頭,“這牆是中空的吧?”

    真是奇怪,他怎麼能看出來,莫非剛纔他已經敲過了?心裏這樣想著,我還是老實道,“是。”

    “你租房子看房時有什麼奇怪的事沒?”

    我告訴他那天飄進來了一張符紙,還讓他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香爐。

    他問我符紙還在不在,還好這幾天沒扔垃圾,我從垃圾桶裏把那張皺巴巴的符紙給找了出來。

    看了這些東西,張建華神色更凝重了。他掐滅了煙,站起身來,“小陳,你別不信,你啥時候有空了可以繞著這套房子的外邊走一圈,看看牆壁四面的角落中是不是都貼有這樣的符紙。這叫禁錮符,為的是防止這裏的氣息外洩。”

    “還有,趁早去退房離開這裏,否則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說完,張建華就走了,我看到他出門時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聽的雲裡霧裏,這年頭,還有人搞封建迷信這一套?這次我沒再攔他。我坐在沙發上,想著他剛纔說的話,直到菸頭燒到手指才猛的驚醒。

    順手把菸頭摁滅,我罵了句神經病,準備去用涼水衝一下手,手指被燙紅了。

    再次來到衛生間我才反應過來,那黑貓屍體還在這兒。剛纔無論我怎麼說,張建華就是不鬆口,不願意幫我一起把它給清理出去,他連那根鐵絲都不要了。

    我翻出來一個結實的黑色袋子,先把周圍的汙穢給弄乾淨,現在就只剩那隻黑貓了。恍惚間,我竟看到那隻黑貓站起來了!

    它抖了抖身上的血水,瞪著那亮的駭人的眼睛,朝我跑了過來,一下子躍到我的臉上。腥臭味瞬間堵住了口鼻,溼噠噠粘稠的液體從我的臉上流過。我驚恐的睜著眼睛,可聲音像是卡在喉嚨裡一樣發不出來。雖然看不到黑貓的頭,可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張大了嘴巴,尖銳的牙齒在白熾燈下發出森冷的光……

    咣噹一聲,啤酒瓶被我掃翻在地,還沒喝完的啤酒濺了我一腿。我睜開眼睛,猛的坐了起來。眼前是熟悉的客廳,並沒有黑貓。張建華走後,我竟然不知不覺間躺沙發上睡著了。

    剛纔做的夢歷歷在目,我的四肢僵硬冰涼。伸手摸了下額頭,黏糊糊的,拿下一看,差點嚇得我從沙發上摔下去,那是一攤黑紅色的血跡。

    想起了剛纔夢到的那隻黑貓,我顫抖著拿起啤酒瓶,朝衛生間走去。

    而那隻黑貓屍體,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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